“小友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年轻气盛可不是好事。”
李缘的话语落入顾温习的耳中,让他面上淡淡的笑容消失。
身后更是走上前一个弟子,指着李缘呵斥道:“长者为先,达者为师。”
“岂不知谦逊之道,乃立身之本?不知敬长之礼,尔今之行,岂不有违人伦?”
“若徒以气盛凌人,非但无助于德行之修,反恐招祸患于无形!”
“劝君,宜收敛锋芒,涵养德性,以礼待人,以诚处世!”
李缘听着他们的话,嗤笑一声,轻飘飘的话音传出:“你看你,又急?”
“才大者望自高,德厚者名自扬。”
“你们能与我这种无德无才者争论,满嘴之乎者也,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看来你们的德行也不到家啊。”
“再好好练练吧。”
说罢,他便大步朝前走去。
“你!”
书院弟子想要阻拦,却是被他的肉身直接撞开。
有头铁不信邪的,自然是有多远就飞了多远。
看着李缘离去的背影。
顾温习眼睛微眯,只是抬手压了压,让弟子安静。
“好了,人家说的无错。”
“我们德行的确还是不够,回去多读几本书。”
“日后或是去了官场,或是替人谋事,这般易怒的心性,的确不行。”
“走吧。”
话音落下,便转身继续前行。
白鹭书院众弟子闻言,也就不再多说。
有些心眼小的,暗暗记下了李缘的模样,想着。
待到日后高中,定要将今日之辱报回!
只是不知。
当他们得知李缘是六扇门大供奉,官居二品之时,会是如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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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出门捞鱼啊?穿这么些,你也不怕冷!”
“张叔,没事,我年轻人,不怕冷,只希望今天多能抓些鱼。”
“会的会的,你小子运气不差,不差,不说了,你张叔我也去干活了。”
“好,张叔慢走!”
天气太冷,所以洪好运今日起床比较晚。
给家中父母和弟弟做好早餐后,便拿起渔网出了门。
来至码头。
洪好运刚走到自己家渔船的位置,便有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搂着他的肩膀笑道:
“小运啊,这个月的鱼获钱要交了。”
“啊?”洪好运脸上满是疑惑,问道:“王哥,我前几日不是刚交过么?”
“怎么又要交?”
王哥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宅子:“这我没办法。”
“我们帮主说了,冬日捕鱼容易,所以鱼获钱自然也要多收一些。”
“也不多,就提高了两成,你多抓几条鱼就回来了。”
“要不要捞鱼,看你的喽。”
他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洪好运抿了抿嘴,手攥着渔网,一副很是为难窘迫的模样。
“王哥,能不能宽限几日?”
“最近实在是拿不出钱了。”
王哥松开他的肩膀,挥挥手:“去吧去吧。”
“你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宽限点时间算什么?”
“对了,你小心一些,江内的那只大水怪好似醒了,这几日丢了几人。”
“就这样,我去喝些酒暖暖身子。”
他拍拍洪好运的肩膀,转身朝着他处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洪好运心中自然是感激。
六年前。
他十四岁。
家里父母因为冬日捕鱼落了水,泡了许久,被寒气伤了身子,从此不能再干重活。
如今也只能是在家里做些编织的小物件来卖。
家中弟弟也不过刚满两岁。
他作为长子,自然是要担起责来。
于是,在他人还在玩耍读书的时候,他已经下江捕鱼了。
王哥全名叫王狗蛋,很土气。
因为大家伙都说,贱名好养活,于是王哥的爹娘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他和王哥算是不打不相识。
具体事情就不说了,总之王哥对他很不错,是个好人。
至于王哥嘴里的帮主,便是管辖这一片的大江帮的帮主,据说是个高手。
年轻的时候还给某位大官做过护卫,后来年纪大了,就来到自己的老家佳江城安度了下来。
洪好运收回思绪,转身上了渔船。
今日得多捞一些鱼。
不然这个冬日,怕是要难过了。
船桨划着水,渔船摇摇晃晃的飘荡在江面上。
好在是冬日,佳江的江水没有那么湍急。
在渔船上站稳不难。
此刻已经有了很多渔船在江面打捞。
一网下去,或多或少都能抓到些鱼。
洪好运今日没有打算和那些渔船一起。
而是驾驭渔船寻了一个比较远的江面,盘算着这里没什么人,应该能多抓一些。
他稍稍准备一下,便将渔网抛出。
渔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沉入了冰冷的江水中。
随着渔网的收紧,水面上开始泛起层层波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网中挣扎。
感受着渔网传来的重量,洪好运的心跳不禁加速,暗道:“这么重?”
“大货啊!”
他用力地拉动着渔网。
直至渔网被完全拖上来。
但网内的情况却是让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就这么傻傻的看着渔网。
“年轻的小伙呦~”
“你丢的是这个金渔网,还是这个银渔网。”
“或者是这个普普通通的武功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