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气氛还算融洽。
卫燕奴与胡冲大眼瞪小眼。
着黑色劲装的青年县令负手站在窗前,透过濛濛雨幕,看向倚靠着院门的晴午。
而双臂环抱的晴午,则透过大敞的灶屋门,看着正在和面准备午膳的沈星烈。
沈星烈二十七八,年岁不算大,至少在韩香骨看来不算大。
女人是用黄铜盆在和面。
窈窕身形前前后后起伏摇摆着。
【】
‘活了二十年,却未曾体验、感受过中的男女情爱、水乳交融……’
‘未曾不是一种遗憾~’
‘师父,你觉得呢?’
朱九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韩香骨:‘师父,男女行床笫之事,到底啥感觉啊?’
‘我看书上说乐不可言、飘飘欲仙。’
‘……’
‘师父?’
‘师父,你不会与我一样,也是雏儿吧?’
朱九阴:‘放你娘的狗臭屁!’
‘为师吃过的红颜知己,比你这二十年见过的人还多。’
韩香骨:‘师父真会吹牛逼。’
朱九阴:‘我要沉眠了,西门士族找来的那位二品搬山境的内炼武夫,你自己解决。’
韩香骨:‘师父这般玉树临风之俊颜,哪家小娘子不上赶着做您红颜。’
“咳咳~”
韩香骨轻轻咳嗽两声。
声音穿透雨幕,飘入晴午耳中。
青年赶忙提臀收腹,并将脑袋偏转。
“今儿这雨,好翘啊~”
卫燕奴起身,来到青年县令身旁。
“韩叔叔,你是不是染风寒了?”
韩香骨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小姑娘好奇道:“韩叔叔,你是专程来看我与娘亲的吗?”
韩香骨摇摇头,又点点头,“并不只是你与你娘亲,我还去了云水村。”
沈星烈、卫燕奴,还有云水村的郭省、郭钟一家,张朱一家,或许不知,青年县令之所以冒雨进云水、会暨二村,是为了专程见他们最后一面。
毕竟西门士族狠毒且没下限。
韩香骨不敢保证西门老爷子不会将三家人,当作威胁自己就范的筹码。
见最后一面,斩断因果。
则三家人生死,与青年县令再无干系。
“韩叔叔,今儿过后,你还会来我家吗?”
韩香骨沉吟了一小会,道:“云水村,我不会再去了,但会暨村,还会来。”
小姑娘开心道:“那届时燕奴下厨,给韩叔叔做拌汤。”
“我做的拌汤可美味了,娘亲胃口总不好,都能喝两大碗呢。”
——
两刻钟后,热气腾腾的面条出锅了。
清汤面条。
配菜极简。
红白萝卜切成粗条,
再搭配翠绿葱花香菜,
还有一碟咸菜,一摞烫手的葱花鸡蛋烙饼。
韩香骨与胡冲坐在长条板凳上,慢条斯理。
晴午则将葱花烙饼掰成小块,泡进碗里,再夹两筷子咸菜,
随即蹲在屋檐下,狼吞虎咽,吃的吸溜吸溜。
韩香骨吃得优雅,却也吃得很快。
仰头将面汤喝光后。
青年县令放下碗筷,摸出手帕擦了擦嘴。
等胡冲也吃完,晴午将第三碗吃完,韩香骨起身告辞。
“嫂嫂,燕奴,雨势渐大,就别送了。”
韩香骨自袖中抓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不等开口,沈星烈率先出言道:“太平,我与燕奴虽谈不上吃饱穿暖,却也没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程度。”
女人声音不容置疑道:“你若强给,从今往后,我便尊称你为县太爷,不再叫你太平。”
韩香骨:“嫂嫂……你就当我是卫大哥。”
“秋雨落后,凛冬将至,我想给嫂嫂和燕奴添两件棉衣裳。”
女人坚决道:“太平,若当真是棉衣,嫂嫂收,而且会毫不客气的收。”
“但银子,不行!”
韩香骨笑了笑,道:“了然,嫂嫂,告辞。”
卫家小院院门口。
望着很快隐没雨雾深处的人马,卫燕奴好奇道:“娘,那袋子银钱,你为啥不收啊?”
“是不是怕收了,韩叔叔再也不会来咱家了?”
沈星烈摇摇头,“你韩叔叔不远数千里,将你客死异乡的爹爹亡魂领回家,这份恩情,太重太大。”
“咱娘俩已经还不清了,所以不能再欠了。”
卫燕奴思量了一小会,语出惊人道:“娘,女儿可以去给韩叔叔做小妾啊!”
“不行!”
沈星烈严词拒绝道:“你韩叔叔叫你爹大哥,唤我嫂嫂,你若成了小妾,岂不乱了辈分?!”
卫燕奴:“各叫各的不就行了?”
“韩叔叔叫你嫂嫂,你称韩叔叔贤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