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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难以交涉

    整整一仓库,被些烂工具堆得是满满当当,看似很多,实则大部分都是些废铜烂铁,找上几个来回,才勉强达到阿维的标准。此地简直不像是暂时存放物品的仓库,更像是堆放垃圾的垃圾桶。

    五人拽过一旁被丢弃的肮脏布片,将挑选出的工具所沾染的异物费劲擦拭,奈何效果微乎其微,擦不去近乎融为一体的肮脏与锈迹。

    一旁的干瘦男子半低着头,默默容忍五人的瞎折腾,不会出言阻止,甚至连眼都没抬一下。直到五人将挑选好的工具携带存放,并来到他面前,邀请他将众人带回时,他才有了轻微的反应。继续保持着胆怯的作态,不敢有只言片语,默默带众人回到了赵老板面前。

    在见赵老板后,干瘦男人便失去了利用价值,甘愿退场,大概是因为他一直沉默的可怕,存在感也少的可怜,哪怕是离场也悄无声息,未被五人在乎,当然,也可能是赵老板手中之物过于显眼了点,害得五人直勾勾盯住,从而忽略了男人。

    此时,五人先前留下的罐头等物已全部被撤走,包括包裹与制作的武器,一通消失的还有赵老板面前的餐桌,甚至赵老板都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手中正摆弄着一个方形的匣子,随着赵老板不断调试,匣子里原本的电流声逐渐变作一道严肃的通告。

    声音向在场六人宣布,他正在试图组织幸存者的聚集地,希望大家都可以前来参与,他主张所有人互帮互助,共同生存下去。可惜,正当那男人的声音将要说出自己所挑选的聚集地点时,赵老板却突然按下开关,收音机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相比手中那些“精挑细选”的工具,真正值得阿维在意的,其实是赵老板收音机里的消息。只是,赵老板也清楚阿维的意图,所以才会在关键时刻关上收音机,并无视几道露骨的渴望贪婪目光,悠哉悠哉说道“没想到,那家伙的手艺还真不错,破收音机真被他给修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们既然都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是不是该回去了。为了能长久合作,我自然不舍得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所以。。。”

    随赵老板拍拍手,之前消失于黑暗当中的干瘦男人再度现身,他双手捧着托盘,托盘上放有面包与矿泉水,跪倒在阿维身前,恭恭敬敬奉上了盘中食物。赵老板故作豪放的说道“这些算是我资助你们回去的路费,别客气。”

    阿维绕过跪倒的男人,快步来到赵老板面前,直勾勾盯住早已没了声响的收音机“赵老板,没必要如此吧,不如,跟我们一起上路,去收音机里所提及的聚集地点走上一回。”

    “好意心领,不过我这人不适合长途跋涉,对外面的世界没兴趣。”赵老板连连摆摆手,自然不会与阿维讲什么客气“既然你们对这消息感兴趣,不如,我将收音机卖给你们如何?”

    “赵老板打算出什么价?”

    “就怕我狮子大开口,你们付不起价。不如,你们说说,自己还能拿出点什么来,能否合我心意?”

    “我们随身带来的,可都给了赵老板,身上实在是没其他能入您眼的东西了。”

    “那就算了,快走不送。”

    赵老板不厌其烦的挥挥手,将要驱赶五人,他自然是不会允许几个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闲逛。

    见赵老板将收音机随手收回,阿维可不敢强要,但也不愿此时就离开“赵老板,没必要如此绝情,我们只有五个人,外面可有数不清的丧尸,这是要赶尽杀绝不成?”

    赵老板才无半点善心,既说赶尽杀绝,那便赶尽杀绝吧!“你们五人间的生生死死,与我何干,只可惜,你们并未归顺于我,我必然不能收留你们,不然,为你们而打破的先例该拿什么补。当然,我也并不是不让你们暂且在此避难,你我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我怎会太过冷酷无情,只要你们能出的起价,想住多少天都没问题。”

    “价格如何?”

    “别怪我们瞧不起你们。”赵老板忍不住满脸鄙夷“你们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拿出来做交易的,先拿出来看看,我再考虑能留下你们几天。”

    问题越是直白,越是难以回答,也越是没有商量的可能,五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怪五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用作交易的筹码,便再无和谈的可能。

    放任五人相互对视,难堪了好一阵,赵老板嘴角讥讽的笑意不曾消失过“好了好了,也不难为你们,等你们出了我的地盘,会有很多时间供你们考虑。”

    很显然,大家都不想死,阿维开口时不免慌张“等等,我们先前带来的。。。”

    “先前带来的东西不是被你们用来换那些老虎钳扳手之类吗?”赵老板咄咄逼人,仿佛是吃定了五人。

    “那我们先退回一些来,剩下的。。”

    “不退,怎么,到了我这儿,还想七天无理由退换,太瞧不起我了。”

    “那我们用这些。。”

    “我要些废铜烂铁干嘛,好不容换出去了,再要我换回来,你们觉得我傻吗?”

    看起来,赵老板铁了心想要把五人逼上绝路,不过,这可不是个好主意,一旦无路可走,就不在乎否鱼死网破了。小P甩着手里的钳子,大骂着往赵老板脸上砸去“死胖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跟你说不听,非得打你一顿你才信?!”

    赵老板有恃无恐,小P脱手的钳子被橘子接下,冲动的身影也被阿维拦住,众多骂声也被老师以手挡下。赵老板都还没出手呢,五人便乱做一团。

    橘子将钳子重新塞回小P手中,客客气气对赵老板说道“赵老板,您是做大生意的人,没必要跟个小孩子计较。”

    “计较?倘若不是我大人大量,真跟他计较起来,他还能活着进来?”

    “那就好,生意事小,动火伤肝可就不好了。还望赵老板能给我们个清净房间,让我们能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痛快点。”

    “自然是要好好商量商量赵老板想要的那些。”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一瞬间,赵老板的表情都和蔼了不少,眯起眼睛,无声笑了。

    岂止橘子知道赵老板想要什么,大家都知道,不过因为不愿给,不想提起罢了。

    赵老板豪放的大手一挥,干瘦男人便又成带路的角色,带领着五人去往个安静的房间。

    五人入内,干瘦男子依旧守在外。

    被老师阿维放开的瞬间,小P便再也忍耐不住,对准门口方向破口大骂“你们拦着我干嘛,我要跟他单挑,我们五人还怕他一个不成,这里也是个好地方,杀了那死胖子,我们占了这里,也痛痛快快嚣张一回!”

    “别想了,倘若能如此简单解决,那胖子必然不舍得抛头露面。”

    阿维围房间走过一周,无奈的叹了口气“隔墙有耳啊。”

    “有耳又如何?事到如今,我们所说之事都不能算秘密,还怕别人偷听?!”橘子倒是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