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已经醒了,你可要去看一看他前些日子我们见过一面,他的精神还不错。”烛九阴看着面前的雨师妾,感觉到了一阵胆寒。
陆吾和烛九阴一样都是兽族,兽族一向都是不长脑子,以武力治天下的。只是路无这个九尾大猫,恐怕脑子还没有他好使呢,只有他这个铁憨憨在面对满是算计的人的时候,才会让那些个心里充满算计的人折戟而归。
烛九阴明白,天道需要的不仅仅是勇猛,更需要智谋。尽管他拥有足够的勇气,但在谋略方面却远不如雨师妾。因此,他只能依靠雨师妾来处理这些事情。自然也是愿意和他交心,告诉他有谁能够为他所用的。
“陆吾那个懒散大猫居然也醒了,看样子我真是睡糊涂了,居然比那大猫睡的时间还长了。”雨师妾敲了敲脑袋戴着身上的锁链依旧哗啦啦的响。
“以你的能力身上就是个锁链还缠不住你 ,你为什么还要带着这一身累赘?”烛九阴听着这锁链的声音便有些头疼。
“你在说什么?我沉睡了这么多年,法力尽失,自然是崩不坏则天道所赐的锁链啊。”雨师妾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连它身上缠绕的蛇也都丝丝的吐着信子。
烛九阴的眼睛一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看来,这雨师妾是想要藏拙呀。
她毕竟也是当年和自己一同位列大荒十神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因为封印而法力尽失,就凭他这阴恻恻的笑容,便觉得自己那早已经消融的脊椎骨上爬上了几丝冷意。
想到这里,烛九阴不禁对这个曾经的对手多了几分警惕。他知道,雨师妾的实力不容小觑,如果她真的隐藏了什么后手,那么在未来的战斗中,她很可能会成为一个难以预料的变数。
“我也不在这儿碍你的清静,我去看看陆吾 ,不过如果有什么动静的话,记得和我商议一番。我仍然是你的军师。”雨师妾淡定转身,哗啦啦的锁链声响,让他带着一几丝神秘。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朋友啊,真是没想到,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那只烛九阴。”小怨飘到烛九阴的身前,信手一指,那被幻化出来的茶桌变成了一滩黑雾,“单看着品味便知道是个品性高雅之士,谁又知道他居然是个精于算计的。”
“自你出生伊始,我从来都没有故意隐瞒过我的身份,只是你从不在意罢了,再后来的时候,经过这千千万万年的侵蚀,我只剩下了这两只眸子。若是我在与你说我是烛九阴的话,你已经生了灵智,又哪里肯信。”烛九阴看着在自己身前来回缠绕着的小怨,眼睛里面充满了柔情。
当年的时候故友沉睡,只剩他一人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渊之中,如果不是有小怨的出现,让他有了一丝盼头,又哪里有如今的黑暗之主呢?
其实在与雨师妾的话语之中,他也能隐隐的感觉到小怨能够凝结出实体,还有生出灵智,恐怕也是天道刻意纵容的结果。
“按照你这么说,这样还怪我了?”小怨在黑雾的包裹之下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但很快便又缩回了黑雾之中。
“我又哪里敢怪你,不过这几日你都不愿意搭理我,今日怎么想着到我这里来游荡?”烛九阴看着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的小怨,对于那小金龙的怨恨,便更上了一分。
自己如此欢快活泼的‘女儿’,怎么就喜欢那么一个满身金光的呢?
“他们回来了,但是那只三腿儿秃毛鸡却不见了。”小怨又从黑雾之中探出了她那张脸,眼睛亮晶晶的想要在烛九阴暗红色的眸子里看出他的情绪。
烛九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而威严。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怨见烛九阴没有反应,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生气吗?当时那只三腿秃毛鸡,可是在你这里下了军令状的。”
烛九阴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知道它不会回来。在彃日来的时候,我便已经察觉到了解羽的变化。他在黑渊之中,依旧使用着金乌族的名讳,这说明他内心深处仍然存在着对过去的执念和心结。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
小怨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还刻意放他离去,这下子好了,又少了一员大将。”
烛九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心中有心结,如果没解开的话,在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他很可能就是那个变数。”
小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好奇地问:“我一直以为你不攻于心计,没想到你对于人心倒还是很有把握的呀。”
烛九阴沉思片刻,然后回答道:“时间对我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但却又是最值钱的东西,在那漫长的岁月之中,我见过很多人心,他们心中所想,心中所念,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事儿,只要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能够看出来了。”
小怨看着他一脸平静,而且仿佛早就料到了的样子,不高兴的撅了撅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没意思,没意思,我还以为你会暴跳如雷呢。不过你与雨师妾相比,该当如何?”
“雨师妾精于算计,在大是大非之上看的,向来通透,但是我却只能看的懂一些心思,若论城府,自然是比不上他,不过若是在行军打仗的事情上,他不如我,术业有专攻。”烛九音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
小怨渐渐的沉浸下去,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而在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赫连府里。
“父亲好男儿志在四方,女儿虽然是女子之身,但也想要闯出一番天地,不知父亲可否支持?”在他们走了之后,赫连雪歌便又闯进了父亲大人的书房之中。
“若你在几日之前,与我提及这件事情,做父亲的我自然是鼎力支持,但是如今我却不会再纵着你胡来。”赫连笛也摆弄着书房里面装于精致箱匣里面的凤凰羽毛。
“却是为何?”赫连雪歌握着阿卡迪的手突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