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身子摇摇晃晃，一双眼睛却狠地要吃人，哪还能看到大小姐的样子。
反观白夜离，步伐轻飘飘地，每走一段路，就原地站着等她。
谢凝霜深度怀疑这大佬是在变相地折磨自己，抹一把汗，问：“还……有、多远？”
“上去就到了。”
半小时后。
谢凝霜不要形象了，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喘气。
白夜离望了会星象，低头道：“起来吧。”
谢凝霜觉得自己马上要昏过去，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起不来！”
白夜离没动作，顿了一瞬，“哦”一声，转身走了。
就、走、了！
谢凝霜被冷风吹个激灵，她转头看向四周，哪还有白夜离的影子。
“大佬？白师兄？”她爬起来，揉着没有知觉的腿踉跄向道观摸去。
早就过了晚饭时间，谢凝霜也饿过劲儿了，钻进房间一头倒在床上。
“大小姐！”
谢凝霜抬抬眼皮，看到谢十八，懒声道：“十八，修行都这样么？”
谢十八没回答，而是把谢凝霜扶起来，说：“白师兄交代等您回来泡个澡，我扶您过去。”
谢凝霜皱起眉头，想要拒绝无奈根本站不住，卫生间里发出浓烈的异味。她捂住鼻子：“什么味道？”
“都是段师父和白师兄安排的”，谢十八说。
谢凝霜反抗无效，被直接按进浴缸里。
咦——？！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一瞬间，好像哪哪都不疼了。
不远处的段山河房间里，他把白夜离给的法器盘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摆在面前开始盘腿修炼。
什么凝心诀、引气诀，二话不说通通来三遍！
哦豁，段山河觉得自己气息大涨，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灵力被抽丝剥茧地导入自己的四肢百骸。
老祖威武！
不只是他们，段灵儿白天在聚灵法器的加持下修炼了半天，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自己的境界隐隐有向上突破之意。
说不意外是假的，但段灵儿只当是天门山位置好灵气足的缘故。
“师姐”，李云喆笑着走过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段灵儿伸个懒腰，说：“不愧是老祖宗选的地方，我都舍不得回学校上课了。”
李云喆“呵呵”笑两声，说：“师姐，你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到时候再常住这边。”
段灵儿轻哼一声，说：“把山门要回来之后，我感觉修仙才是正途，其他的我都无所谓了。”
“瞎说什么！”段有闻突然打断她：“闺女，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怎么也得毕业！”
段灵儿撇嘴，反问：“爸，我爷呢？”
“一早去后山练功，也该回来了，咱们先去吃饭。”
后山练功只是借口，段山河是听从白夜离的安排，传送到通天峰照顾花圃去了。都是花花草草，园子一侧有口井，他打水浇一遍，然后把长成的花草收在布兜里。
看着通天峰的样子，段山河还是不敢相信，只觉得一切都是梦。
“老段。”白夜离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喊住他。
段山河回神，行礼道：“见过老祖。”
白夜离摆手：“我出门一趟，你看好他们。”
“哦，老祖慢走。”段山河并没有理解“出去一趟”的含义，直到他眼睁睁看着白夜离原地消失。
“老祖？”
“老祖？”
段山河试着喊了两声，回应他的只有风。——不愧是老祖！
白夜离一路向北，御风而行。
偶尔能看到闪着银光发出轰鸣的大鸟，他都调整方向避让或者快速掠过。——人不会飞，但他们搞出来了一个叫飞机的玩意。
“妈妈，外面有个人在飞——！”
带着耳机看电影的美女妈妈把遮光板拉下，教育道：“你看错了，那是大鸟。”
小女孩嘟着嘴，心想：“明明就是个人嘛，我还看到头发了……”
白夜离一路上遇到不少飞机，有点多，让他有些烦，好在顺利到达北境。——望着底下漫无边际的树海，他缓缓降下，然后发出神识。
几道灵力缓缓向四周散开，这是他常用方法，不过一小会，他便锁定了方位。直接朝一个方向飞速掠过。
在树海深处，白夜离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几株灵草。
灵气衰退，人类繁衍，让这树海里的灵草几近灭绝，让他花了些时间。
接下来，还有几样东西呢。
已经到了北境树海，他看好方位，继续往东北行进。这次没什么难度，他很快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里风雪肆虐，他把东西装好，转身间，看到一道亮光一闪而过。
嗯——？
白夜离没动，只是定睛看了一会儿。——雪山里有一处结界，可能是自己的波动撞了那个结界。
结界里面的东西，白夜离丝毫不感兴趣，不过……这灵气枯竭的世界，竟然还有结界，这倒是有意思。
此次是来找东西，先随它去吧。白夜离没有深究，转身离去。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两道身影出现，白衣长衫上绣着繁复的图案。
“师兄，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不错！”他蹲下在地上查看一阵，无奈起身：“不过，没留下痕迹。想来是高手。”
“没有气息，说不定是路过。”
“要真是路过就好了，走，先回去复命！”
白夜离是第二天下午回到道观的。
孙天回来了，正被段灵儿拉着检查修炼成果，李云喆在一旁观战；谢凝霜喘着粗气在爬后山的石阶。
白夜离直接落在后园，转上通天峰，段山河正认真给园圃浇水。
“老段。”
段山河听到声音，连忙丢下水瓢跑过来：“见过老祖，老祖您这是去哪里了……，哦，这是这两天收的。”
他这两天不是没给白夜离打过电话，总是不在服务区。
白夜离扫过布兜，倒是够这阵子的用度了。
“辛苦你了。”
喜悦过去，段山河露出愁容来，说：“老祖，这几天武馆重新做了收徒的海报，还打了广告，呃……情况不太好。”
广告？
大概是传消息的意思吧？
白夜离走到一旁的栏杆坐下，问：“有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