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莘手下的娥婈氏将士虽身经百战,但也没有见过由凡人所化的邪魔。而且邪魔数量越来越庞大,他们丧失理智,彻底成为了晏桑手里的傀儡。
亲眼见凡人受难,为了阻止邪魔的力量蔓延,遇莘带着部下只得与之缠斗在了一起。
然而他明显低估了驱灵之术的厉害,几乎是转瞬之间,人界一半疆土皆沦陷。邪魔之力如烈火般蔓延开来,千里之地,生灵涂炭,再无活人。
晏桑收获大批魔军,势力日渐庞大起来,亦不再隐匿行踪,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娥婈氏的大军阵前。
曾经的晏桑神君如今变成嗜血狠毒的魔头琴川,遇莘心底的恨意难抑:“晏桑!想不到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便替大姐嬛衣与众多无辜亡魂报仇!取了你的性命!”
晏桑并未正眼瞧遇莘一眼,轻慢道:“娥婈氏早已败落,你的口气未免太大!”
遇莘提着长枪,指向晏桑:“你竟不知悔改!”
“悔改?我为什么要悔改?”晏桑抬起双手,仰天道:“你什么都不懂!他晏辛不敢做的事情,我便做得,这六界,将会天地共主。而我,就是这六界唯一的主人!”
遇莘觉得晏桑已然走火入魔,他咬了咬牙:“我要杀了你!”
“你没有与我交手的资格,我手下这无穷无尽的魔军,很快就会统一六界!而你,很快就会和你的大姐团聚!”晏桑冷哼一声,便对身后的魔军发号施令:“杀了他们!”
那些行尸走肉般的凡人,齐齐向遇莘他们涌来。
他们不怕疼痛,亦不会死去,冲上来便撕咬着娥婈氏的将士。
被咬伤的将士不一会儿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从尸堆里爬起来,再去撕咬他人。
不久后,遇莘和残留的娥婈氏部下已被魔军困在了中间,寸步难行。
晏桑站在高处冷眼看着娥婈氏的将士相互厮杀,一旁的辇车上,鸾颂亦面无表情地看着遇莘被邪魔层层围住。他因使用驱灵之术而耗尽精气,双腿几乎无法行走,如今只能依靠山豹拉着辇车出行。
青媚站在鸾颂身侧,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去观察他的神情,却始终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很快,人间沦陷的消息传到了九重天。
而如今神界的力量集中在云梦泽,一时也抽不开身来。天君得知如今仅娥婈氏一族在与晏桑对抗,也只是摇了摇头。
另一边,凰若早已坐不住了,她将族中大事托付给天书,与荣缨一起带着女娲石亲自前往人间。
可是人间早已不似以前,她们赶到时,云州早已空无一人,亦不见遇莘他们的踪迹。
凰若与荣缨一路向南,找到了尚未被邪魔祸及的一座小城。城中涌来了不少从北地逃难而来的百姓,人们流离失所,神情恐慌。
凰若用手里残缺的女娲石在小城周围做了个简单的结界,暂时护住城中凡人,便继续跟着荣缨四处寻找遇莘的下落。
城外的大道上仍有不少南下的流民,荣缨见有一斯文少年,便上前询问可曾见过娥婈氏的部队,哪知对方一听娥婈氏,便露出慌张神色,抬头看见凰若,更是退了一步:“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什么?”
那人自知说错了话,便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站住!”荣缨已然出现在了那人的面前。
凰若走上前,认出对方涂山傲雪的一个跟班,之前她遇见过他们欺负青媚,便问:“你为何说我已经死了?”
涂山氏目光闪躲:“姑娘莫怪,是我认错了人。”
凰若皱眉:“那你将我认作了何人?”
“我……我自是将你认成了我那死去的妻子!”涂山氏结结巴巴:“若没有其他事,我便还……还要赶路。”
凰若望着涂山氏走远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二嫂,你说我与谁长得最相像?”
荣缨皱眉,想了想道:“那自然是大姐。”
“所以方才那涂山氏将我认成了大姐,而且当他听到娥婈氏后,反应过于奇怪。”
荣缨不解:“可娥婈氏与涂山向来没有来往……”
凰若转身看着荣缨:“大姐并未去过涂山,也不认识那些游手好闲的涂山子孙。他却指着我说,你不是已经死了?”
荣缨道:“看来,他们知道些什么。”
“至少,大姐临死前见过他们。”凰若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多:“二嫂,拜托你,帮我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