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衡在梦中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痛……
此时，一轮残月挂于天边，凰若站在堂前，望着此刻正在梦中挣扎的宇文衡，她叹了口气，转头对少聿道谢：“多谢你复刻了事情的原委，用梦境的方式告诉他。”
少聿似乎对这些凡人恩怨并不感兴趣，冷冰冰道：“一个时辰之后你会自动回到二百年后。”
说罢，便转身离去。
凰若忙叫住他：“你这就要走吗？”
少聿没有回头，倒是停下了脚步：“不走？难道你希望我留下同你争抢女娲石？”
凰若一愣，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魔尊大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会和我一介弱女子抢女娲石呢！”
“再有半刻，这个凡人便会醒来。”少聿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凰若目送少聿消失于她的视线中，便回身坐到了椅子上。
宇文衡终于从梦魇中挣醒，他坐起身子，发觉自己早已满脸是泪。
萋荷……
梦里他误会了她……
是苏沉鱼夺了鹿鸣剑，也是苏沉鱼杀了他的亲人……
他却将仇恨强加于萋荷。
玉佩……梦里那块玉佩是萋荷赠予芍苏的……
孔芍苏骗了他，从头至尾，她都知道真相。
不，梦是假的……芍苏怎会骗他？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萋荷，他的复仇没有错，肯定是萋荷……
宇文衡以手覆眼，他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无论真假，唯独有一点，他对萋荷动过心……他对萋荷动过心是真的，不然，他不会在得知她离世的时候如此难过。
凰若冷眼看着宇文衡。
宇文衡挣扎许久，才渐渐恢复理智，他抬起头，却看到了凰若。
他并没有震惊，缓缓道：“我在梦里见过你，你说你是萋荷的朋友。”
“没错。”凰若冷眼看着他：“我曾是萋荷的朋友。”
宇文衡似是回忆在回忆着什么，好一会儿才问：“你曾说有话要对我说。”
凰若道：“我要说的话，全在你的梦里，想必你已一清二楚。”
“你是何人？是你方才在操控我的梦境？”宇文衡突然警惕起来。
凰若忍不住冷笑一声：“谁操控你的梦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你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凰若说着，忍不住站起来：“苏沉鱼是你的仇人不假，孔芍苏骗了你也是真的！”
“什么？”宇文衡抬目看着她，嗓音沙哑：“我不信。”
凰若摇了摇头：“何必自欺欺人！我来继续告诉你，萋荷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她真心爱你。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宇文衡双目赤红：“我只不过是向她复仇！我……”
凰若指着门口：“复仇？即便你不信我，你大可以去问问你的孔芍苏！问问她事情的真相！”
宇文衡不再说话。
屋外风雪又起，北风呜咽着穿庭而过。他红着眼眶，望着门外的雪出神。
半晌，才道：“可是什么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