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低估了那道神魂的修为,刚才你们险些命丧她手。
即使是我出手相助,司姑娘也遭到了重创。
日后肯定是无法突破了,也许修为也会倒退一些,不过结果如何,还是得等司姑娘醒来才知道。
卿儿,同我一起将司姑娘扶回她的房间。”
贺锦潋微微叹了口气,结局如何,她也无法预料,只能看亘司的造化了。
听完贺锦潋的话,贺君卿沉默的低下了头,看着在昏迷中,仍紧紧皱着眉的亘司,心里有些自责。
伸手搀扶着亘司的另一边,恍惚间,贺君卿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
“师父,午姑娘还在司姑娘的房间,她还什么都不知情,不如先将司姑娘带回我房间吧?”
“也好,是我欠考虑了。”
贺锦潋想起亘午那小姑娘对他们的恨意,若不将这事早日说开,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两人一起将亘司送到贺君卿的房间,贺锦潋为亘司渡入灵力,助她减少一些痛苦,贺君卿则是在一旁护法。
亘午几天没有休息,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醒来时没看见亘司在床上,还以为她在院子里。
可是等亘午跑到院中,却没有看见亘司的身影,只有三个她很讨厌很讨厌的人。
可是亘午不知道亘司去了哪里,只好按下心中的讨厌,上前冷声冷气的询问亘司的去向。
“你们知道我姐姐去哪里了吗?”
贺锦潋默不作声,起身朝院子外走去,路过百里苏淮时,淡淡看了他一眼,百里苏淮立马跟上。
亘午看见两人什么也不说就离开,可是碍于实力,她打不过他们,只能气呼呼瞪着贺君卿。
看着亘午气呼呼的表情,贺君卿决定无视掉,抬脚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想知道司姑娘的去向,就跟我来。”
亘午没办法,只能一边生闷气,一边跟在贺君卿身后,看见路的尽头是贺君卿的房间,心中突然涌现很慌乱很害怕的感觉。
“你,你带我去你房间干嘛?莫不是想趁我姐姐不在,教训我?”
贺君卿闻言头也不回,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亘午正好正对房门,不愿意踏进去,视线在里面四处查看,害怕贺君卿在里面布了什么陷阱。
可是,当亘午的视线落在屏风后的床上时,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贺君卿就站在屋中,那床上的人会是她姐姐吗?
亘午此时也顾不上讨厌贺君卿,求助的看着她,嘴里说着质问的话,可眼底却全是害怕。
“你,你是不是又,又随意带人进来了?”
“没有,这是司姑娘。”
贺君卿避开亘午求助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想掩盖的事实。
亘午即使再不愿,还是只能面对现实,跌跌撞撞的跑到床边。
看见亘司比以往更加苍白的脸色,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离开了,房间中静的可怕,却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亘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在亘司的鼻子前,屏气凝神的细细感受,似有若无的呼吸打在她的手指上,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收敛眼底翻滚的恨意,亘午回过头望向贺君卿,质问着她。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姐姐之前醒过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贺君卿不忍对上亘午的眼睛,微微侧过了头,这才一一解释。
“你知道血冰莲吗?一种冰清玉洁的莲花,明明可以诞生最纯洁的灵主。
却被人恶意以血浇灌,使其诞生的灵主成为能够长生的容器,只要附在容器的神魂苏醒,就会一点一点吞噬灵主,最后取而代之。
司姑娘和我,也是进入了蜃山的回忆中,才知晓了这一切。
司姑娘,就是那个容器,而依附在她身上的神魂已经在慢慢苏醒了,她不愿也不想被神魂吞噬。
如果她被吞噬了,那你怎么办,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神魂装作她的样子,欺骗你伤害你,甚至害你失去了性命,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所以,司姑娘决定剥离神魂,可神魂在她体内那么多年,早已融为了一体,剥离神魂相当于要了她半条命。
甚至修为再也无法精进突破,再严重点,修为还会倒退。
司姑娘不怕这些,她只怕伤害到你,就算不是她,是别人控制她的身体伤害了你,她也会原谅自己。
原本,我们是答应了司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些事告知于你,可是,师父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而你,午姑娘,你心中恨着我们,在恨意的驱使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便做主将这件事告知于你。
只希望你不要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
言尽于此,午姑娘放心,师父已经为司姑娘渡入了不少灵力,保她性命无忧,只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告诉亘午后,贺君卿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亘午蜷缩在床脚,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眼中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流。
她从来都不知道,亘司如此的在乎她,她甚至还在心中埋怨过亘司。
亘司不能离开蜃山,她又不是不能离开,却一直被亘司管着,不能离开蜃山一步。
蜃山多荒凉,两个人在这里待久了,最初的新鲜感早已消失殆尽,她也总是找亘司吵架,责怪她不让自己出去玩。
一想到这些,亘午看向亘司的侧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传进门外的贺君卿耳里,她也忍不住眼睛酸涩。
贺君卿离开房间后,没有去找贺锦潋他们,而是在屋外守着亘午。
另一边,贺锦潋走在前面,百里苏淮乖乖的跟在后面。
百里苏淮之前沉睡了一段时间,醒来后便在亘司她们的家中,什么事都还没有搞清楚,贺锦潋又来到了这里。
想起贺君卿之前受伤回灵域的事,百里苏淮心中就难受,贺锦潋怪罪他,也是理所应当。
离小院一段距离后,贺锦潋这才转身看向百里苏淮,静静的打量着他。
百里苏淮不明所以,又不敢轻易的开口询问,只能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贺锦潋打量。
好一会儿,贺锦潋才收回目光,百里苏淮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她说。
“百里苏淮,你之前答应过我,会好好保护卿儿。
可是上一次,你却放任她一个人重伤回到灵域,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百里苏淮本就心中有愧,闻言,立马抱拳弯腰认错。
“贺姨,这件事是晚辈的错,晚辈愿意接受贺姨的任何惩罚,只求别让君卿同晚辈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