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君子衿满脸红疹子,半张脸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云清歌给自己把脉。
“清歌,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身上这么多小水泡啊,还又红又痒……”
说着就要朝自己的脸上抓过去。
云清歌神色微动,脸色却不变,直接把她的手拍了下来,语气里略带些许责备,“不准挠,破了会留疤的。”
“啊?留疤?”君子衿瞬间欲哭无泪,“完了完了,要破相了,要毁容了……”
云清歌翻了个白眼,“别抓就行了,我待会儿给你弄些止痒膏给你涂上就没事了。”
“嘿嘿,还是你对我好。”君子衿有些难受地摸着自己的脸和身上,虽然不能抓,但是可以轻轻地揉,“其实你不用进宫的,不知为什么,我也没让人通报啊,下人莫名其妙地就去找你了,害得你今晚休息不好,对不起……”
“你不找我你找谁?”云清歌在纸张上写下所需要的药材递给宫人,宫人恭敬地接过,就下去拿药,“难不成你还要找别人来取代我么?”
“没有没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没人能取代得了你!”君子衿满眼真诚,紧接着脸上却有着愧疚之色,“只是打扰你和皇叔休息,万一我没有小侄子了,我会很自责的。”
云清歌:“……”
我大半夜跑过来看你,你跟我说你担心这个?
她扯了扯嘴角,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好好休息吧你,想这些有的没的。”
君子衿不服气,“我说真的,我都想好了,等你生娃了,我就是她的干娘,我才不要做什么姨妈呢,一点都不亲近,我要做孩子的干娘,嘿嘿嘿……”
她是真想让云清歌生个小娃娃出来给她玩,最好还是个女娃娃,最最好的就是跟清歌比较像,那样她就可以揉小奶包柔软的小脸蛋了,嘻嘻嘻……
云清歌听着君子衿的话,确实有些疑惑,毕竟她和君玄墨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似乎还真没有怀孕的征兆。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毕竟前十几年来这具身体被虐待得营养不良,身子孱弱,还不具备生育的条件。
况且现在的情况,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着实不是怀孕的最佳时机。
条件是这样,但是云清歌还觉得,一切随缘,顺其自然,该有的时候自然也就有了。
“你可别说我了,我记得你今年似乎也要及笄了。”
云清歌将宫女从太医药师那取来的药挖出一小块,在手心融化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涂在君子衿身上的红豆豆上。
“你和沉影日后要如何打算?他难道就要这么钓着你么?”
听到沉影的名字,君子衿瞬间脸色有些绯红,“不,不知道……没关系,我愿意等,等多久都行。”
她没心没肺,只要能跟沉影在一起,那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云清歌眉头微蹙,“你能等,你父皇可等不了……”
说着,她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试探性地问着君子衿,“你有没有想过……跟别人……”
“不要!”君子衿原本沉浸在幸福的小脸上瞬间变得严肃,“人就活一辈子,我不想委屈自己,我不要跟不爱的人成亲,如果真要我委屈一辈子,那不如直接跟沉影生米煮成熟饭,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都比不幸福要强很多。”
她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坚决,根本不给云清歌说话的机会。
云清歌嘴角微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季南风的那番话来。
“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你有能耐跟你父皇说去。”云清歌淡淡道,“过些日子盈泽帝国的使者来访,沧溟帝国和盈泽帝国素来有和亲的传统,你们最好想到一条后路,不要等到自己走进死胡同了这才悔之晚矣。”
君子衿叹了一口气,翻了一个面,趴在枕头上若有所思,“只是,沉影一没功名二没军功,该要怎么样才能让父皇同意我和沉影的事情呢……”
她眉头紧皱,眼底尽是思索。
而云清歌小心地在她后背涂抹着药膏,眼瞅着她身上那些小水泡没有发散恶化成溃烂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君子衿全身上下的小红点,云清歌手指瞬间攥紧,不敢想,但凡她多耽误片刻,只怕君子衿全身上下现在没有一块好皮了。
这种毒,可是会烧伤全身肌肤,让她全身的皮肤呈现溃烂的样子,那君子衿才是真正地毁了容。
她眼眸微眯,眼底尽是杀意。
容貌对女子意味着什么,世人皆知,而云煜轩不仅敢对君子衿下手,甚至还出手如此恶毒,她势必要让云煜轩死的难看千倍万倍!
从宫里出来回到王府,却发现整个王府里所有的下人全部都跪在地上,身体都快要抖成了筛子。
云清歌和君玄墨俩人还没下马车,一群人纷纷开始请罪,“奴才看守不力,奴才有罪,王爷王妃饶命啊……”
他们不是不敢逃跑,只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普天之下,只要被王府盯上了,但凡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得被抓回来,甚至还可能会被诛杀三代,上至父母双亲,下至成群子孙,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得了。
君玄墨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云清歌,云清歌看着君玄墨眼底询问的意思,想了想,开口道,“罪不至死,一人给些银子,把他们找个借口打发了吧。”
毕竟这群人是因为她的策略而犯下事情,但是如果不打发他们,在云煜轩那边看来这件事情就是有漏洞了。
君玄墨点了点头,对着沉影说道,“按王妃所说的去做。”
“是!”
君玄墨先下马车,云清歌被他一个公主抱,直接抱了下来,这般宠爱,瞬间让王府的婢女们满眼羡慕。
云清歌瞪了一眼君玄墨,连忙从他怀里跳下来,“按照常理,我现在就应该要去炼药师公会讨要说法,而且还得带上我的亲亲夫君,我的宸王殿下~”
君玄墨眉头轻挑,捏住她的小鼻子,却在不经意之间瞥见暗处对他使眼色的沉影。
他神色不变,宠溺地在她唇盼落下一吻,“本王还有公事,处理完即可去找你。”
“嗯?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君玄墨心头一跳,却嘴角勾起坏笑,修长的玉指搂住她的腰,手指从她的衣襟里缓缓探入,低下头来在她的耳畔呢喃,“如此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边批奏折边享受着小歌儿,会是怎么样的感受,本王似乎还没体验过……”
世界上最了解云清歌身体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君玄墨,他总是能柔韧有余,手势熟练地找到她最敏感的地方,只一下就让云清歌瞬间红了脸。
她咬牙切齿,“君玄墨,你是泰迪么!”
真是怼天怼地怼空气,随时做好怼的准备了!
君玄墨坏笑着看着云清歌,云清歌红着脸,一把从他怀里逃了出来,“还是我自己去吧。”
她生怕自己走路慢会被君玄墨追上,立刻跳上了马车,在下人的牵引下,朝着炼药师公会的方向跑去。
君玄墨看着云清歌所在的马车,眼底尽是不舍,却还是转身进了王府。
沉影跟在君玄墨的身侧,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这是那些贼人所留下的,当时王府守卫正在换值,小队长在清点人数和训诫,这才被贼人找到了可乘之机……”
说话间,俩人已经来到了院落里,院落的正中间,正是云煜轩留下的那段极具挑衅的话语。
君玄墨看着地上那污言秽语,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意,墨色眸子里更是前所未有的嗜血冷意。
清冷的话语如同寒冬利刃,“云,煜,轩,很好……”
铺天盖地的蚀骨杀意让王府所有下人被吓得通通跪倒在地,甚至有胆子小的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沉影看着君玄墨眼底的怒火,只觉得不妙。
主子很久没有这般生气过了,但凡是涉及到王妃的事情,只要与王妃有关,主子就会这般在意。
只希望这个叫云煜轩的人,死得别太惨,能留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