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样看着我我就会怕你吗?呸!我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在别人眼里你高高在上,在我眼里你连师父脚下的一捧泥土都不如。
“你且好好想想,以后如何。”
师父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的语调比刚才不知道要冰冷了几个度。
闻人语闻言,眼神中的恨恨并未减退,她深吸一口气,面上端得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软榻上。
德行!我一个白眼翻过去,一转头就看见师父正盯着我,我吓得赶紧收回目光,老实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走吧。”师父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向外走去。
“等一下!”我忙拉住师父的衣角,师父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问道:“何事?”
我轻轻把自己的手从师父手中抽出来,然后一个闪身来到闻人语身前,闻人语皱了皱眉头:“你要干……”
“啪!”
我一巴掌扇在她的右脸颊上,她被我打的扑倒在软榻上。
“你!”等她反应过来,挣扎着从软榻上起来,我没有给她说话机会,对着她的左脸颊又是一巴掌。
她的发髻被我打的松散下来,双颊红肿,两座五指山在她的脸颊上清晰可见。闻人语被我气的不轻,双肩微微颤抖着,转过头来凶狠的盯着我,张嘴就要叫人。我快速出手,在她脖梗处一点,她便犹如一个哑巴一般只有张嘴的份儿。
我甩了甩因为用力过猛而生疼的手,然后我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我对视,冷冷的说道:“记住了,巴掌不是只有你扇别人的份儿,这回就当给你个教训,下次再敢对我师父不敬,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西天!”
说完,我走到门口,重新拉起师父的手,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径直向外走去。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师父在后面轻声说道。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夜探皇宫穿的是夜行衣,如果被人发现可就不得了了。
“闭眼。”师父向我走近,他的胸膛几乎撞上我的鼻尖,一阵馨香涌入鼻腔,我顿时感觉全身松软,立刻按照师父所说,闭上眼睛。
我感觉师父清瘦微凉的手指轻轻蒙上了我的眼,之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再回过神,慢慢睁开眼睛之时,我已经在一间很平常的客房里了。
师父将我放下,我环顾四周,这房间真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了,和师父一贯花里胡哨的性格相比有些不符。
“脱衣服。”师父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我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师父轻轻的“啊?”了一声。
“怎么?要本座亲自动手?”
“不…不用,哪里敢劳动师父,我自己脱就好。”
我一边说一边解开夜行衣的带子,不时的还用眼角偷偷瞄师父。他双手环胸的站在门口,修长的身形倚靠在一旁,墨黑如瀑般的头发搭在身前,一束月光透过窗子,刚好落在师父头上,清雅和妖艳忽然能够巧妙融合,那情景真是令我终身难忘。
我穿着里衣,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左侧胸口上一片红色血迹格外刺眼。师父看着我皱了皱眉,然后走过来站到我的身前,我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睛不敢看师父脸,只能盯着他的胸口。
他的手轻轻的拉开我里衣的带子,我吓得立刻闭紧眼睛,肩上蓦地一凉,我的里衣便滑落下来。
“坐好。”师傅轻轻地按了按我的肩膀,其实我早就浑身发软,此时一下便坐在了椅子上,左胸的伤口收到震荡一阵疼痛,我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吭。
我悄悄睁开眼打量师父,只见他拿了一个青色的瓷瓶,用药匙在小瓷瓶里挖了一些膏体出来,一股子清苦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我抬头看了看师父,小心翼翼翼的问道:“这是什么?”
“浮生。”
我闻言心头一震。这药膏是师父亲手调制的,融合了上百种珍稀的动植物精炼而成,所耗巨大才能得这么小小一瓶,口服外用均可,是疗伤的圣品。师父为这药取名“浮生”,平日里宝贝这药宝贝的不行,如今竟舍得拿出来给我用。
师父用钥匙将药膏涂抹在我的伤口上,清苦的味道和灼热的触感一下拉回我的思绪,我一把抓住师父的手有些结巴的说道:“不…不用这么好的东西,这伤口虽难好,可再过个日…”
“松手。”师父看都不看我一眼,语气里带了些许不耐烦,我小心观察了他的表情,慢慢的松了手。
他轻柔的为我的伤口涂药,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的铺满我的肩头,我端正的坐着,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搅了他。
我微微侧头,师父的侧脸真是好看,这样绝世的五官竟然生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还融合的这样好,没有一点违和之感。
“阿辛。”师父忽然轻柔出声,唤了我的名字。
“啊?”我愣愣的应了一声,师父头都没抬,依旧专注于我的伤口问道:“本座凭心而论,对你并不算好,你为何对本座如此死心塌地?”
我没想到师父会有这么一问,愣在那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应是等的久了,师父抬头看了我一眼,神情间略有不满。
“师…师父收留我,解我饥寒,若没有师父,阿辛早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师父听了,上药的手微微顿了顿:“还有呢?”
“嗯?”我有些不明所以:“还…还有就是师父教我武功…”
“你悟性太差,我教你也实在算不上用心。”
“那…那还有就是师父给我钱花。”
“让你为我办事自然要给你钱。”
我愣在那里一时有些慌,更不明白师父想干什么,绞尽脑汁的想啊想,越想越想不出来,直慌得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子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师父为我上药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我,忽然将手中的青色瓷瓶往桌上重重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