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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教受罚?

    柳小人确实是出声阻拦了,只是这次影卫却没能按照她的命令行事,因为他们知道,不抓住这两个人,他们死的会有多惨。

    只不过最后还是被那个黑衣男逃了,因为柳小人见阻拦没有什么效果,所以干脆跑了过去,影卫们怕伤到她,出手之间多有顾忌,愣神的一瞬间便让那男人钻了空子。我们快马加鞭往回赶,才走到一半便遇见了师父派出来寻人的影卫。

    一众人回到教里直接去见了师父,柳小人也跟着,目的是给那些影卫和她的小丫头求情。师父听了波澜不惊,声音温和的安抚着柳小人。我低头站在一旁,心里却冷笑不止:我敢打包票,师父现在越是平静,他们这群人死的就会越惨。

    我抬头看看立在一旁的影卫,一个个面如死灰,显然他们也很了解师父的个性。师父向来定力极强,说谎骗人之时脸不红心不跳,而能让他变着法去哄骗的,也就只有柳小人一个。所以,每当柳小人对我说“教主是绝对不会骗我的”的时候,我的白眼几乎翻出天际。

    待柳小人前脚一出大殿的门,后脚便听见“扑通扑通”的跪倒声,我双手环胸看着他们,却听师父冷冷道:“你也跪下。”

    我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的跪下。我身边已经有几个影卫抖的都快成筛子了。他们都是青梅教训练出来的死士,平时执行任务若是失败,便会咬破藏于牙齿中的毒药,所以死对他们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师父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会让他们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那种在恐惧中一步一步的接近死亡,慢慢消磨你所有的意志的滋味,恐怕没人会想去尝尝。

    师父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便有一些人走出来将他们拖了下去。真的是用拖的,因为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双腿哆嗦到走不了路了。寂静的大殿之上只剩下我和师父,还有柳小人的丫头,此时她的额头正紧紧的贴在地上,鬓角的冷汗已经出卖了她。

    大殿上一片寂静,与我的悠哉相比,那丫头简直就要把自己的脖子压断了。师父慵懒的靠在软榻上,一双凤目微微眯起,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过了许久,那丫头终于忍不住的朝地上“咚咚”磕了几个头。

    “教主明鉴,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拖沓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哦?”殿堂之上的那个人终于发出了一些声音,那魅惑的语调,直搅得我心间一颤。

    “属下不敢欺瞒教主,其实我们早就制住了偷袭之人,当时若不是阿辛姑娘非…非要调戏于他,也不至于失了先机。”

    “哦?你怎么说?”师父修长的手指在木质的扶手上轻轻扣响,我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说道:“师父明鉴,徒儿确实与那人有过亲近的动作,但并不是为了调戏于他,而是为了获得一个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物。”

    “何物?”

    我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牌,然后双手捧着走了过去,还未接近就觉得手上一轻,抬头看去,东西已然稳稳落在师父手中。

    “这物什是那少年的怀中之物,我欲取之才与他假意暧昧。他有同伙,且武艺高强,更何况姝儿妹妹还在他手中,我不知他底细更怕伤及姝儿妹妹,所以出手之间多有顾及。”说到这里我微微顿了顿:“心下想着,这玉牌必是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什,纵是他们逃脱,亦是有迹可寻。”

    我边说边看了那丫头一眼,此时她正恨恨的看着我,一副恨不得把我吞入腹中的模样,显然是没有料到我还留了这一手。师父慵懒的从榻上支起身子,那块青色的玉牌在他细白的手指间,显得越发的青翠起来。

    “楼主!您莫要听她胡说,事情并不是那样,若不是她调戏那人,怎会让我们失了先机,属下怀疑,她是故意拖延,就是为了要等那人同伙!”那小丫头生怕师父信了我的话,忙急切的辩解什么,似乎就算自己被罚也得拉我下水不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和他们是一伙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有什么证据?”

    我微微挑眉,语气也稍稍上扬,她侧头恶狠狠的看我,然后咬牙切齿道“不错,若不是你他们怎么可能逃脱的这么快?而且最后我们合力围攻他们二人之时,你自始至终都未出手,这些难道还不够?还请教主定夺。”她说完便俯首下去,把脑袋磕得“咚咚”仿佛她磕得越响师父就越相信她一样。

    我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抬眼看着师父。他不住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牌状似漫不经心但却让我心中打起了鼓,师父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恐怖。

    “来人。”半晌他终于幽幽的开口“芷兰护主不利,拖下去领四十鞭。”那丫头听了压抑着颤抖的身子磕下头去“谢楼主不杀之恩。”说完便有人拖了她下去。

    我见她惨白着脸却还不忘瞪着我,那眼中的愤恨与怒火毫不掩饰的喷薄而出,我挑衅一般的冲她咧嘴一笑,便转过头来不再看她。

    大殿里就只剩下我和师父两人,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师父这般处置不是因为相信了我的话,而是看在了柳小人的面子上,杀了那丫头对师父来说简直比捻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不杀她也是怕柳小人伤心,毕竟她伺候柳小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换了人怕也没有她伺候的好。

    “阿辛。”师父冷冷的声音传来,我浑身一震缓缓的抬头看他,已经忘了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我的名字了。

    “你过来。”他冲我招了招手,我看着他微微抿着的嘴角,就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向他走过去。

    我沿着大殿的台阶慢慢走上去,慢慢接近那个对我来说一直遥不可及的男人。是,我承认,他即是师父,也是男人,我深深喜欢着的男人。我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定,仿佛走了很多年。

    “啪!”一记脆响炸开在耳边,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觉得右半边脸木木的。

    “啪!”又一声响起,我的左半边脸也跟着木起来。

    “知道本座为什么打你吗?”

    “知道。”

    “知道便老实一些,莫要以为每次本座都能轻易饶了你。”

    “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今日之事本座且与你记下,晚上去为姝儿守夜,你若胆敢偷睡,就自己去万毒谷领罚。”

    “是。”

    我领命告退,出了大殿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的刺痛,我吸了一口气,打算先去给自己上个药。本来就不好看,这双颊一肿,可还怎么得了?

    我回到房间给自己的脸颊上了药,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愣愣的看着铜镜里的人影,五官平凡无奇的扔在人堆里就捡不出来了,额头光洁平整,一头长发在脑后梳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若非要说出有什么地方出彩的话,恐怕也只有这身衣服勉强衬出的几分英气罢了。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样类似骑装的衣服,我的衣橱里真是要多少有多少。长裤长靴,简单干练,与谁动起手来也方便的很。几乎从一出生,我就穿着老娘穿剩的衣服,跟了师父之后更是没有什么机会穿的像寻常女孩子家一样,仿佛我只有性别是女的。我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虽然有些委屈,但也知道这衣服不知道比当下人和乞丐时好了多少倍。

    一想到这里,我心中立刻好受了许多。我这人就这点好,能自己安慰自己,人生苦短,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整理好衣冠,我慢悠悠的向柳小人的房间走去,路上碰见已经施刑完毕的芷兰,那丫头气急败坏的挥开要扶她的人,自己跌跌撞撞,一步三晃悠的向前走着。我鼻子一哼大步向前走去,才没走出几步就听见那丫头仿佛撕破了嗓子一般的叫喊:

    “柳辛夷!迟早有一日,我定要亲手杀了你!!”

    我微微顿住脚步,然后悠哉的走到她身边,用手托着下巴看她,戏谑道:“啧啧啧,什么杀不杀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残暴,这样不好,不好。”

    她气得浑身发抖,不顾身上的伤痛就直接冲我扑了过来,我侧身一躲,眼睁睁的看着她扑倒在地上抽了一抽。我慢慢在她的身边蹲下,她恶狠狠的瞪着我,仿佛我杀了她全家。

    我冲她咧嘴一笑,回手一个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这巴掌扇的力度着实不小,竟是把她扇的整张脸都歪在了一边,害得我的手心开始火辣辣的疼。我甩了甩手站起身来,如同俯瞰蝼蚁一般的看着她:

    “警告过你多少遍,不要叫这样我,我跟那姓柳的可连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说完我转身就往前走,走了几步忽而想起些什么就转过头去看着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说道:“你要杀我也行,记得有时间多去练练你的本事,省的最后被我打死净给师父和青梅教丢脸。”

    说完,我冷哼一声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