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事情的经过大概给他们梳理了一遍,只不过隐去了宝盒和江岳的事情,因为长泽风交代她以后再不可泄露给任何人。
鹿呦讲完后就没剩啥力气,又扑倒在了床上。
乌林连忙把她刚刚扔的靠枕拿来垫在她的腰上,声音有点不好意思:“这么说来是我误会了”
鹿呦睨他一眼,没好气道:“也不知道你脑子里一天天在想些什么。”
乌林却毫不在意她的态度,搬了个凳子过来一屁股坐下,手里还拿了个橘子,一边剥着橘子皮,一边说道:
“所以说,你现在的异常状态很有可能是因为你误食的那枚毒果的原因?”
鹿呦掀了掀眼皮:“我觉得应该是,毕竟我又不是个爱哭鬼。”
乌林却是轻笑了一声,似乎有点不敢苟同。
他将手里的橘子喂给她:“那你师父有没有说,你误食的是什么毒果?”
鹿呦咬着橘子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乌林哦了一声,又要再喂一瓣,掌心里的橘子却被云晨连皮带肉一起拽走。
他眉毛一立,就要发火。
云晨却道:“她睡了十多天才刚醒没多久,你就喂她这么冷的东西,她的脏腑能受得了吗?”
乌林被他这不咸不淡的一句给堵的胸闷不已,又见他说完之后居然伸出手递了一杯热茶出来,更是气的不行。
他磨着牙想说点什么,却见鹿呦笑着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嘴里还甜甜道:“谢谢师兄,我正好说话太多,有点口渴了来着。”
云晨抿了抿唇,眉眼略弯:“我是你师兄,以后不用跟我说谢谢。”
乌林再也忍不住,从喉腔里发出一道冷哼,鼻孔朝天道:“再怎么样,你也就只是个师兄!”
他可是鹿呦拜了把子的兄长,比亲生的那也差不了多少!
云晨却懒得搭理他,眉眼温润的又给鹿呦倒了杯茶。
见乌林语气不对,鹿呦这才仔细瞅了瞅他们俩,却见他们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伤,倒是被吓了一跳:“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云晨勾了勾唇,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就是刚刚跟他切磋了一下。”
他顿了顿:“然后他没打过,有点着恼罢了。”
鹿呦却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你都筑基了,他打不过你不是很正常吗?”
乌林才修炼多久啊,打的过才怪了。
乌林却在旁边不服气极了,他把自己身上绿色的宗门弟子服直接扯到她面前,扬起袖子:“你瞅瞅,这是什么?”
鹿呦愣了愣,随即惊喜道:“青袍弟子服!!你筑基了!!”
“嗯~”乌林扯回袖袍,神采飞扬地比出三根手指,得意地眨了眨眼,“新晋弟子里第三个筑基的,你哥我厉害吧?”
鹿呦是真的为他开心,她语气也有些激动:“你什么时候筑基的?是我离开宗门那几天吗?”
乌林道:“那倒不是,是在你昏睡的这些天。”
昏睡……
对了,她昏睡了十多天,岂不是也耽误了修炼十多天!!
完了完了,不会大家都筑基了,就她一个吊车尾了吧?
她还和江悦儿打了赌呢!当时仗着宝盒里的灵气和江岳给的戒指,口气狂妄的不行。
这要是输了可怎么办?
鹿呦脸色一白,心里慌得不行:“那现在新弟子里有多少人筑基了?秋允之她不会已经到金丹了吧?”
乌林却是被她逗得一笑:“你在想什么?哪有那么容易啊,你以为结丹跟吃饭似的简单呢?
现在新弟子里面,除了秋允之、左修远和我之外,还没有其他人筑基呢。”
鹿呦稍松了口气,又微拧了眉:“左修远也筑基了?”
这个人,她并不喜欢,他身上有一种让她不舒服的感觉。
乌林道:“是啊,比我早了那么几天吧。”
鹿呦郁闷地瘪了瘪嘴。
不是,这些人怎么这么卷啊!
比她在现代当学霸的时候还要卷!
她心绪一时有些飘远。
一会儿想到要是打赌输了该怎么办,一会儿想到万一以后连左修远那个阴比都打不过怎么办,以那人的狠辣,她在擂台上岂不是要被虐……
想着想着,居然又掉了眼泪。
乌林一慌:“不是,怎么又哭了?”
鹿呦却是哭着瞪他一眼:“闭嘴,你以为我想啊!”
老天爷,她以后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想一想,以后跟别人打架呢,她一边提着剑一边掉着金豆子,估计还没开打呢,就先把对手笑死了。
画面太美,鹿呦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她这边眼泪止不住,哗啦啦的掉,乌林有些手足无措,“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唉你别哭了,哭的我难受!”
鹿呦哭着打嗝:“我…我也不想,嗝,但是…控制…嗝…不了……呜呜……”
啊啊!她吃的这颗毒果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她当时为什么想不开要去吃!!
云晨坐过来拍拍她的背,眉心轻蹙,忧心道:“我觉得应该是她吃的那颗毒果有把人情绪放大的效果,所以才会这样。”
“那怎么办?”
乌林低头,看鹿呦一张小脸哭得皱巴巴,上气不接下气的,心里一紧,抬起袖子轻轻替她擦去眼泪,
“总不能一直这样哭下去吧?眼睛也受不了。”
云晨唇线紧绷,“我去找师父。”
鹿呦眼睫轻颤,拽住了他的袖子:“别……你别去!我就哭…嗝…一会儿就好了……别麻烦师父了…嗝……”
她满面泪痕,眼圈通红,葡萄似的大眼珠子里浸着湿湿亮亮的泪光,随着鸦青色的长长羽睫轻轻滚颤,看的云晨心头一哽,蓦然之间,他竟生出了一种将她揉进自己怀中的冲动。
少年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音沙哑:“好,我不去。”
鹿呦松了口气,心里却无语极了,她这样以后还怎么修炼?
乌林皱了皱眉:“如果真的是按你说的那样,那她哭泣其实也有一定自己的情绪在里面,只要那股不好的情绪消失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哭了?”
云晨眼眸微阖:“按理来说应该是那样。”
乌林挠了挠脑袋:“那咱们哄哄她?”
云晨愣了愣:“怎么哄?”
乌林却是嫌弃地瞅他一眼:“一看你就是个木头桩子,看我的!”
鹿呦无语地看着他们俩,她虽然现在还在掉金豆子,但又不是死人,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得到好吧?
而且她是个需要别人哄的人吗?
搞笑!
乌林却开始径自讲起了笑话,他在进宗前就是个写八卦的,自是妙语连珠不断,鹿呦还没怎么样,倒是把云晨听的大开眼界。
云晨想了想,想到了一件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
鹿呦问:“这是什么?”
云晨道:“薛玉宸的信,前两天刚到的,本想过两天给你,但我觉得你现在看到应该会开心。”
鹿呦接过信,嘴唇果然抿了抿。
想不到薛玉宸那小子居然还记得她,也不枉她当时拉着他一起逃命。
见她渐渐止住了眼泪,乌林心里也是一松,他回头冲云晨挤眉弄眼:有用。
却见云晨挑起笑容,居然破天荒地也对他挤了一下眼睛。
乌林心里一惊,我凑,这小子绝对是个闷骚。
鹿呦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薛玉宸的信笺开始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