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箩属实没想到,居然能在深更半夜,在她的住处,遇到偷偷摸摸进来的林唐和安玉儿。
上午见过他们之后,牧箩就着手筹备着解决那些季家人。
深夜的时候,她服用了九品影身丹,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季家弟子们的住处。
这几个年轻弟子都住在一起,搞事很方便。
银月出手,燃烧灵魂力,操控着幽冥戒,将这些弟子全都送进了乾坤器中。
牧箩进乾坤器时,这些弟子刚刚清醒过来,十几个人站在一起,十分警惕看向四周。
“牧箩?居然是你?你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来了?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一个人被带到陌生地方时,会紧张不知错所。
但当一群人一起被带走,他们就有了莫名的底气,只会越发嚣张跋扈,破口大骂。
听着他们的谩骂声,牧箩御剑站在高处,嘴角含笑。
这双艳丽无双的脸,此时浸透着森森寒意。
“你们真的是,还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吗?”
众人环视四周。
这里灵力充沛,山清水秀,似乎是一处山脉之中,但是又和外界的山脉有些不同。
“这里是哪里?”为首的男弟子问。
他正是之前出面刁难牧箩的那个。
被人从床上莫名其妙带到个陌生的地方,男弟子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对牧箩的轻视。
不过只是一个宗门的长老亲传弟子而已,虽然身份不低,但是在他这个颇受重视的季家本家子弟面前,根本不够看。
“牧箩,你这么做对你没好处,是夫人不愿意原谅你,若是你想要为自己做的错事而弥补,你可以去夫人那里跪着求饶认错。”
一旁有人附和。
“是啊,你就算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来也没用,只要开打,我们几家长辈就会察觉,到时候你更惨,真没必要啊。”
“你一个人难不成还能围殴我们一群?我们这里可是有好几个元婴强者,要是打起来,你可没好果子吃,真没必要。”
牧箩勾了勾嘴唇,“好了,你们都说完了吗?到我说话了吧?”
众人都面露不愉神色。
似乎,让一个女人掌握话语权,令他们很不爽。
牧箩落在地面,将幽冥剑握在手心,随意挥了挥,挽了个剑花。
“你们季家的确挺强的,但我总不能就这样任由你们制裁,毕竟这事,我是占理的那一方,这次把你们带过来,一来,是想要为我自己鸣个不平……”
话未说完,便被为首的季家男人打断。
“鸣不平?你把我们夫人伤成那个样子,她身怀六甲,你出手也太狠毒了吧!”
话音落下。
众人只觉得一柄剑的亮光从他们眼前闪过。
只是瞬息之间。
像是一缕轻柔的风划过脸颊。
再一眨眼,那个出言打断的男人已经身首异地。
血液,在尸体身下浸染开来。
所有人都僵住了。
他们目眦欲裂,死死盯着尸体,浑身僵直,表情扭曲,张大着嘴巴想嘶吼,想怒骂,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你……”
牙齿打架的声音响起。
与他们朝夕相处的人,就这样身首异处。
变故来得太快了。
牧箩拿出一个手帕,擦拭着刀尖上的血迹。
“我先说明啊,是季长铃先想要杀我的,我这是自卫,你们来寻仇是真的不厚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要给我自己辩解,主要是想……”
“啊!”
又是一道尖锐叫声打断了她。
牧箩不悦皱了皱眉。
那女人跑过去抱着尸体,总算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接踵而至的便是失去挚爱的痛苦。
“你杀了他!你怎么能杀了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疯子!”
牧箩只是轻轻抖动长剑。
叮咚!
一声悦耳的脆响声响起,如珠玉落盘般清脆悦耳。
女人耳朵上那别致典雅的耳坠应声断裂。
紧接着,脑袋滚落在地。
这样的冲击力实在太大,那些季家子弟总算反应过来,一个个怒吼着要找牧箩报仇。
牧箩摆摆手,“……我刚才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你们在死前为自己霸道的行为忏悔一下,如果你们不愿意忏悔,那也没关系,我会妥善处理你们尸体的。”
她是魔鬼!
绝对是魔鬼!
几名弟子都有些崩溃,“不行,我要逃,我要逃的远远的,找宗门强者来对付,这女人杀人不眨眼啊!”
牧箩勾唇一笑,“你们现在才发现吗?晚了。”
最后一个长长的尾音落下,这些仓皇四窜的弟子们忽然发现自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
不管他们跑出去多远,却始终都在原地。
有人发现了异样,“不好!这个地方应该是某种小世界,由牧箩全权操控。”
“我的天!怎么可能!她一个金丹期的弟子,怎么可能拥有自己的领域?她还是人吗?”
这看似开阔的场地,正在上演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有人想要提剑阻挡,但这里是牧箩的主场,她来无影去无踪,刚刚提剑,牧箩已经到跟前,一剑劈下,残肢横飞。
凄厉惨叫声连绵不绝。
牧箩杀红了眼,在场的所有活物,见一个杀一个。
十几个人,转眼间只剩下了五个元婴期。
他们一个个浑身血迹,表情麻木,索性也不乱跑,聚集在一起,背靠背站着。
“这个疯女人彻底发狂了,我们单打独斗肯定不行的,必须得联手。”
另一个人脸色煞白,“她究竟是什么修为?也太可怕了!”
他们已经后悔了,后悔和牧箩作对。
若是能逃出去,他们连复仇的想法都不敢生起,这辈子都不离开九墟州那座岛。
几人背对背,在牧箩再次提剑攻过来时,五人齐心协力,调动体内所有灵力来防御。
叮咚!
五颜六色的灵力凝聚而成的结界,总算挡住了牧箩的攻击。
牧箩提着剑,稍微晃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肌肉,微微眯眸。
砰砰!
不过只是呼吸之间,几十招出去,她都没能破开那几人的防。
真不愧是元婴期啊。
这种防御力就是强悍。
五人稍微松了一口气,发现牧箩无法破防后,又有了一些底气。
鼻尖萦绕这的浓郁血腥味不断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极致的恐惧和惊悚感,令他们的声音都在颤抖。
“牧箩,今日这件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反正你也无法破了我们的防,就这样放我们走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们离开,就再也不踏足大陆半步。”
“对对,我们以后再也不离开九墟州了。”
牧箩收了剑。
五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了几分对生的渴望。
“你们当我傻啊。”
牧箩忽然咧嘴一笑,又拿出了一个硕大的毛笔。
毛笔足足有一米长,通体暗黑色,上面雕刻着暗金色的花纹,晦涩诡秘。
牧箩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毛笔。
“我杀了你们季家这么多人,你们以后还能不找我寻仇?我就是打废了你们一个季家家主的夫人,你们家主那个老东西都亲自出手想要弄死我,现在这么大的仇,你们能饶了我?”
其中一人慌乱道:“季家真正在乎的是血脉,而季长铃肚子里怀了家主的骨肉,这才得到家主这么重视。”
牧箩了然点点头,将这硕大的毛笔扛在肩膀上。
“所以啊,你们一个都不能跑,总不能回去告诉家主,我杀了这么多季家人吧。”
没想到,一句话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那慌忙解释的季家子弟惊呆了。
但转念一想,还好,他们的防御还算强大,牧箩破不了他们的防,拖延一下时间,宗主肯定能发现他们这么多人失踪。
牧箩轻笑一声,“你们的龟甲还真厉害,我的剑破不开你们的防御,那么,就来试试这个。”
她单手抓着毛笔,在空中挥舞起来。
毛笔很重,划下一笔又一笔时需要全身力量凝聚,牧箩的身体随之舞动,像是在跳一支曼妙的舞蹈。
五人看呆了。
瞳孔骤缩。
不是欣赏她那柔软灵活的动作,而是震惊那毛笔在空中画下一道道繁琐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