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
她那娇嫩的肌肤,肤色晶莹,柔美如玉,皮肤下还散发着一阵阵电流蹿过的幽光。
刚才牧箩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雷电击中,不仅没死,反而有了突破。
有人低声问陶庆,“她是不是雷系灵根?没听说你们宗门的长老亲传弟子里有雷系的。”
陶庆声音颤抖着说,“她是火系灵根。”
身为火系灵根,竟然还能抗雷?
难不成,这雷云真的是一场历练?
这几名凤王堂弟子对视一眼,都拿出了武器准备出手。
他们身上携带法器,能够抵挡得住这种雷电,一旦发现情况不妙,可以立刻撤退。
三人欺身上前,刚刚来到空中三米的距离,头顶便有一道雷电劈来。
他们本想用身体来承受,但等到亲自感受着雷电的恐怖时,还是求生本能占了上风,令他们快速打开防护法器。
一只巨大凤凰萦绕在他们身边展翅翱翔。
然而,雷电劈在这只巨大凤凰上,以摧枯拉朽之势,凤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
雷霆在几人的瞳孔中迅速放大,三人瞬间被击中,在雷电中凄惨嚎叫起来。
牧箩大声道:“快看!他们的血肉正在分离,这是蜕变的前兆,你们要是再磨蹭下去,他们三人蜕变成功,实力就远超于你们,仙人传承定然会落在他们凤王堂手中!”
本来众人还被这场景吓得有些胆战心惊,想要退出山谷。
但听牧箩这么一声撺掇,瞬间上头。
对啊,他们要的是仙人的传承,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一时间,又有两个头脑不清醒的,提起剑想要杀了那三人。
但他们手中的剑居然可以引雷,还不等他们出手,两道雷电便击中了二人。
惨叫声连绵不绝,在山谷中回荡。
转眼间,七个人已经被坑了六个,只剩下一个陶庆,扑通一声直接给牧箩跪了下来。
“师叔,您饶了我吧,我们是同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牧箩眸光幽幽盯着他,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同门,那我就不杀你了,咱们在这秘境里面各凭本事获得机缘。”
那几个人已经被劈成了渣渣,就连乾坤器都没能留下来。
牧箩有些失望的从他们尸体上跨过,径直走进了密布雾气的林子。
等到脚步声渐渐消失。
陶庆像是浑身骨头被抽干了似的,直接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鼻子间还萦绕着尸体烧焦后的气味,令人作呕。
牧箩利用这些弟子们对于宝物的贪欲,把他们全部解决在了雷电之下。
好在她还留有少许人性,没有连带着他一起解决。
等回到宗门后,他一定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汇报给宗门。
牧箩彻底魔化了,将来必定会成为江湖上的祸害,必须得尽快铲除!
陶庆总算恢复了些许力气,他强撑着恶心感,起身准备往山谷外走去。
忽然,一阵温柔的风从他脸颊旁擦过。
陶庆瞬间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浑身血液逆流,两腿打颤,全身鸡皮疙瘩瞬间被激起。
耳畔传来一道男人那略有些阴柔的声音,“这里的人是你杀的吗?”
这声音在他左耳出现,但下一秒,右耳又传来男人冰冷的吐息。
速度太快了!
像风一样。
“不,不是我。”陶庆颤抖着声音说,“是牧箩,她杀死了所有人,想要独吞这里的传承。”
“哦?是这样吗?”
那声音似乎无处不在。
陶庆浑身僵硬,连扭转脖子看清楚来人那张脸都很困难。
但下一秒,那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是一张极其精致妖冶的脸,雌雄莫辨,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他穿着蓝色华丽锦罗长袍,分明是来探索秘境,他却像是公子哥出游似的,衣襟都不沾半点血迹。
看清楚男人长袍上的标志时,陶庆瞳孔骤然一缩。
一股畏惧到极点的绝望感瞬间席卷全身,令他腿脚都发出不正常的抽搐。
是大衍峰的疯子!
大衍峰在整个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
整个宗门仅仅只有十几个人,但里面的人个个都是疯子。
他们罔顾人命,杀人如麻,甚至还有魔修强者。
曾经有名门正派,想要铲除整个宗门。
动用了五百名强者,结果被那十几人反杀,杀得片甲不留,还导致整个宗门凋零残败。
自此,人人对大衍峰避如蛇蝎。
“您,您现在追上去,或许还能赶上她,这里的传承,我不会再动半点心思。”
陶庆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自然一点。
男人却已经来到一具被烧干的尸体前饶有兴致观察起来。
“真奇怪,这些尸体全都是被雷劈死的,看似全都是意外身亡,你说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我甚至没能在这里感应到她的半点气息。”
这分明是散发着阵阵尸臭的恶心尸体,他却像是在欣赏艺术品。
陶庆又开始恶心,想吐。
他强忍着浑身不适感,颤抖着声音道:“她就是骗了这些人……”
声音,戛然而止。
陶庆难以置信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位置。
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身体,正捏着他还在跳动的心脏。
他耳蜗充血,男人那张绝美的脸在他眼前放大。
男人嫣然一笑,“可我觉得就是你杀的啊,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活着,你不觉得你的借口有些蹩脚吗?”
陶庆瞳孔骤缩一瞬,他过往人生一页页从脑海中翻过。
最终,画面定格在牧箩放他离开前。
他忽略了一个细节。
牧箩嘴角那一闪即逝的笑意。
这样阴寒,冰冷,胸有成竹。
她饶了他一命。
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死在大衍峰人手中?
却听男人又说,“哎?你怎么没有电死我?难道真的不是你?”
这是他生前听到最后一个声音。
无尽的恨意和悔意像是沙子一般,随着风在他指尖消散。
陶庆的嘴唇动了动,他想告诉这个男人,牧箩在前面等他。
噗嗤!
心脏碎裂。
他的一切念头也随之陷入无尽黑暗。
随手丢开捏爆了的心脏,男人只是一个拂袖,身上血迹尽数被清扫干净。
那个杀了人的,在前面吗?
真有趣。
……
牧箩进入了密林深处。
这里树木茂盛,遮天蔽日,还有雾气萦绕,能见度极低,进入后很容易迷失方向。
牧箩找了一片安静的区域,静静等待着。
男人宛若一阵风一般,轻飘飘落在牧箩面前。
他饶有兴致,抓起一缕头发把玩着,上下打量牧箩。
“原来那个小子没有撒谎,真凶原来已经逃之夭夭,我杀错人了呢。”
话虽这么说,男人脸上笑意不减,丝毫不见半点遗憾和后悔。
牧箩朝他笑了笑,“我在这里专门等你。”
男人轻轻抬了抬他那精致白皙的下巴,“你等我做什么?杀了这么多人,还想杀了我吗?”
牧箩摇摇头,“我杀不了你。”
男人笑靥如花,“这才乖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是你得死哦。”
牧箩站起身来,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脸真诚,“我想和你合作,仅凭我一人,我出不去这片林子,这里不仅有毒障还是一个精妙的阵法,我不会阵法。”
男人咯咯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似男似女,尖锐阴冷,似乎令这毒障更沉闷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求我帮你,那你能带给我什么呢?”
牧箩指了指天上的雷云,“我可以帮你不被雷击中。”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为我一个金丹九阶的,需要你这个筑基期的废物帮忙吗?这点雷,可伤害不到我。”
牧箩眸子眯了眯,复又坐回石头。
“那告辞,不送。”
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阴森。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请佛容易,送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