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番讨价还价后,淑懿皇贵妃只能答应先治好裴骁的腿。
等裴骁办好了她交待的事,便安排他重新入朝。
“吞下这颗药丸,不出三日,你腿上的暗伤就会痊愈。”
淑懿皇贵妃当场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裴骁。
裴骁接过打开,立刻就闻到了里头那沁人心脾的药香。
单是闻一闻,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仿佛全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这药绝非凡物。
得出这个判断,裴骁心中再添恨意。
淑懿皇贵妃早就有治愈他这腿的办法,今天之前,却从未提及。
看张氏在一旁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只怕也早就知道了。
如此看来,往日所谓的关怀体贴,也全都是伪装。
这两姐妹心中,只怕觉得他残废了,靖南伯府能完全落入她们的掌控才对她们更有利,对他的残疾完全是乐见其成的。
若非如今实在无人可用,她们绝不会良心发现治好他的腿。
见淑懿皇贵妃肉痛的模样不似作伪,裴骁果断服下了这颗药丸。
不过片刻,便感觉一股暖流从腹部进入四肢百骸。
原本隐隐作痛的双膝处,那疼痛也瞬间缓解了不少。
往年征战沙场留下的暗疾,也在顷刻间轻松了许多。
毫无疑问,确实是世间罕有的好东西。
“多谢娘娘赐药!”
他露出感激的神色,拱手道谢。
淑懿皇贵妃不放心地再次嘱咐道:
“姐夫,此药珍贵非常,我总共也就两三颗,如今全用完了。为防节外生枝,你可千万不要将此事传扬出去。”
裴骁幽深的眸中闪过暗芒,脸上却神色和煦真诚:
“娘娘放心,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臣绝不会做危害娘娘之事。”
“以后,臣对外都会说是此行出去找到了神医。”
他自然是会保守秘密的。
外头盛传淑懿皇贵妃有生子神药,她却从来不肯承认。
如今,她随手便能拿出这般神奇的药丸,可见生子神药也绝非传言。
等他入朝,此事便会成为淑懿皇贵妃的把柄,不怕她不为他的前途鞠躬尽瘁。
“那慈航观之事,便拜托姐夫了。”
淑懿皇贵妃道。
裴骁再不推托:
“臣定不辱命!”
当日,便立即吩咐人收拾行囊,点了不少心腹,为秘密前往南都城做准备。
严家别院,慧云步履匆匆来到陈青竹所住的房屋外头,叩响了房门:
“东家,秦永明有要事禀报。”
陈青竹的声音很快就从里头传来:
“叫他进来。”
没多久,陈青竹便在正堂见到了秦永明。
“东家,严家的线人传出消息,淑懿皇贵妃昨日驾临伯府。今日,靖南伯便悄悄离府了,看样子是要出远门。”
上次面见了严家主事人后,陈青竹便命他们定期向她通报朝廷动向。
同时,派人监视靖南伯府,将他们府中的重大事务及时汇报于她。
严家毕竟扎根京城上百年,办事十分得力。
最近这一个月,陆续给她送来了不少朝廷的动向。
蜀王叛乱的诸多动作,与前世大差不离。
永安帝修建渡厄神宫的举动,也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唯有裴骁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按理说,张氏临盆在即,以淑懿皇贵妃对张氏的感情,一般情况下绝不至于让裴骁此时出京。
可裴骁偏偏在这种时候准备出远门。
这便只能说明,裴骁要去做的事,对淑懿皇贵妃来说非常重要且机密。
这顿时就勾起了陈青竹的兴趣。
淑懿皇贵妃可是张氏的亲妹妹加大靠山,她若不去坏其好事,都对不起严家送来的情报。
“秦永明,你去给严家传话,让他们派几个人跟紧靖南伯,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思索片刻,又觉得光是严家的人也未必妥当。
于是她又道:
“你也带两个人跟上去,和严家的人分别行事。”
秦家人更了解她,而且很有能力,若遇到紧急情况,必定比严家更擅长于随机应变。
“是!东家!”秦永明欣然领命。
要知道,来京城以后,观主对严家人的倚重就远超过他。
若观主在京城待的时间长了,谁是观主跟前第一信众还真就悬了。
此时观主让他独立于严家人之外监视靖南伯,就足以证明在观主心中,还是他秦家人更加可信。
两天后的一个夜里,裴骁悄悄从府上的角门离开了靖南伯府,前往南都城为慈航观制造灭顶之灾。
他与淑懿皇贵妃都以为,他赋闲在家多时,又腿脚不便前途断绝,不会再有权贵盯上他的行为。
然而,虽然京中的权贵确实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
可陈青竹却早早就安插了眼线,并一五一十将他的计划透露出来。
他们那所谓的绝佳妙计,没多久就暴露在了陈青竹眼前,完全成了一桩笑料不说,还给他们自己引来了滔天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