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处理完周围遮挡阳光的草木,何月指了指吊在树上的几人。
“他们怎么办,带回村里还是让他们自己家里人来收尸?”
“魂魄不全,下不了地府,皮肉分离,葬了也容易出事故,灭了了事。”
说完梁元灵起手将吊着的几人弄了下来,眉心插入桃木钉,一并放在了棺材里。
“休息休息,等太阳照进这棺材咱们就走。”
两人将周围的杂草斩断铺平,梁元灵盘腿席地而坐,何月躺在大黄身上,把玩着坏掉的铜铃。
“师兄,我是不特没用。”
梁元灵看向何月
“怎么会,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刚才被曹氏撞祟,要不是这铜铃,怕是已经死在这里了。唉!”何月仰头看向天空:“我想,如果是师兄你或者是刘神婆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不是?慢慢来,柳林子里那几个小鬼不也让你欺负的哭爹喊娘嘛。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游刃有余的对付这些事情了。”
“也是,嘿嘿,谁让师父偏心不教我呢。”
两人聊了一会儿,何月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传出了轻微的鼾声。梁元灵看着何月微微一笑,也没了动静。
阳光洒在棺材里,恶臭也慢慢从棺材里传了出来,何月起身往里看去,尸体正缓缓的化成血水,捂着鼻子
“师兄!”
梁元灵看了看
“走吧,去南庄。”
解决完事情,两人心情愉悦,一路上有说有笑,步履轻快,何月甚至还摘了几朵野花插在头上,对着梁元灵一顿臭美。
说笑间就走到了南庄,将处理的结果和老村长说明后,梁元灵本想回道观看看,可耐不住老村长得热情,硬是拉着两人在南庄住了一晚,摆了酒席,甚至给大黄也单摆了一桌。
第二日一早,两人天不亮就起床赶路,刚出门口老村长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见两人出来忙递过一个小包袱,说了一些客套话才目送两人离去。
赶回道观已是傍晚,打开观门,看着熟悉的地方,两人站在原地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思念与感伤。两人很默契的开始打扫屋子,安安静静的把屋里屋外打扫个干净。
时间也已经到了深夜,两人坐在大殿前的门槛上发着呆,一轮明月照的院子里亮堂堂的。
“师妹,明天我就不陪你下山了,在观中修行一段时间。”
“哦,好。”
“大黄会跟着你的。”
“恩。”
何月兴致不高,也不多问,脚板在地上蹭了蹭,道了句
“我回去休息了。”
说完站起来往屋里走去,心里却想着:要是一直不分开多好啊,唉,也不能一直拖累师兄,我一定要努力,学成了回来帮师兄!。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间,天边已经泛起了亮光。
何月从床上下来,推门走了出去。看着梁元灵紧闭的房门,轻轻拍了拍大黄,轻声道了句
“走吧。”
出了道观,何月回头深深的注视了一眼,毅然的带着大黄往山下走去。
如果何月这时转身,便会看见一道身影站在石阶上,望着她那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才转身进了道观。
一路无话,终于赶到刘神婆家门口。何月回头望了望道观的方向,一步迈进了院子,刘神婆正在椅子上晒太阳,何月上前叫道
“刘姐姐。”
刘神婆瞅了瞅何月
“恩,还行,没受什么伤!”
“刘姐姐,惊魂铃毁了。”
说着何月伸手把铃铛摊在掌心。看着何月手中漆黑的铜铃,刘神婆说道
“挺难缠吧?”
何月便把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遭了一次鬼打墙,又被撞了祟,要不是这铜铃怕是回不来了,可惜铜铃毁了。”
“没事,回来就好,等晚些时候我去给你再拿一个。你呢,也该去杨阴婆那里住些时间了。这样吧,明天你就过去,大黄先跟着我,你就不用带着它了。”
第二日一早,何月出了屋子,没有看见刘神婆的身影,仔细听了听屋里也没传出一丝动静,心想:刘姐姐这么早就出去了?
何月便没再停留,关好院门,往杨阴婆家走去。待到杨阴婆家时,只见大门敞开,何月迈步走了进去,小灰刚窜进院就又窜了出去。
“来的挺早啊。”
“恩,刘姐姐不知道去哪了,早晨没见到她,我就直接过来了。”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跟着我出趟门,去云中洲处理点事。”
何月点头应是。吃了饭,杨阴婆拿出一个黑木箱挎在肩上
“走吧,那边催的急。”
“好”
出了院门坐上马车,两人向着云中洲赶去。云中洲在县城北面,四面环山,一座巨大的水库位于正中。云中洲人家不多,也是个小村落,百十来户,因为有水库才取名叫云中洲。
水库的水,横穿县城,人们管这条水路叫白河。常年有人跳河自杀,河里不知有多少尸体。何月赶着马车
“杨姐姐,咱们去云中洲是做什么呀?走的这么急。”
杨阴婆摸着木箱
“水库里有个女尸捞不上来,差人来请我去看看。”
“哇,杨姐姐还能捞尸啊!”
“我哪会捞尸,我要是下去捞尸,怕是九成九要去和那个尸做伴了。”
“那我们去做什么啊?”
何月不解的问道,杨阴婆耐着性子
“那女尸比较特殊,是个大肚婆,捞上来便要接生,不然怕它闹祟。等去了你就知道了,好好看,好好学,以后这手艺就交给你了。”
杨阴婆说完便闭上眼养精蓄锐。何月也不再问,专心的赶起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