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三公主的脾气又不敢恭维,很容易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三公主轻咬了一下唇道:“好吧,我尽量吧!你要好好活着,我等着你成为我的靠山。”
师折月轻笑了一声道:“好。”
三公主的眼睛却红了,拉着师折月的手问:“你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师折月回答:“明天就会出发。”
三公主愣了一下看着她道:“这么快?”
师折月点头:“我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得尽快出发。”
三公主虽然知道是这个理,但是让她这样和师折月分开,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她便道:“我等你回来。”
在这一刻,她既然心疼师折月,又有些羡慕师折月。
她出生在这座皇宫,便被这座皇宫缚束,想要出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抛不下公主的名头,抛不下公主的尊荣,受不了苦,便也逃离这里的勇气。
但是她又羡慕宫外的山高水阔和自由自在,也想看看宫外的风景。
她知道人生有得才有失,她放不下她的荣华富贵,所以就离不开皇宫。
她就算是再羡慕师折月也没有用。
师折月知道她心里的纠结,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笑意:“好!”
师折月离开之后,三公主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她的性子其实不算好,在京中并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师折月虽然是她的亲姐姐,两人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却在她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想帮师折月,但是她的能力又有限。
她还知道,师折月说得很对,宁国公府的人虽然害过她,但是宁国公府覆灭之后,她也会受影响。
她的宫女在旁轻声道:“公主,折月公主已经走远了。”
三公主轻声道:“我也想像折月姐姐那样能四处自由行走,但是我又抛不下我如今的荣华富贵。”
“我有时候就会想,公主这一层身份对我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
“可能我这一辈子,永远都做不到折月姐姐那样洒脱,也永远都没办法像她那样率性。”
宫女轻声道:“但是奴婢觉得公主这样也挺好的,从小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三公主轻轻吐出一口气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世间的事情都是公平的,我拥有了这些,就注定无法拥有其他的那些。”
宫女听到这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低着头不说话。
三公主也没指望宫女能给她什么答案,她知道这件事情从本质上来讲是没有答案的。
她只是心里有些发闷,想要说出来罢了。
师折月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遇到了等在那里的燕潇然。
她笑着道:“恭喜,你如今终于是燕王了,以后祖母和母妃都有依靠了。”
燕潇然知道他成为燕王之后,燕王府才是真正的燕王府,王府里的女眷才有了依靠。
只是当他成为燕王之后,便要担起燕王之责,还得面对昭明帝的猜疑。
这个名头,从本质上来讲,有利也有弊。
往后的余生,他将都被这个名头束缚。
他轻声道:“那你呢?”
师折月回答:“我为你高兴。”
燕潇然听到这句话,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师折月又道:“你成为燕王后,会有不少的庶务需要处理,打算明日便和白稚仙一起去找黑影。”
她的时间太少,不能在京城久待。
燕潇然方才出宫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个可能。
这也是他虽然如愿成为燕王,却并不开心的真正原因。
他想陪在师折月的身边,但是他却还有他的责任。
昭明帝才封他为燕王,他如今还没有拿到昭书,就这样和师折月离开京城,那便是抗旨。
白稚仙对师折月是什么样的心思,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由得白稚仙跟着师折月出京,他又如何放心得下?
正因为如此,他如今虽然成了燕王,却一点都不开心。
他轻声道:“等我拿到诏令后便出京去找你。”
从京城到边城,需要至少一个月的行程,他一下,两个月到任也不会如何。
师折月点头道:“好。”
燕潇然担心她的身体,又道:“这段时间你轻易不要用道术。”
“白稚仙那个混蛋,虽然如今没有之前强了,但是遇到常的凶灵,他还是打得过的。”
别的不说,光说白稚仙的那一身剑术,杀伤力就极大。
他虽然极不喜欢白稚仙,但是有白稚仙陪在师折月的身边,总比她独自出京的好。
更不要说这一次出去找黑影,还得靠白稚仙。
师折月点头道:“嗯,我听你的。”
燕潇然看着她道:“等我出了孝期后,我便请祖母去大师父那里提亲。”
师折月听他说起这件事情,问道:“祖母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燕潇然怕她有心理负担,便道:“你指的是祖母让三公主当众公布她给放妻书的事吗?”
“这事确实是我向祖母提的,祖母也觉得,你嫁过来时,大哥便已民经不在了,不能用这婚事捆着你。”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且将这个问题还圆了过去。
但是师折月了解他,这件事情绝不是表面上他说的这么简单。
若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他就直接否定了。
他没有直接否定,那就表示她猜对了。
只是这事原本就极尴尬,老太君没有当着她的面说透,她也不会去老太君的面前说透。
她便道:“你和祖母都用心良苦了。”
两人一起走在大街上,如今京中还算太平,商贩在街边叫卖,十分热闹。
师折月见路边有卖笔墨的,便去里面又买了一些纸做符纸,再买了好几支上好的笔做符笔。
他们从铺子里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有囚车押着人从门口走过。
囚车里押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云跃阳。
云跃阳这一次供认了不少宁国公府犯的罪,他算是戴罪立功,昭明帝没有判他死刑,而是给他处以流刑。
将他流放到最北面一座极为苦寒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