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叔，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办不成的事，但我们林茵要开设赌场的事，是非办成不可的。”
杜如川一脸严肃地说道，其实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朱广仁，觉得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不过没办法，谁让他老爹杜福山当年拉拢李明时，不如程起海手段高明呢，所以才不得已接纳了朱广仁这个废物。
这些年，杜如川对朱广仁一直不冷不热的态度，朱广仁也是心知肚明。但他也没办法，毕竟自己能力有限，只能忍气吞声。
好在，这么多年来，朱广仁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还算是尽心尽力。而且，他们杜家也没亏待过他，给他的好处也不少。
“侄儿如今是怎么打算的？”朱广仁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和沃克的私交还不错，或许他也能出面。”杜如川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朱广仁听了这话，心里却直摇头。
因为他清楚得很，首先，作为首席行政长官的史密斯，沃克的决策并不能被直接执行。
而目前来看，史密斯显然已经被程家打点好了。
其次，为了平衡南州市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在治安管理方面，李明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这可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啊！
“那也是可以试一试。”
“不过，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拿不到许可证，或许跟对面有关。”
朱广仁开始想另一个主意。
“我当然知道，这会跟他们有关。”
“但现在，也不是打明战的候候。”
“不需要直接跟他冲突。许仙茹，可是从你爸那里得到不少好处的。”
朱广仁直接点名。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杜如川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
在他看来，生意终归是生意，拿一个女人开刀，不是他杜如川在风格。
“大侄子，我不是让你去收回钱财。而是让你去收回这个人。”
朱广仁见杜如川的思维，还是在生意直接竞争上，忍不住提醒。
“收回这个人？您不知道我爸喜新厌旧啊。”
杜如川笑了起来，对朱广仁说：“你难道不知道我爸的脾气吗？他从来不会把心思放在同一个人身上太久。”
朱广仁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但是许仙茹现在在丽音的影响力可不小，有些富家太太，本来不喜欢涉足赌场，但是偶尔为了听许仙茹唱一曲，也会去丽音。”
“而这些富太太们，最不缺的就是钱。如果能把她争取过来，对我们的帮助将非常大。”
杜如川摇了摇头：“许仙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轻易改变立场的。并且，据我了解，她和穆云澈还是旧相识。”
朱广仁不甘心地说：“软的不行，我们可以来硬的。她当年孤身一人在南州，若不是你爸爸的庇护，恐怕也不会有今天。我们去找她，至少可以给对方制造一些麻烦，打乱他们的计划。”
杜如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吧，这件事情还需要再考虑一下。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许可证的问题，其他都是次要的。”
朱广仁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陷入沉思之中，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局面。
“不过，您是提醒我了，她现在也算是对面的一张大牌，穆云澈对她似乎超越了一般的雇佣关系。”
杜如川忽然又说道。
“对嘛，这一招虽然不能致命，但起码也让穆云澈费点力气摆平。”
“而且，如果许仙茹肯来林茵，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筹。”
“朱叔，您虽然大智慧不够，但这些小事上还是挺聪明的。”
杜如川从心底讨厌朱广仁那种小人得利，唯利是图的嘴脸。
但现在的情形，又不得不继续维持合作的关系。
所以只要有机会，就会忍不住讥讽朱广仁。
“那你打算直接找穆云澈还是许仙茹？”
朱广仁担心杜如川在国外读书几年，对南州这种江湖上的人情世故，商场上的明争暗斗不能如鱼得水的处理。
“朱叔，您太小瞧我了。我是看不惯某些小人做法，并不代表我不懂江湖和生意上的纷争。”
“要不然，我爸也不能放心让我打理杜家的产业。”
“是是是，大侄子年轻有为。朱某自愧不如。”
“既然刚才你说现在还不适合与丽音直接冲突，那与丽音交涉的时候，我在幕后就行了。这样，某些时候，我还可以正大光明进出丽音套取情报。”
朱广仁赶紧撇清自己的身份。
“您老人家放心，您是官家的人，我们自然不会劳您大驾。”
杜如川知道，朱广仁是不想舍弃在丽音得到的那份好处。
丽音雅座里，程钰儿和穆云澈相依坐着，正全神贯注欣赏着台上的许仙茹，一曲动人心的《琵琶泪》：
“夜色深沉琵琶声轻扬，
细雨绵绵心绪难藏。
指尖跳跃音符成行，
回忆往昔泪湿衣裳。
落叶飘零故人何方，
岁月匆匆梦断长廊。
琵琶弦上说相思长，
一曲悲歌谁人共赏。
泪水滑落琴弦上，
化作音符诉衷肠。
往事如烟随风飘荡，
唯留琵琶泪千行。
月光如水洒满庭芳，
孤独身影倚窗凝望。
琵琶声中藏着过往，
一曲终了人已彷徨。”
曲调婉转悠扬，歌声低沉深情。
一曲还未终了，杜如川走了进来。
这是自从丽音开业那天之后，杜如川第二次登门。
穆云澈曾交代过手底下的人，以后如果杜如川这样大大方方走进来，让他进来便是。
他们丽音打开门做生意，只要不是来找茬儿砸场子的，谁来都欢迎。
杜如川先是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台上的许仙茹，又看了看丽音楼上楼下穿梭往来的人群，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即使许仙茹不会答应去林茵，也要想法让她不能在丽音继续演唱下去。
杜如川随即走向包厢里的穆云澈。
“程小姐，穆先生好雅致啊。”
“尤其是穆先生你，令人羡慕，怀抱美人，台上还有美人献唱。”
“你这就是我辈楷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