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76号不少同僚都已经闻声赶来,大家围成一圈,满脸艳羡,而彼时陈深正单膝跪在地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李小男,而李小男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价格不菲的钻戒。
钻戒上镶嵌着一颗奢华且梦幻的白金钻石,无比闪耀,又无比显眼。
周遭女部员们显然很吃这一套,她们惊呼着,雀跃着。
在她们的声声衬托下,李小男抬手掩面,哭到不行。
“陈深,我真没想到你居然给我准备一个这么大的惊喜你是认真的吗?”
毕忠良和刘兰芝显然也融入了这个浪漫的氛围。
他们拥搂在一起,感念陈深的突然懂事。
陈深为什么会突然求婚呢?
其实毕忠良一点都不意外。
在他看来,男人们总要成家立业的,陈深嘴上说着不想,可他最近明显对李小男的态度有所转变,这就是一个极佳预兆。
或许吧,像他这样不喜欢麻烦事多的,就得找一个这样天真烂漫,没有心眼,政治身份及家庭背景都其简单的女孩子,才能好好过日子,过安稳日子。
反观徐碧城,啧啧啧
想到这,毕忠良朝着四周看去,试图寻找徐碧城的身影。
果不其然,他在一处角落里发现姗姗来迟的徐碧城。
听说今天机要室事情多,所以她来晚了。
不过刚刚好,赶上了一件大喜事。
当陈深起身拥吻李小男的那一刻起,全场所有人欢呼鼓掌,大声祝福,毕忠良一边宽慰着身旁感动不已的妻子,一边眯起黑眸继续朝徐碧城看去。
瞧瞧,那双落寞的眼神骗不了人。
徐碧城果然对陈深有意。
或许是对李默群的官位压制怀恨在心,或许是对徐碧城的军统出身抱有敌意。
毕忠良竟莫名在心底里涌起一份傲意。
求婚仪式结束,刘兰芝快步走上前,拉过李小男的手,激动的道。
“快叫我看看!呀,好漂亮的戒指!”
她紧着抬眼看向陈深。
“陈深,你够可以的,瞒嫂子瞒这么久!”
说着,刘兰芝又哭哭啼啼起来,毕忠良见状,紧着又打趣道。
“好了,陈深不情愿的时候你说他,现在情愿了你又怨他,你到底想让他怎么样啊!”
毕忠良此言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在刘兰芝听来,什么情愿不情愿的。
叫人家小男听去,怕是要有别的想法了。
她赶忙白了毕忠良一眼,又拉着小男的手浓烈的表达着对她的喜欢之情。
见此情形,陈深挠头笑笑,顺势将李小男紧紧的揽在怀里。
本为特工身份的二人伪装的极好,随之接受着周遭人的祝福,脸上的笑意涌现不断,但没有人发觉的是
求婚过后,他们几乎没有相视过彼此,颇有一种貌合神离的姿态。
等同僚们接连祝福过,毕忠良本想趁此空档和陈深吐槽一下徐碧城的表现。
没成想,又出大事了。
汪芙蕖死了!
就死在顶楼窗台边!
当所有人赶到时,只见汪芙蕖只身一人颓然的倚靠在一块汉白玉的雕像旁,他的血浸染在石地板上,拐杖也早已飞到了一旁。
眉心破开一个血窟窿,死不瞑目之下的惊恐还尚未散去
显然,他是在毫无征兆的时候被人一枪毙命的!
此枪还是消音枪,在众人正玩乐喧闹之际,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悄无声息
凶手是谁,又从哪来?
和平饭店一共十二层,再加上饭店外围有东京宪兵看守,要说凶手是从楼下爬上去的,亦或者一直停留在顶楼等待目标出现?
不现实。
为了确保安全,影佐帧昭提前命人将每一层楼都排查过了。
甚至还将每一层办理过入住的客人信息登录下来,不许他们出入,将他们锁在房间里,且每一层都派有专人巡逻,看守。
这里被围的像铁桶一般,除了他们的人,显然不会有外来人员出没的。
所以,凶手只能是他们内部的人。
且最近的法医已经赶到,从汪芙蕖的尸首来判断,他应该是刚刚断气不久。
凶手既能逃得开层层巡查,又能以最快速度折返回大众视野
这未免也太不思议了些!
所以毕忠良第一时间就下令排查有没有本应该在场,此时却不在的人。
与此同时,影佐帧昭也被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
汪芙蕖死了!
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新的培养计划即将要和南京的和平大会一样,停滞不前!
要知道,从联系汪芙蕖,到与其达成合作,这期间梅机关上上下下费了多少的努力,他们只为至高无上的帝国卖命,如何能向一个华夏商人低头?
只为着新的计划,只为着未来的帝国基业!
他们破了先例!
没成想,这老家伙还没有为他们所用,竟然就
“这些神出鬼没的国共两党,反抗分子,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查!毕忠良,马上把李默群也给我叫来,你们一起给我查!不查清楚所有人都不许离开这里!”
眼瞧着影佐祯昭起了勃然大怒。
毕忠良当即照办,叫刘二宝去给正在处理公务的李默群打电话。
与此同时,正在排查的东京宪兵也有了新发现。
照着今天出席宴会的人员名单查过后,发现仅有一人不见踪迹,那就是——
毕忠良的办公室秘书,钱万宁,钱秘书。
和自身扯上了牵连,又见影佐帧昭很快朝他看来。
毕忠良神色一滞,身旁的刘兰芝更是吓得嘴唇发白,浑身发颤。
她本身就对见血,杀人这些事害怕的紧,现下又将自家丈夫牵扯其中,就算毕忠良想先行一步将她送回家里,只怕她也不会同意了。
“钱钱秘书,他不可能的呀,他怎么会杀人呢?”
“忠良,我刚才见他还在大厅和人起了争执呀,是不是喝多去哪里醒酒啦”
没等刘兰芝把话说完,影佐帧昭就极为不耐烦的打断其话茬。
“毕处长,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的秘书你最了解,和平饭店里,不大不小,一共十二层,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另外请你的太太闭嘴!这里还没有一个女人说话的份!”
话音落下,影佐祯昭刚要朝着刘兰芝射去一道阴鸷眸光,就见陈深突然挡到其面前,勾起唇角,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虽为笑着,但陈深已经在心里唾骂了一万遍影佐祯昭。
先不说他是不是一介倭寇鼠辈。
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到底算是个男的,居然还敢冲女人生气发火?
算什么本事!
简直还不抵毕忠良这个汉奸的万分之一!
另外,他刚才那句话,字里行间无一不在透露着
钱万宁是毕忠良的人。
所以毕忠良理应给他、给东京帝国和汪氏家族一个交代。
也就是说,若凶手找不出来
那毕忠良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理应承担所有罪责。
陈深倒也不是说同情毕忠良,只是感叹这东京人的黑锅甩的是真够快的!
整天宣扬华夏人是大东京帝国最好的朋友,实则不然——
出事第一时间不是通知其亲属,也不是先安顿死者,而是先找人抵罪?!
当真是小小鼠国,毫无格局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