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牢里走进总部一楼大厅,毕忠良突然冷不丁的冲陈深问。
“你为什么要和汪曼春说是我叫伍志国去米高梅办私事?”
“我对你嫂子是什么样子人尽皆知,你觉得谁会相信我毕忠良花天酒地?”
陈深早就料到毕忠良会质问自己。
他不以为然,挑了挑眉。
“谁说办私事就一定是男女之间的阴私之事了?”
听闻这别有深意的反问,毕忠良扭头看向陈深。
而陈深则是冲着四周打量一圈后,不紧不慢的冲其压声道。
“私事就是你自己的事,那范围可海了去了,就算汪曼春日后反应过来,跑去跟南田洋子打小报告,南田洋子再问起你”
“你就只管说是一些货物运输,运自己的货那就是私事啊!”
“这年头谁手里不紧俏,谁还不搞些走私货啊,就算是捅到影佐将军那去,也总好过被他们知道你偷悄悄的搜寻地下党,欲有他意的好吧?”
“老毕,你比我更清楚东京人的疑心有多重,倒不如就直接说个能信服人的,打消了他们对你的疑虑,这其中轻重你应该晓得啊!”
“再说了,你好不容易抓到汪曼春的把柄,万不能让她再抓了你的把柄啊!”
前面铺垫再多显然都不如最后一句那看似恳切的忠告。
很快,毕忠良听进了心里。
他深觉陈深说的在理,顺势搭起后者肩膀。
“你说得对,小赤佬,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你就不好奇,我叫伍志国去米高梅做什么,又为什么不让他和任何人说嘛?”
都这个时候了,毕忠良还不忘试探自己。
这是不是都已经成了这个融合世界里普遍的职业病了啊!
陈深当即冲着毕忠良涌起一副抗拒神色。
“诶诶诶,你可别和我说啊,我不想听!”
“伍志国都那副惨样子了,还能强撑着不和汪曼春那个女魔头吐露实情,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在帮你做的事那是绝对的机密啊!”
“这年头,凡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千万别告诉我,咱们皆大欢喜!”
陈深的示好显然有用。
不说以后,只说当下,毕忠良是彻底对他消了疑心。
“好,不说不说”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
毕忠良接着又叹了口气,一脸疲倦神色冲着陈深道。
“陪我去楼上吧,还有人等着呢。”
这看似意味深长的话语,却叫陈深一猜一个准。
他精心筹谋的计划本就是为了针对两个人。
除了一个汪曼春,还有一个唐山海。
现下樱花号列车出事,不管毕忠良当初想了什么招数和自己一起陷害唐山海,他当下还是该怀疑的怀疑,一个和他作对的都不会不放过。
陈深深谙,这家伙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狠劲
才能背叛党国,投靠汪伪政府,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至于和柳美娜的事唐山海只能活该认倒霉,谁叫他太年轻,又太不经事,一不小心就变成了两方较量的牺牲品。
不等陈深开口回应,刘二宝已经从楼上小跑下来。
只见其一脸严峻神色,像是刚处理了件十分棘手的难题。
“处座,陈队长。”
“怎么样?说什么了?”
见刘二宝神色不做好,毕忠良问出口的那一刹那也知晓了答案是什么。
“算了,我倒要去亲自瞧瞧,这群人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话落,毕忠良挥手示意陈深跟上。
陈深自然照做,他走在二人身后进了总部大楼,听着彼此间一来一回的对话。
“处座,刚才李主任打电话来,听那口气是气得不轻,还说徐碧城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唐山海和柳美娜现下都在会议室里柳美娜一句话都不说,唐山海嘛,反应倒是挺激烈的,他只说自己是遭人陷害,什么都不知道。”
“樱花号列车一事他也显得挺震惊的,一口一个不知道。”
闻听此言,毕忠良苦中作乐,冲着陈深吐槽道。
“瞧见了没,这76号满员上下,不应该都聚在这做政治斗争,应该都和李小男去电影公司拍戏去。”
陈深笑笑不说话,他深知唐山海这些证词极其没有养分。
看似是最真实的回应,可在毕忠良这种急于找到凶手,亦或者急于找到替罪羊的人来说,根本就是轻飘飘的,毫无用处可言的。
唐山海被陷害此事是真。
在场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因为正是他们联合下的手。
可在毕忠良看来,迷药一般剂量都只有一天,那家伙顶多睡到樱花号列车启程就会醒,又怎么会在刘二宝前去搜捕的时候,依旧躺在美人怀里沉睡呢?
这招将计就计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毕忠良紧接着问过陈深,迷药是否就是一夜的剂量。
陈深当然不予否认,但其实呢?
那迷药本就不是市面上普通的迷药,而是陈深获取宝箱时,抽取到的特效迷药,那迷药强劲有力,功效本就是两天以上。
陈深为的就是让唐山海完全避开樱花号列车启程,在柳美娜家睡个昏天黑地,事发后毕忠良定然会把矛头指向唐山海。
任由唐山海如何像今时今日一样苍白无力的解释
毕忠良一个字都不会信,反而会不停的往其身上泼脏水。
既抹黑了唐山海,又甩锅给唐山海,这才算是陈深心中认为的一石二鸟。
分析到这,陈深紧接着又听刘二宝说。
“就是啊处座,我也觉得这家伙真能演戏啊,那迷药能迷一夜还成,一天一夜还不醒,更何况那天晚上我亲看着陈队长”
没等刘二宝把话说完,毕忠良猛地站定在台阶上。
陈深紧随其后,差点一个不留神撞了上去。
“你要说什么?”
生怕隔墙有耳,毕忠良是要护着陈深。
其实换句话说,也是护着他自己。
看了看脸色阴沉的毕忠良,又看了看不动声色的陈深,刘二宝猛地像个拨浪鼓般止不住的摇头。
“我没说什么处座,陈队长,我错了,我该打”
说着,刘二宝开始自顾自的抬起手来,朝着两边脸颊狠狠的抽了过去。
毕忠良见状,才慢慢解了气,冲着刘二宝落下吩咐。
“管好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