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并不是搞清楚对方到底像谁。
只要对过接头暗号,那就是一家人。
她需要按照组织上的指令,与之合作,共同炸毁脚下这列樱花号列车。
很快,李小男打消了心中的疑虑,陈深也火速将眼前的餐食全然包装完整,放进了事先和炸药绑定在一起的餐车上。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突然,陈深冲着李小男下了吩咐。
按理来说,医生应该算是箭毒木的上级,陈深没有权利向李小男下达命令。
但现在情况紧急,陈深也只能放肆一回了!
他对其说明,他在前往十一号车厢领取包厢时,恰好路过八号车厢外偷听到了两名日本参会人员的谈话内容,其中掺杂着什么计划,什么文件的。
陈深认为,这两个人应该藏匿着极为重要的情报,需要他们进行窃取行动。
或许这就是意外收获。
到时候上报组织,也算是帮李小男这一趟挣得了实质性的军功。
“人多眼杂,这两个人既然在车厢里暗暗商议,就说明不会将绝密档案随身携带,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我去引爆炸药,你去潜入八号车厢搜寻。”
“事后我们向对方发出指令。”
“在火车进入下一个隧道之时,迅速跳车逃离,十里外以后汇合。”
见陈深如此临危不乱的下着命令。
李小男瞬间显出钦佩神色,强装镇定的按捺住心中忐忑,与其回话道。
“我知道了,同志,你要小心。”
也是在那一瞬间,李小男才发觉她甚至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自家同志姓甚名谁。
事先做了那么多铺垫工作,而后又一直迂回打法苟到今天!
陈深当然为炸毁这一车日本人做好了万全准备!
同李小男对过眼神后,他重整列车员服装,推着餐车走了出去。
彼时快到傍晚,三三两两的日本军官也已经走出车厢,准备去吃点东西。
他们恰好在路上遇到陈深,闻到了餐车里名古屋菜系的味道,一时欣喜不已。
“搜嘎!”
“离开家乡这么久,真没想到我竟然要在列车上吃到家乡的饭菜了!”
“是啊,这还要感谢惠子小姐,更要感谢方二长官,要不是他把惠子小姐叫到列车上来,我们还吃不到此等家乡美味”
“哦?那我要见一见这位心灵手巧的惠子小姐了。”
“她刚才还在这的,喂,惠子小姐不是跟你去做菜了吗,她人呢?”
一时间,这些事多又聒噪的日本军官冲着陈深叫嚷起来。
陈深不由得吐槽,怎么吃东西都堵不住这群家伙的嘴?
看来小男说的真没错:
这群小鬼子的软肋就是蠢笨又好色!
心里虽然这么吐槽着。
可陈深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学着刘二宝,冲着那群人弓背哈腰道。
“惠子小姐说她还带了好几套的衣服,为了让大家吃得更尽兴一些,她决定再加几首曲子表演,一会就来,一会就来!”
陈深的脑袋转的很快!
他对症下药,那群日本男人果然上钩。
他们再一次起了奸笑声,“搜嘎搜嘎”的聊着天,一路往车餐厅去。
而这些人不知道的是。
比起“惠子小姐”的新节目,他们即将要面临的是死神的出现
与此同时,李小男已经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八号车厢。
彼时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两个行李箱和一个公文包。
李小男快速上前查看,发现公文包里的确有一份档案袋,目前还处于密封状态,档案袋上密密麻麻写着好几串的日文。
李小男的日语虽是中级水平,可如此潦草的日文还是很难识别详细。
但她能大致看出,这就是自家同志所说的绝密档案。
勘察好车厢外的情况,确定走廊里空无一人。
李小男将文件拿出,藏匿于和服中,准备按照陈深的指令跳车离开。
正当她悄然走出八号车厢,准备等待陈深出现时
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操着一口狂躁的日语叫她停下。
“你是什么人!”
李小男深呼一口气,笑着转过身,脚上的木屐也跟着嗒嗒作响。
“这位长官,我叫和田惠子,是方二先生请来表演节目的。”
那日本男人看样子有些醉态,他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冲着李小男继续问道。
“你是琵琶艺伎馆的和田惠子小姐?”
李小男冲着那男人,将脑袋深埋着。
她刚要应答之时,只见那男人突然从腰间拔出枪来,先是冲着她辩驳道。
“我昨晚刚刚去过琵琶艺伎馆!”
“那的老板同我说和田惠子早在昨天上午就坐船离开了上海,她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紧接着,那男人又冲着四周大喊道。
“八嘎!有人假扮惠子小姐!有人假扮”
“砰!”
正当李小男准备躲闪之际,那日本男人已经中枪倒地,死不瞑目!
她抬头一看,原是自家同志又出现了!
只见陈深手举一把消音枪,动作伶俐的将那日本男人拖进八号车厢,随后又冲着李小男下了信号,其含义:
炸药成功安置,即将引爆,火速撤离。
不管有没有被人发觉,任务是圆满完成了!
动作迅猛的二人成功跳车离开!
而身处于樱花号,后知后觉的日本人呢?
他们听到动静,摔下碗筷,暂时舍弃掉美味的家乡菜,开始忙着在列车里四处搜寻可疑人员,似乎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被陈深留在角落的餐车!
时间当然不等人!
炸药在那一瞬间无情引爆——
整列樱花号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被炸毁,烈火浓烟冲天而上,从远处看去,一团团浓烈的黑烟直冒出来,碎屑和残片横飞,犹如利剑一般四射而出!
映衬着夜晚星光,也好似一道红色霞光闪过,预示着黎明的即将到来!
与此同时,一行人也正藏匿于不远处的草丛中,开始朝着四分五裂的樱花号继续投掷弹药,以保证这整列列车的无人生还!
直到那列车已经火烧一片,他们开始大叫,欢呼着“幽冥”的成功。
唯有一女,高瘦的身子苍白的面容,神色显露出淡淡的伤情。
“曼丽,你高兴点嘛,等樱花号被炸毁的消息传回重庆要照你说的,深哥就是幽冥,那可立了大功了!”
听着明台的雀跃话音,于曼丽却始终无法与其感同身受。
她虽高兴见证了樱花号的炸毁,但心里始终更担忧陈深的安危。
于是乎,于曼丽开始踮起脚尖,紧皱眉头,冲着四处暗色搜寻着陈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