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徐州,段祺瑞的脚步沉重,此刻的他刚刚才撤回徐州,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疲惫。
他站在总指挥部的门口,望着那扇尘封的门,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辉煌和现在的落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忙和现在的荒凉。
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不得不回到这个曾经让他无比骄傲的地方,重新指挥战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失落,仿佛在回忆着那些曾经辉煌的日子。
他回想起当初的南京之战,这使得他的心情复杂,懊恼和后悔交织在一起。
如果那时候他能再坚持一下,战术再激进一些,也许他就能赶在复兴军到了之际,一举攻克南京城,如此一来,如今的局面可能会截然不同。
然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这两个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
面对此情此景,他只能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沉重,仿佛岁月的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即,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入了指挥部。
在指挥部里,四周的墙壁上还残留着战火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历史的沉重。
看着眼前这一幕,段祺瑞的心中的悲凉之意更甚,随后,他转向身边的副官李强,下达命令道:“让后勤部尽快把这个地方打扫干净,我今天下午就要使用。”
虽然他此刻志气不复从前,但是他的威严仍在,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此刻的他需要这个指挥部尽快恢复运作,以便他能够重新掌控战局。
李强立刻挺直了身子,大声回应道:“是,将军!”然后,他迅速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布满灰尘的指挥所,去执行段祺瑞的命令。
李强的脚步刚刚跨出指挥所的门槛,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就如同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与他撞了个满怀。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李强失去了平衡,他的身体一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尘土随着他身体的震动而飞扬起来,他的军帽也从头上脱落,滚落到一旁,沾满了灰尘。
这一刻,李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的脸上迅速涌上了一抹恼怒的红晕。
他迅速从地上爬起,将帽子捡起并且小心翼翼地带了上去,随即紧张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和认真,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和愤怒,几乎是咆哮着对那个撞倒他的士兵说:“你这个列兵,这么毛毛躁躁的,难道就不知道要在赶路的时候看路吗?”
那士兵显然是新来的,脸上还带着战场的硝烟和年轻人的慌张。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紧张和不安,显然是被刚才的冲撞吓到了。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李强的怒气和他的呵斥声所震慑。
他迅速地站直了身体,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向李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副官,我深感歉意,我并非有意冒犯。”
“我手中握有一份至关重要的情报,它需要我亲自交到段将军手中。”
李强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如同冬日的寒风,冰冷而锐利,直刺那名士兵的双眼。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仿佛在审问一个犯了大错的下属:“这就是你无视军规,鲁莽行事的借口吗?“
”你难道不知道,即使是最紧急的情况,也必须保持冷静和秩序吗?”
士兵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那份被汗水浸湿的文件,那文件的边角已经微微卷起,显示出他心中的焦虑和紧张。
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但仍然努力保持着清晰:“长官,我明白我的行为违反了军规,我深感抱歉,但这份情报的紧急程度远超我的个人失误。“
”我必须确保它能够安全、迅速地交到段将军手中,这关系到我们整个部队的安危。”
李强的怒气并未因此而完全消散,在此刻他的尊严和地位感受到了挑战,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新兵。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随即他故意放慢了语速,用一种几乎是戏谑的语气说:“哦?紧急情报?那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情报这么重要,能让你连最基本的军纪都抛诸脑后?”
这个新兵的嗓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紧握着那份被汗水浸湿的文件:“长官,这份情报关系到我们部队的下一步行动,情报组组长特别强调,注意保密,我必须立刻、亲自将它交到段将军手中。
“这是关乎我们部队生死存亡的大事,我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李强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紧紧地锁定在士兵的身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仿佛在审视一个未经许可就闯入禁地的闯入者:“什么情报能让你这么神秘兮兮的,就连我这个总参谋长都不能透露?”
士兵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抱歉,长官,出于保密工作的需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请您让我赶紧面见段祺瑞将军。”
说罢,他便作势要绕开李强,急切地想要去面见段祺瑞将军,完成他的使命。
李强看着这个新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心想:“这个新兵不错,对本职工作的原则遵守得不错。”
但这种出于军人职责的赞赏很快又被他本身的傲慢所掩盖。这个新兵虽然带来了紧急情报,但军队的纪律和秩序同样重要,他的颜面和身为总参谋长的威严更重要。
他决心要给这个新兵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在军队中,纪律和规矩是不容挑战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仿佛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他大喝一声:“慢着!”
这一声大喝如同雷霆万钧,震撼周围的众人,让空气中的温度都似乎降低了几度。
士兵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转过身,面对着李强,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李强双臂交叉在胸前,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名士兵,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以为军队是什么地方?是你随意冲撞,无视规矩,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你的行为严重破坏了我们部队的规矩,今天,我就要让你这辈子都记住这个教训。”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去,给我做五百个深蹲,然后我们再来谈谈你的紧急情报。”
新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这是李强在故意刁难他,他的内心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他也知道,违抗命令的后果也许会更加严重。
他不禁想要反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可是……长官,我……”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强冷冷地打断了。
“别可是了……,我可是你的上级,我的话就是军令,难道你想违抗军令不成?”李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新兵也不敢违抗命令。
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在指挥所的大门的一角做起了深蹲。每一次蹲下和站起,他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和疲惫。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像是风箱般在胸腔中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极限作斗争。
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他的身体,让他倒在这无情的地面上。
李强则站在一旁,双臂交叉在胸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的心中并没有同情,反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他想,这下这个新兵应该知道,在军队里,规矩和礼仪比什么都重要。他甚至开始幻想着,等这个新兵做完深蹲,他会如何恭敬地向自己汇报情报,如何感激他给予的这次“教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是沙漏中的沙子,缓慢而无情地流逝。
终于,在做完最后几个深蹲后,他的脸上混合着汗水和泥土,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李强终于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了那个几乎耗尽体力的新兵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士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权威如何轻易地让一个新兵屈服。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慢条斯理地说:“好了,现在你的热身运动做完了,我们可以谈谈你的紧急情报了。“
”到底是什么情报,让你这么急着要报告给段将军?我警告你,你这封紧急情报,你最好确保它值得我的衣服沾满灰尘。”
新兵听到之后,脸上重新露出了一丝急迫,他挣扎着站起身,声音颤抖地说道:“长官,根据我们北洋十一局的情报,复兴军已经赶到了徐州城外,随时可能发起进攻。”
李强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提前了两天撤离,复兴军的行军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
李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和质问:“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拿我性命担保。”
李强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后悔和恐慌。‘
他意识到,自己为了一时的面子,竟然耽误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如果这份情报能够早一点被段祺瑞得知,他们或许还有时间做出应对。
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复兴军的进攻即将开始,而他们却毫无准备。
此刻的李强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他意识到自己的一时之气,可能会断送了自己的前程,甚至有可能导致整个战局的崩溃。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新兵,怒吼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不早说!”
然后,他急忙冲向段祺瑞的办公室,希望能够在最后一刻挽回局势。他的脚步匆忙而混乱,与他之前悠闲的步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段祺瑞正坐在他宽敞的办公室内,背靠着舒适的皮椅,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他刚刚将烟斗填满烟草,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深邃。这个上午,他本打算好好放松一下,暂时抛开那些纷繁复杂的军务。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他的副官李强,此刻却显得异常慌张,几乎是冲进了办公室。
段祺瑞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记得他刚刚派李强去找后勤部门处理一些琐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不是让你去找后勤部打理这个地方吗?你怎么又回来了?”段祺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他不喜欢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被打乱的感觉。
李强顾不得解释,他的脸色苍白,声音急促:“段将军,大事不好,复兴军他们又打过来了。”
段祺瑞听到李强的话,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身体瞬间僵硬。
他手中的烟斗,那曾是他冷静思考时的伴侣,此刻却因震惊而滑落,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里头的烟草的残渣和烟灰洒了一地。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段祺瑞立刻扭头看向了墙上挂着的大幅地图,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标记着各种军事符号和路线。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一边在分析复兴军可能的行军路线,一边不禁喃喃自语道:“这复兴军,他们的行军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
”他们之前赶来南京的时候不是长途跋涉了接近上千公里吗,现在又直接追了上来,难道他们不用休息的吗?难道他们真的是天兵天将吗?”
复兴军的行动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段祺瑞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怀疑自己的战略是否已经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