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阳县城内，吴佩孚更倾向于将有限的人力投入到前线阵地上，以期能够通过坚固的防御工事来阻挡复兴军的进攻。
如果能够成功地守住外围阵地，那么城内的这些用来迷惑敌人的建筑物就失去了它们的作用。
反之，如果外围阵地无法守住，那么建造再多的用于迷惑复兴军的建筑物也无济于事。
而且，吴佩孚在制定防御计划时，并没有考虑到飞机这种新型武器的存在。他原本的计划是通过建造这些用来迷惑敌人的建筑物，来对付陆地上的陆军部队。
至于这些建筑物能否迷惑空军，只能说在他的计划中，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然而可惜的是，由于他并没有实际建造这些建筑物，这个潜在的优势并没有转化为现实。
将视线重新聚焦在飞行中队上，我们可以看到，尽管熊明尚未发现任何明显的指挥部建筑，但这并没有削弱他的决断力。
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准确的判断，找到那个真正的指挥部，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侦察机的威力。
在这种情况下，熊明决定采取更为大胆的行动。
他开始操纵飞机，继续降低飞行高度，这个决定让他的心跳加速，但同时也让他能够更清晰地观察到地面的情况。
随着飞行高度的降低，熊明的视野变得更加清晰。他能够看到地面上士兵的站位和布防情况，这些细节在高空中是无法察觉的。
通过仔细的观察，他注意到在某一处地点，巡防的兵力明显比其他街道要多，这引起了他的怀疑：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重要目标？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发现可能是他们行动的关键。
他立即调整飞行方向，率领着飞行中队转向那个布防人数更多的地方。他的僚机飞行员们见状，也迅速跟随他的行动，保持着紧密的飞行编队，如同一群猎鹰在天空中翱翔。
然而，随着他们接近目标，遭遇到的防空火力网也越来越密集。
在不远处，三个防空火力点的火力异常凶猛，射速和火力远超普通的轻机枪和重机枪。熊明眼尖地立刻认出，这是专业的防空机枪才能打出的射速和火力。
他们才刚靠近，就遭遇了猛烈的攻击。一架飞机的尾翼被击中，燃起了不小的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祥的轨迹。
紧接着，又一架飞机被地面的防空火力击中，情况惨烈。
它就在熊明的指挥机旁边，一架僚机上的副驾驶员被防空机枪击中，当场死亡，溅出的血花甚至染红了前面驾驶员的头盔和防风面罩。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惨烈状况，熊明的心里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种程度的防空火力，只有可能是为了保护某个极其重要的目标——北洋守军的指挥部。
“绝对是了，”熊明在心中默念，“这个地方绝对是北洋守军的指挥部附近。”
熊明本人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将头探出机舱外，仔细观察着地面的情况。
他看到密密麻麻的巡防士兵正向他们开火，但他们的分布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呈现出一种有规律的同心圆形态，从某个中心点向外扩散。
熊明迅速地分析着这些巡防士兵的布局，他的目光穿过交错的火线和弥漫的烟雾，最终锁定了这个同心圆的圆心。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处特别的防空火力点，它建立在一栋看似坚固的建筑物上。
而在这个火力点上，一个头戴网格式钢盔、身材魁梧的外国人正操控着一挺防空机枪，不断地向飞行编队倾泻着猛烈的火力。
这个外国人的射击不仅火力强大，而且非常有章法，其精准度远远超过了其他两处防空火力点。
在熊明观察的间隙，这个老外操纵的机枪又一次扫中了熊明的飞机，好在子弹只是击中了机翼，并未造成严重损伤。
在那一刻，熊明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坚定的决心。
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个在地面上疯狂扫射的老外，正是造成他队友伤亡的罪魁祸首。
一股强烈的复仇欲望在他的心中燃烧，他绝对不能让这个敌人继续威胁到他的飞行中队。
然而，在熊明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萦绕不去：为什么这里的士兵要如此严密地保护这座建筑物？难道他们是为了保护那个老外？
毕竟，在这个战场上，一个擅长操作防空机枪的外国人无疑是北洋军中的宝贵人才。
但是，熊明的直觉告诉他，更有可能的原因是这座建筑物正是成都守军的指挥所，是吴佩孚的所在之地。
他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确信的感觉，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地方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目标。
在这种情况下，熊明没有犹豫。他开始大声向后座的通讯员喊道：“强子，把那面旗给我挥起来，示意兄弟们跟我开始俯冲。我想我们找到了指挥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