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里山的密林中,陈志军和他的部队突然遭遇了北洋军精心布置的埋伏。
炮声轰鸣,枪声四起,陈志军的心中一紧,他立刻下达命令,指挥整支部队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并开始隐蔽反击。
然而,北洋军的准备异常充分,他们的射击精准而致命。革命军的士兵们刚一抬头,就暴露在敌人的瞄准镜下,成了活靶子。
几名战士的脑袋瞬间就被击中,倒在血泊中,他们的牺牲让其他士兵心生恐惧,再也不敢轻易露头。
炮火在密林中肆虐,尽管树木的阻挡让爆炸的威力有所减弱,但飞溅的碎片和倒下的树木仍旧给革命军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陈志军的部队被迫不断转移隐蔽地点,躲避着无情的炮火。每一次移动,都可能成为北洋军的靶子,他们必须在生与死的边缘上跳舞。
而身为伏兵的北洋军则趁着炮火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移动着,逐渐缩小了包围圈。
他们利用每一个可能的掩体,寻找着更佳的射击角度,使得革命军即使趴在地上也难以逃脱子弹的追击。
这场一边倒的战斗,让革命军人心惶惶,绝望的情绪在士兵中蔓延。一些士兵在极度的恐慌中选择了逃跑,但没跑出几步,就被北洋军无情地射杀。
顿时,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革命军士兵,这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此时陈志军意识到形势危急,如果此时他再不迅速采取行动的话,他们将无一生还。他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突围的机会。
ot同志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ot他大声地喊道:ot必须想办法冲出去!ot
就在这时,一名战士冒着生命危险爬到陈志军身边,指着前方一条隐蔽的狭窄山谷,ot陈长官,那边可能有出路。ot
陈志军的目光穿透了层层树梢,远远地望着这个小山谷,心中却泛起了一丝不安。
北洋军会不会在这个小山谷设有埋伏?这个疑惑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近在眼前的生死危机让他没有时间去深思熟虑。
他只能点头,默许了那位战士的提议,随即挥手示意队伍跟上,带领大家向着山谷方向突围。
当他们历经万难好不容易突破到那个小山谷里时,才发现山谷中的景象远比他们预想的要残酷。
他们刚进入山谷,还没歇息多久,枪声又便响了起来。
北洋军的伏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无处不在,枪声比之前的那个地方显得更加密集了。
一时间,这两个营的部队陷入到四面楚歌绝境,陈志军的心沉到了谷底,面对这绝境,即便是他也感到了绝望的窒息。
在这绝境之中,陈志军知道,自己已无法带领着这两个营的战士冲出北洋军的铁桶包围。
他在绝望之下,无奈地下达了命令,他大声地喊道:ot各部队化整为零,四散突围!ot 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ot要是有人成功的突袭到他们后勤线的附近的话,最好能寻求战机来袭击他们的后勤线,绝对不能让我们的同志们白死啊。ot随即他又补充道。
说罢,陈志军自己带领着几个战士,选择了一个方向突围。
他身旁的两位营长见状,也迅速行动起来,带领着各自的部队,分散突围。
这千来人的队伍在这一瞬间,化整为零,四散突围,但最终,大多数的人还是未能逃脱北洋军的魔爪。
而陈志军自己则是在混乱和血腥中带领少数战士突破了重围,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沉重的心情,侥幸回到了革命军的驻地。
而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这两位营长,却将生命永远留在了这片无情的战场上。
而在九里山的另一侧。有部分成功突围的战士成功的摸到了北洋军的后勤线附近。这时他们才发现那里早已重兵把守。
关卡重重,巡逻队伍中来回的巡视沿线,几乎是做到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程度。
只要他们敢露头那么机枪的扫射随即就会到来。
他们不想白白送死,于是他们就只能灰溜溜沿着九里山的边缘撤退,毫无战果的回来了。
第一个计策彻底失败,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与失望,不仅没能达到预期的作战目标,反而在深山老林里折损了几百名精锐的战士——这些可都是他手底下的亲兵啊,是他家族派过来辅助他的得力干将啊。
如今,他们却寸功未立,死在了这片树林之中。
他立刻找到了侥幸存活下来的陈志军,怒气冲冲地抓起陈志军的衣领,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大骂道:“你还有脸回来?你看我今天崩不崩了你!”
“你看看你指挥得有多烂?”
“慌乱的不知所措也就罢了,你居然看到一个小山谷就不加思索就带着部队逃进去,结果还跳入了另一个更加严密的包围圈,导致我们几百号最精锐的革命军战士白白地死去。”
“你说说,你是不是罪大恶极?”
陈志军无言以对,他张了几次口,却什么都说不出。面对他的怒吼,他只能沉默。
“你倒是说话呀!”他逼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们革命军的罪人?”
终于,在压力之下,陈志军开口了:“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但这个责任,请你在这次会战之后再来向我讨要。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打破北洋军的防守才对啊!”
这位听到他竟然敢避开了自己的话题,顿时怒气横生,手中的枪差点就要扣动扳机。
但他还是强压住了怒火:“好你个小子,等这个仗打完之后,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说罢,便放开了抓着他的手,示意他离开。
但此刻,陈志军却不愿意离开。他又提出了另一项计策:“司令,我这边还有另外一个计策可以打下这牢不可破的徐州城。”
“你说!”
“我们可以派出一队精英,从淮河的上游那边造几艘船,然后借助这几艘船,直接冲入徐州城内。届时我们城外的部队可以和这一波冲进城内的部队里应外合,将牢不可破的徐州城硬生生打出一个缺口来。这项计策一定……”
他一听这个小参谋还要祸害自己的部队,怒火又控制不住了。
“够了!”他打断了他的话,“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用我们的人去送命?”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陈志军坚持道。
见陈志军如此坚持,他便沉默了片刻。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了起来,但他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好计策了,只得这样说道:“好吧,我会考虑的。但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来指挥的!”
这时,陈志军突然跪下了,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和坚定:“请给我这次行动的机会,我戴罪立功。如果这次行动还失败的话,我将以死明志。”
他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陈志军,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他缓缓开口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但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这一次的行动要是再达不到的话,那我奉劝你最好以死殉国。”
话语中透露出的无力感和威胁感,让陈志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个计划,连他自己都认为它荒谬,充满了不确定性。然而,司令面对这个荒谬的计划,仍然选择了采纳。
在陷入僵局的战场上,任何一丝可能的希望都值得一试,万一真的能成呢?
陈志军顿时感激涕零,他连忙站起身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谢谢司令的信任,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为革命军打开胜利的道路!”
几天后,在淮河上游,夜色深沉,星辰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偶尔的微光透露出天幕的轮廓。几艘小船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向徐州城进发。同时在淮河岸边。多出了不少革命军的身影。
陈志军坐在最前面的小船里,他的心跳在胸腔中回响,如同战鼓般激荡。
他们穿过夜色,绕过暗礁,终于接近了徐州城。陈志军能够感受到城墙的巍峨影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紧张和期待。
但就在这时,平静的河面被打破,一声巨响在水面上爆炸开来,水花四溅,一艘小船在火光中解体。紧接着,更多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火光映照出陈志军脸上的震惊与绝望,他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段祺瑞精心布置的陷阱。
段祺瑞,这位战场上的老狐狸,他的智谋和谨慎让他从未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自从他接管徐州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布局,他将城内的火药集中起来,制造出了一批简陋的水雷。
这些水雷虽然技术上落后,设计参照的是外国人提供的深水炸弹的阉割版图纸,威力着实有限。可能这些炸弹的威力,都不一定能炸毁一艘轻型护卫舰。
但是,段祺瑞并没有指望这些水雷能真正阻止敌人的进攻,他只是用它们作为威慑和警示。
如果有人试图通过水路偷袭徐州,这些水雷的爆炸声将是他最好的警报,届时他有时间调动兵力,准备迎击。
然而,这一招对革命军来说却是致命的。为了搭载大量的部队并且迅速攻入徐州,他们不得不临时制造了大量木制船只。
这些木船如同夜空中飘零的落叶,看似铺天盖地,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它们在段祺瑞布置的水雷攻击下被轻易撕裂,木屑与水花一同溅起,如同脆弱的生命在无情战火中凋零。
陈志军站在摇曳的小船上,目睹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水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次巨响都伴随着他的心跳和战士们的惨叫。
火光映照出他铁青的面孔,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看到周围的战友们在水面上挣扎,听到他们的呼救声在夜空中回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被黑暗的河水所吞噬。
而陈志军他自己的船只也未能幸免,它在水雷的爆炸声中碎裂,他和他的士兵们一同坠入了淮河冰冷的怀抱中。
随后,北洋军的士兵赶到,在无情的几轮之下射击之下,他们被永远留在了这片水域。
负责外围接应的部队,连徐州城的城墙都还没摸到,就被北洋军凶猛的火力给打退了回来。
他们的努力和牺牲,就像是那些在水面上燃烧的船只残骸一样,被汹涌的河水无情地吞噬,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场战斗的结果正如预料中的那样,以失败告终。
这让他气得差点晕过去,他愤怒地咒骂那个已死的陈志军:“你这个混蛋!竟然又害我损失了这么多兄弟的性命!”
他心里清楚,这些都是糟糕透顶的主意,但现在正面强攻已经尝试过了,结果却是惨败,他只能采取这些歪门邪道来试图打下徐州城。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驱使着他这样做——他需要找到一只替罪羊,用它来掩盖自己无法攻克徐州城的无能。
如果这只替罪羊的计策真能帮他攻破徐州城,那他不仅可以推卸责任,更会成为大功臣。
如果这个替罪羊的计策不能给他带来理想的成果,那么他便可以理直气壮地将这个提议者革职,并顺理成章地接管他的军队,从而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实力,可谓是一举两得!
当然,这仅仅是从他个人的角度而言的双赢。如今回过头来看,那个提出计策的替罪羊陈志军他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一名参谋而已,手中并无一兵一卒。
这不但没有帮助他扩大势力,反而让他白白损失了如此众多的精锐部队。
想到此处,他不禁怒火中烧,心中对已死的陈志军咒骂不已。
此时的他已是江郎才尽,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来自南京的这两位军长,期望他们能为他想出新的谋略和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