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从这楼道,往外走。
刚才兴冲冲来,可现在,竟然失魂落魄自己孤单的走,这样的结局虽然他想过,但是他从没想过在大是大非、在人命面前,竟然被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
王海婚后,彻底变了。
他不光不看重哥们兄弟情义,还成为了媳妇的护身符,哪怕前面是粉身碎骨的深渊,他为了林晓晓,也能赴汤蹈火跳下去,而且还跳的乐得其所。
最后,叶檀即将走出去楼道,就见着王海领着林晓晓,搂着她的肩膀依然安慰。
“好的晓晓,乖,我的心肝小宝贝,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这辈子,活着的意义就是听晓晓的话,做晓晓的好丈夫,媳妇,你放心吧,叶檀以后再来骚扰,我发誓一定与他划清界限,不再理会他。”
“乖,这还差不多,”
“砰”,耳畔传来关门的声音。
叶檀听了,摇头纳闷。
既然这二位不听好言相劝,他接不走这两人,所以,他只能一走了之。
一个男人娶媳妇,真的很至关重要,娶了好女人受惠三代人,如果娶了不行的女人,便会带着丈夫,快乐走进一个深渊还乐得其所、甘之如饴。
叶檀郁闷着,顺着外置楼梯往外走。
见传达室的中年眼镜男子朝着他点了个头,叶檀也赶紧呼应了一下,最后他鼓足勇气,凑近了传达室。
他看向中年眼镜男子,问了句。
“你相信,三天后你们狼山,会有一场大地震吗?”
“啊?”吓得中年眼镜男子屁股如坐上了弹簧,瞬间弹飞,“你这小年轻不要妖言惑众,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大地震?”
叶檀听了,抬头看了看天边那红的怪异的火烧云,那火烧云排列的形态,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地震云。
“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说的话?”叶檀喃喃自语了一句后,便叹了一口气,朝着那辆红旗轿车而去。
可后面的中年男子,却皱着眉头,对叶檀的话表示沉思。
他在琢磨——这年轻人看着面貌端庄,而且有些儒雅有些帅气,还是京城来的知青,来找王海所为何事?
莫非就是这件事?
告知他将要地震?
可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莫非是王海和媳妇林晓晓都一致不信,而将这姓叶的年轻人给轰出来了?
他望着叶知青开车离去的身影,他再次陷入沉思。
于是他拨通了一个电话,“二姑姥姥吗?我是小凡,”
“哦?小凡?大晚上的大热天的,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告诉家里所有亲戚,不要来狼山了,”
“怎么了?你的女儿大后天不是举办婚礼吗?”
“哦,原计划是,但是,但是,”
“哎呀,这结婚的日子还能改?这喜帖请帖都发出去了,你这不诓骗人吗?”
小凡举着电话,“如果后天狼山不出事,啥时候举办都可以,不,不举办领个证就可以结婚了,可是,必须要等到三天后,才能举办婚礼。”
“哦哦,好,小凡,你别着急,我这就去通知我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亲戚,不要去狼山,”
“不要来狼山,要远离。”小凡嘱咐完毕,挂断电话。
总之,无论这年轻人说对了没有,但是,他还是要警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女孩结婚嫁人,一辈子才一次,那大喜的日子,一定要躲开有争议的日子。
叶檀开车,从东巴区开出来,来到了奔往大津的那条路上,趁着黄昏,他要赶紧回家。
大津·杨家
“知啦知啦”,
“知啦知啦”
那年也没这么多知了,唯独今年还是与众不同了。
“喵喵喵”,
“喵喵喵”,
“喵喵喵”,
大橘竖起尾巴,在叶檀的脚边蹭来蹭去,叶檀安慰,“好了大橘,我这就做好吃的给你。”
“喵喵喵”,
“喵喵喵”,
大橘叫了两串后,便蹲坐在了猫碗的旁边耐心等待主人。
香凝从西厢房外屋赶紧奔过来。
“老公,你怎么出去了那么久?莫非是?”香凝见叶檀的脸色不好看,便试探问着。
因为她想到了狼山的王海。
“没错,”叶檀系着围裙,扭身朝着案板那头,他摆弄着竹鼠腊肉,新房子那里,前几天新收获了几罐子蜂蜜,
叶檀又想做几锅花糕。
“你没有给他们接回来?这又是什么情况?”香凝又小心翼翼问了句。
叶檀叹口气。
他摇了摇头,“无论咱们说什么,人家就是不来,你可怎么办?”
“啊?”香凝满脸雾水,“他们不怕被活埋?”
叶檀摇头,“人家说咱们接他们来大津,是因为咱们混得不好,羡慕嫉妒人家活的好的。”
“呃,谁活的不好?”香凝少有的不服气,毕竟一般的香凝总是很平静的表情,极少有龇牙咧嘴,可是在这人命面前,她真是不懂王海他们在说什么。
“这是谁说的话?林晓晓?”
叶檀一听,香凝还把林晓晓给摘出来,赶紧摇头,“你现在不用把他们二人分开来看,现在王海,哎,和林晓晓,也越来越像了。”
“哦?王海大哥,可是一个很有远见,心胸宽广的善良之辈,怎么能和林晓晓同流合污?”
“开始,我也不信,可是,见了面后,也由不得我不信,你知道羡慕嫉妒他过得好,我对林晓晓还心心念念,这些话,就都是他说的。”
“是王海哥说的?”香凝杏眼瞪圆,不可思议。
“没错,就是王海说的,完全都成了林晓晓的发言人,代言人,也完全和林晓晓一样分不清青红皂白,心胸狭隘。可是,还说咱们接他们离开的散布谣言,小肚子鸡肠。”
香凝一听,内心涌起一份酸涩。
“老公,你今个受苦了,”香凝扑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叶檀,“可是,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就无愧于心了,毕竟咱们为了他们的脱困,而千方百计过。可,是他们不信,能有什么办法?又不是咱们的错。”
叶檀放下手里的面,用手背碰了碰香凝的葱白手指,“还是我媳妇最好,”
“嗯,至少,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