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李刚狡猾,三转两转,果然转晕了追出来的刘队。
因为刘队不熟悉周围,还真被张大河说中了,在一片树林里,转瞬间,他弄丢了李刚。
其实那个地方,就是南荒场。
就是王海曾提及的地方,谎称把林晓晓给扔在了南荒场。
南荒场地处三百户与莲花池的交界之处,有一片一眼望不透的杨树林。
杨树林下头,都是一个个的土包。
放远看,树林茂密;近处看,簸箕柳一人高,出其不意间散落着土包。
总之,远处视线看不出去;近处,照样有簸箕柳遮挡;其间,再有土堆搅和。所有这些,都令刘队心神不宁,他只能原地转圈,就像遭遇了鬼打墙。
可刘队不知,狡猾的李刚,其实就钻进了一个土包里。这个土包很特别,其实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表面也没有很大的土堆。
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李刚发现的。
实际,那就是一个过去挖的地道、保留的一个出口而已……天长日久,上面堆着荒草,早就都被大家遗忘了……地道的尽头,直接通向三百户的村口……而且那个地尖,恰巧挨着知青点。
李刚屏息凝神,在土包里头猫着。
直到刘队转身离去,放弃了他,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说知青点。
张大河一见都跑了,自己安全了?他便飞身跑进女知青屋里,他想与秦大川一起,共同来制伏屋里的流氓。
女知青屋里,脚下。
见王队和秦大川一起翻滚着,打的天昏地暗,在地上还散落着几只小内内。
最后,王队还是将秦大川制伏,牢牢压在了身底下,但是张大河也不是吃素的,见到哥们败了、他岂能袖手旁观?
他便咬紧牙,弯身拿起脚下的一个木头板凳、蹑手蹑脚凑过去,继而猛然抬起手臂,照着王队的后脑海、就是搂头盖顶。
这要是被板凳子砸上?
注定就会万朵桃花开!
王队原本胜利在望,但是耳畔却刮来一阵阴风,面对偷袭,他不得不用力一歪脑袋。
张大河砸空!
趁此机会,秦大川却立刻来了一个鲤鱼打挺,顺势把王队压在身下,猛力掐住脖子。
大喊:“张大河,你快去喊人,就说,这个家伙是臭流氓,窝在女知青宿舍,在非礼女知青。”
张大河一听,瞬间面色一喜。
“高!高明!”
说时迟那时快,张大河飞身跳到院子。
在院子里,他跳着脚、撅起屁股,拼命喊了起来,“不好啦!有人耍流氓啦,快来抓流氓呀,我们抓到流氓啦,快来看呀,有人进了女知青宿舍,在耍流氓啦!”
这么一喊,可了不得。
知青院外,正好有不少上工的社员,一听说有非礼女知青的,好家伙,那还了得?
他们扛着锄头、大镐,
都纷纷涌进知青大院。
社员们也早已蜂拥而入……去茅房的女知青们,还在茅房里聊呀聊呀,有的没的、闲的蛋的。
所以多数人根本不知茅房外面,究竟发生了啥。
茅房内的一切拖磨,其实也是月半夏这个小机灵鬼故意干的,毕竟叶檀叶知青专门嘱咐过她,要故意给搞事情的歹人、留机会。
不然,怎么能抓捕到坏人?所以,月半夏她们将自己置身事外,看热闹就行!
此刻张大河,早就跑回屋子,一起压住了王队,因为王队是个便衣,而且,身上任何器械都没有带,所以面对二人的攻击,还是来回打斗,纠缠不清,胜败不明。
其实,王队认为,他作为一个部队出身,不能一招制敌,便是很没脸的事情。
可目前,哪怕他刚给秦大川来了一个背口袋,过肩摔,制伏了一个,也不叫彻底胜利。
没错,张大河又起身,悄悄举起人家女知青的大个尿桶子,出其不意、孤注一掷扣过来。
那七十年代的尿桶子可不简单——是厚搪瓷的,搪瓷里面是厚厚的金属坯。
对,七十年代,一样东西就是一样东西,丝毫不凑乎更不糊弄,质量杠杠的,分量也绝对压手。
所以说,如果要是这一尿桶子、砸在王队脑袋上,轻的立马会起一个大包,重的会砸晕脑袋,陷入假死之中。
可是,王队也不是吃素的。
当他听到耳畔风声时,再次机灵一闪,张大河再次扑空……王队与这两个家伙周旋不已,再次大战在一起。
最后满绳子的小内内,全都掉落一地,任凭如何,一对二,王队照样没有制伏恶人。
眼瞅着外头的社员越聚越多。
张大河抽出身来,朝着门口、这群不明真相的社员大声喊着:“社员们,快看!我们俩抓到流氓啦,快看,抓到流氓啦!”
秦大川气喘吁吁,也过来帮腔:“对,这家伙钻进女知青的屋子,图谋不轨,”
说完,他指了指地上。
社员一看脚下,女知青的小内内、裹胸,肚兜,丢落满地被随意踩踏,顿时信了。
秦大川继续编瞎话:“他们还偷人家女知青的小内内,藏在怀里。你们请看,”“啪”一下,他揪出来自己藏在怀里的一个桃红色小内内,空中抖了抖。
“啊?”社员一见,更是丝毫不怀疑。
“你们看,这个流氓干坏事,被我们两个知青发现,可是,臭流氓很狡猾也很抗揍,拒不伏法,我们几个男知青与之周旋,也都拿不下他!”
一口气编完瞎话,他一阵得意,弯腰后手扶着膝盖,想借机喘口气,刚才可真是累死他了。
社员们一看,立刻怒了。
张大河也不是个玩意,他见还不够本,便一指王队,接着替秦大川补刀,攀升话题、拉仇恨。
张大河大喊:“没错,他还觊觎屋里,这一笸箩不知是什么吃的东西,在里头放药水,”话到半截,他又一指脚下的罐头瓶,并且踢了一脚。
“你们看这地上。”
“地上是什么?”
站在前排,手拿镰刀的吗黑问话。因为他顺着对方手指瞧地上,那是一只破碎的罐头瓶。
就是不知装了什么,黏糊糊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