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还要先去知青点,把药材收过来,然后去收购站,最后才能去你那里。”叶檀交代着。
“嗯好,你安排着。反正你别给我耽误事就好!”
杨爱军叮嘱完,推着坤车出门口,担心手生,他还在院里先骑了一圈。
叶檀赞叹,“不错,骑得挺稳的,三舅哥去吧,一会儿饭店见。”
杨爱军骑着坤车,感觉人立马不一样了。
人家杨爱军年轻,帅气,胯下骑着闪闪发亮的“玩闹车”,车条在晨阳下,熠熠闪光。
都说新人新事新风尚、新人新风新气象,但是用在杨爱军人家这里,就成了新人新车新时尚,惊了不少路人的眼。
为什么管坤车,叫玩闹车?
因为坤车不能重载,不能重载在以干农活为重的农村,那就是不实用,是大忌讳,所以坤车被人称是玩闹车,取华而不实的意思。
但是骑车的人,可是真美。
花儿开了,鸟儿叫了,幸福把歌唱……这世界变得倍亮堂,那家伙心情好了,路边见到了一炮臭狗屎都是香的。
打起鼓来敲起锣,
精神抖擞骑坤车!
叶檀今天要交药材的量太大,所以便在大铁驴后架外侧,拴上了个大扒拉筐,把药材直接不背了,都放在大个头扒拉筐里。
环视了一下院落……家人们还都没有起炕。
反正锅里的烀饼,他早就铲起来了,然后就蹲在了锅里热乎着,等他们醒了,吃烀饼还有吃茶点,都没问题。
放心了后,他把车推到了门外,回身把栅栏门关上,一切稳妥才骑着大铁驴,朝知青点儿奔去。
很快到了知青点,刚7点。
他把车靠好,车的外侧有大扒拉筐倚着,反正也倒不了,他站在门口瞭望,见一个大屋子的窗户,都堵着窗帘。
他判断,那间应该就是女知青的宿舍了,他主动推门或敲门不太合适,便假意咳嗽了几声,如果月知青听见,自然就会应声。
果不其然,女知青宿舍的门“吱钮”一声,就开了。
月半夏,没有扎小辫,披散着头发,很恬静很优雅,丝毫不像了月半夏,毕竟月知青平日里,嘴巴像小刀片一样逮谁削谁,厉害的不行!
所以哪里来的半分恬静与优雅?
见她拎着一个大袋子,比较吃力……叶檀赶紧奔过去几步,然后拿过来了袋子,赶紧放到大铁驴这里蹲下袋子,打开了口,他低头看成色。
“不错,月知青,弄得挺干净。”
月知青调皮一笑,“嘿嘿,您叶知青发话了,好家伙,我们能不听吗?况且……”
“怎样?”
月知青瞧了眼男知青屋子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况且你格外开恩了,只收女知青的,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所以肯定要尽力做好做规范,坚决不会坑你的。”
“哈哈,知道就好!”叶檀问道:“这是多少斤,你心里有数吗?”
“这个?”月半夏眉头一皱,捋了下散落在肩头和胸口的长发,别在了耳后。
“具体我也不知多少斤,反正你告诉我是每人不多于3斤,所以这地黄个头挺大的,我是凭借想着一斤鸡蛋的重量,来预估这个地黄3斤的分量。”
“哦?这样似乎也可以。”
月半夏开口道:“3斤,我就按一个姐妹交给我15个左右的地黄,而且,个头也都均匀,大头小尾巴模样不好的、我也都给扔了。”
“不错!”叶檀又看了看往下头一点儿,拿起来几个来回看,“的确没有泥,挺干净的。”
“那当然,你知道,我都浪费了我从山西老家带过来的一支新牙刷,专门做处理的。”
叶檀一笑,“放心,我会让你值得。”
“此话怎讲?”
“怎么讲?”叶檀淡然一笑,一摆手,“这么着,你一人3斤的数量,算上你4个,一共12斤,我回来分给你们一人5块钱。你看行不?”
“5块?”
月半夏为之一振,小脸染满红晕,举起一巴掌,“我,作为知青,一个月只有0元收入。如果每天都有5块?”
她一下捂住了耳朵,跳着脚尖叫连连。
“嗷嗷嗷”!
“嗷嗷嗷”!
“嗷嗷嗷”!
周围麻雀都飞逃老远,好家伙,给吓得。
不过当她回过神来时,“嗯?人哪去了?”
叶知青早就不见了踪迹,此刻,远处有人咳嗽,月半夏正好掩着衣襟,往回走。
就见李刚,从另一个门出来了,气的脖颈上的一根筋,都凸起老高,“哼!劈腿的丑女人!”
月半夏一听,李刚竟然敢公然对战自己,胆子也肥了,谁给他的胆量?
她瞬间翻脸,一摇脑袋瓜,满头的温顺长发突然炸起来,宛若一头母狮子,滚滚开骂!
“李刚,你个臭混小子究竟在骂谁?你才是劈腿的呢?你劈腿、你劈腿,你们全家祖宗八代,全都劈腿!”
月半夏当即一改刚才的恬静贤淑,开口骂过去。
她可不管李刚狗刚的,月半夏就是个直性子,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从来不惯着谁。
看李刚缩头乌龟不敢应战,关上门直奔男厕走去,还不忘扭头看月半夏这个破鞋臭狐狸精,表现得一脸厌恶。
月半夏见李刚依然在愤愤不平,便又是朝着那个茅房的方向,“我呸呸呸!”
隔老远,月半夏啐了一大溜。
李刚一咬牙,回身骂道:“我呸,我呸,我呸你婆婆狗尿碎!”
狗尿碎——就是“狗尿尿”,土话就说“狗尿碎”。
怒怼完了,李刚担心被月半夏玩命收拾,他慌忙转身跑去了茅厕,听男知青说,女的急了,男厕所可都敢闯。
李刚猫在茅房,喘了口气,他一边方便,一边用力浇着爬到水泥茅坑外边上的蛆虫。
“浇死你,浇死你、浇死你!”
李刚气呼呼的,用力发泄着。
“好你个月半夏,你个臭破鞋,你个叛变的臭叛徒,同为知青,竟然和那个臭流氓走近?”
“走着瞧,别让我瞅到机会,一有机会,看我怎么整治你这个小娘们!”
提拉上裤子,他从茅房才扭身出来,黑着一张脸,努力在想如何阴这个小娘们一把。
老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