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心里一翻个:“那小衣究竟是谁的?那么大的尺寸?而且不像是村里手缝做的,像是大商场买的,谁家女的活得这么讲究?”
他脑海里幻灯片一样翻腾着,但是,也无法确定是谁的。
叶檀很是奇怪,又抬眼看向草垛。
“嗯?怎么上头还挂着一个猩红色的裤衩?”他的内心有些恐惧,“这是不是有心理疾病的变态家伙干的?不然,这女子裤衩,还有几个肚兜,又是如何飞上了草垛?”
他目测着草垛,至少十几米高,宽也要十几米,超级庞大的,怎么丢上去的呢?
要说爬上草垛玩耍,那也是不可能。
“难道又是小德子?可是,”叶檀回忆着,小德子哪次见到他,都是很有礼貌的规矩内敛样子,便摇摇头。
一队队长家的儿子,怎么能如此变态?
不可能的,他叹一口气后,扭头又看了下如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一般的草垛,摇摇头,无解。
杨家·老杨树下。
叶檀直奔西厢房——把兜里的东西,放在了北屋,然后拎出几根大个的松茸,去了西厢房。
他拿出瓦盆,和了比哪天多一倍的白面。
虽然几个女知青早就走了,但是因为今天嫂子还有边志兰,三哥,还有月半夏,几个人都要来吃,所以必须多做。
这次他在面粉里,
就和进去了盐面。
剁了葱花,烧红了花椒撵成面,又切五花肉,还把散碎的茉莉花茶用捣蒜的锤子,倒成细细的粉末,然后又和了点棒子面,最后还放了点荤油,撂在一旁备用。
叶檀原本,计划晚上应该吃折箩剩菜剩饭的,可是,既然碧婷嫂子来了,大伙也都在,那么他必须要耍耍手艺。
没错,这一锅他弄了大铁锅粘卷子,还有半锅五花肉炖松茸,但是,还把三哥那边的铁锅烧起来,而且用了慢火,在锅里擦上了油备用。
又把玉米面里放了白糖,倒入了茶粉,磕碎鸡蛋两只,来回搅动。
最后做成小个玉米饼子,放在大锅里,来回正反面温火包着,一直到包干了为止,看着那一个个鸡蛋大的小饼子,里外都焦脆了才住手。
边志兰坐在床沿,守着杨爱军,自言自语,“做了什么好的,怎么这么香?”
杨爱军没吭声。
他昏迷那么久,而且刚醒来,身体还是很差,尤其刚才老看热闹,严重透支,所以他便又是昏睡了过去,无论边志兰说什么,他也听不见。
总之,刚才被边志兰强制换内裤,一切春光都被她偷看了去,自己如今没有了秘密可言。
杨爱军实在没脸活,太丢人了。
比丢了初次还要害羞而且焦虑。
最后,叶檀把饭都盛出来,杨香凝刚从屋里奔出,她上来就端着大卷子。
“哎呀,你端这个茶点,其余的太重,我来吧。”叶檀把一大盘子茶点递过去,不让她做重活。
“嗯?这?”杨香凝端详着酥脆黄绿的玩意,闻了闻,“好香,是清香淡雅的那种,和肉不一样。”
“是的,这是茶点,南方人爱吃的小玩意。”
“为什么是他们的?就不能是我们北方的?”
叶檀刮了她一下小鼻子,宠溺说道:“当然不能,南方那边昼长夜短,她们除了吃三顿饭,醒的时间太长会饿。”
“那又怎样?”
“呵呵,所以南方人就需要有茶点缓解胃口,这茶点又像饭又像零食,可是又比零食正规,不扎胃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就是什么?”
“还有南方那边爱种茶,而且四季如春,总是生长期,北方冬季萧瑟好几个月,即使种了茶树,也注定采摘不了多少。大多数都是休眠期,很是无趣。”
“有道理!”
总之不论真假,杨香凝对他的解释毋庸置疑,很信服!
尤其经历这次的四战四胜,不说钱不钱的,总之,她对叶檀所说,已经没有过半分怀疑。
她如今,是妥妥的迷妹!
这时三哥忽然醒来了,他随口问了句:“是什么这么香?”
边志兰听了一阵喜,看着三哥亮晶晶的大黑眼眸,说实话,她有点儿喜欢他。
虽然他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但是,看那两道剑眉,还有那一对令人深陷的眼眸,或许等病好了,他绝对是个帅气的。尤其换衣服时,她看到了杨爱军衣服掩盖下的强壮体魄,也令边志兰又羞又喜。
莫非,这就是叶知青说的,那个人?
叶知青这个家伙,果然没有吹牛皮。
他不光医术好,而且,还会预知,真的神仙一样,香凝真有福气,她认准的人她提前抢到手了,还真的很值。
边志兰羡慕着,看着杨爱军,她又悄悄羞红了脸。
“谁做好吃的了?”杨爱军又补问,毕竟去大西北漂了好几年,那边生存环境太残酷,所以,对比这家里的烟火气,很是痴迷,又叨念一遍。
“是叶檀,是你妹夫在做饭。”
“哦,他果然是个不错的人。幸亏,妹子推掉了那个老医生。这叶檀叶知青,还真心不错。”
“嗯?他不是你的主治医生吗?你怎么那么讨厌他?”
“嗯,开始没有妹妹出现的时候,感觉那个家伙的人品医术还都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
“有了小妹的那档子事之后,那个李主任每次给我治疗,都是百般要挟,动不动就说,如果你妹妹嫌弃我,最后不跟我、背叛我、绿了我,那我就对你不客气。”
“啊?这么没有职业素质?公私不分?有这么损?”边志兰心疼,而且有些怒气。
“没错,这几日我完全陷入昏迷,也是因为,他治疗了五百户的一个社员,那个社员透露消息给他,说三百户的一个村花要结婚了,在22号。”
“啊?那又怎样?”
“知道了信后,他本来就治不好我的病,最后,索性一天天不理睬我了,也不给饭吃。”
“那这?就没人制伏得了这个没道德的家伙?”
边志兰依然气愤,胸脯有点起伏不定,虽然她穿着肥大衣服,但是,也遮掩不住。
杨爱军发现了赶紧低头,刻意不看她的至高点。
缓解了会儿,杨爱军又继续爆料:“哪怕部队里给我的补助,还有半年的医疗费用没花,他是光要钱不给我开药、也不给治。等上头来人问询,他就用医学方面的专业谎言,来欺骗组织。我当时昏迷,身边也没有近人,便被他变着法的折磨。”
“这老家伙,太坏了。”
边志兰咬牙切齿,捶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