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后,药锅起。
五爷爷在厨房坐镇,他也时刻关注外面的局势,他眼睁睁见叶檀治疗杨爱军,针落病除,对叶檀也是再一次刮目。
见外面赌局再启,他便派伙计给拿出来了两只大碗。
软红和软玉从药锅嘴往外倒着药汁,一碗里放了不足半碗,在老杨树下,软红和软玉轮番吹着药汁,等温乎了,才递给了李大胆。
毕竟恨病吃药,所以李大胆想都没想,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他砸着嘴,“还真甜!”
“好!”李老道:“李大胆,劳烦你在树下溜达溜达,十五分钟后,看效果!”
李大胆就在空地方溜达,大家都给计时,十五分钟到,李老高声问:“你的时间到,眼睛有所缓解吗?”
李大胆听了,朝着李老,摇了摇头,满脸失望后,又开始垂头丧气起来。
“哎,我就说,这是我祖传的毛病,怎么会能治疗?更别说治好!我家里还有个哥哥44岁,40岁就瞎了。已经瞎好几年了,我快40了,那就说明,我马上就会瞎了?”
李大胆说完后,他一屁股坐在破板凳上,绝望后捂住脸,“呜呜呜”哭着。
社员们一阵叹气,王大妈却反应快,她高喊。
“这一局,李主任败了,叶檀赢了!”
李主任听后暴跳如雷,软红和软玉也不出好气看向王大妈,那眼神能吃人。
软红突然爆发:“凭什么他不战就胜?”
王大妈往前一跳:“不是刚才说,如果这老医生治好了李大胆,就算叶檀输了吗?那现在这李笨蛋没有治好李大胆,那叶檀自然是赢了!自然都不用比试!”
李刚一听,气愤跑过来:“哎呀王大妈,你到底是哪头的?你老糊涂了吗?你被人利用了吗?你收受贿赂、受人指使了吗?”
“你胡说些什么?”王大妈满脸懵,“难道我说的不对?”
“快回来!”
黑着脸的李刚、把王大妈一把拽回来,高声说道:“现在,李大胆的病没好,就要给叶檀一个机会,如果半小时内治好了李大胆,叶檀才算赢了!否则,不算数!”
“哦,倒是也有道理!”社员们七嘴八舌。
“他不都是侥幸吗?怎么能治好我的病?何况?”李大胆看了眼一脸少年气的叶檀,摇了摇头,打死也不信他!
“那你就让他给治疗,测试一下,叶檀赢的那第一轮,究竟是不是侥幸?”李老主持大局!
扒在门缝看的几个女知青,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她们其实从没听说,叶檀会什么医术,知青点一起住了那么多年也没听说,所以她们也觉得,叶檀刚才纯属侥幸。
因此这一轮,真心为他捏把汗。
本来她们来这参加婚礼,已经溜溜一天了,都打算回去了,可是,这一出一出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按下个葫芦又起来个瓢……令她们应接不暇,都没时间抽空走掉。
叶檀抢先一步:“好!既然如此,那我叶檀就接受!”
李大胆还在愁容满面,他虽然也不信叶檀会治病,但是,再过不久,他也会成为瞎子,成为废物,想起来这,他一阵颤抖。
“好,叶檀,我信你,你来吧!”
于是,叶檀又打开羊皮套,捏起来几根刚才没用过的细针,对着李大胆的肝胆经一路扎过去。
李大胆也是拼了,他咬着牙坚持着,其实他对那玩意,真心挺害怕的。
最后三针,又落在了李大胆的大椎穴,攒竹穴,睛明穴!
“还不给扎瞎吗?那么长的针,竟然贴着眼珠子扎?”
“没错,听说眼珠子,其实就是一股子水。”
“别说了,怪害怕的!我哆嗦了都!”
社员们议论纷纷,其说不一!
软红和软玉,也在看表:“半小时到!”
叶檀喊道:“起针!”
他站起身形,朝着李大胆而去,从肝胆经开始起针,最后才是那三个穴位。
“李大胆,睁眼!”
随着叶檀气归丹田,一声嘹亮高喝,震得老杨树叶子“哗啦啦”抖动,就见李大胆缓缓睁开了眼,看向远处,他一脸懵,皱眉、玩命眨动,不说话。
大家蹑着脚屏息看着他。
“这?你特么到底好没好?”
“傻了吗?”
“八成还是没好!”
“你特么倒是说话呀!”
只见李大胆忽然满脸喜悦,那么大岁数高兴蹦起来、跳着脚,如一个天真的孩童:“叶知青,我看到啦,叶知青!我看到啦!”
他难以置信,一捂脸,又松开,反复几次又揉了几下,“我看到啦蓝天白云,我还看到啦远处,好几只家巴!”
“有家巴?这?”一个社员抬头,看着半空,“我这是好的眼睛,怎么也看不到家巴?”
“莫非他没好?故意给叶知青打遮掩、糊弄人?”
“为了争夺输赢,造假,绝对也有可能!”
……
“你究竟是比过去好了,还是?”李主任红紫着个脸,强按压住心火,不耐烦问了句。
“好啦好啦!”李大胆天真灿烂:“我的眼睛,比过去还要好,比我小时候都好!我怀疑,经过叶檀的治疗,我成了千里眼?终于不用瞎眼啦!叶檀居然,居然治好了我的祖传毛病!”
他跑着跳着拍着手,简直跟个疯子一样,最后他忽然尥着蹶子、跑院里一圈后,瞬间没影了。
“我不同意!”李主任不服:“他的病,不能归功于叶知青!”
“你?”
李老纳闷,毕竟这李主任,他也有所了解,是县人民医院的扛把子,可是,这是啥人品?就像输不起一样。
“此话怎讲?”李老问了句。
“李老,你还不明白?他的这个病,分明是通过我的那些药理作用,打通了所有经脉,他是站在我的肩膀上才触碰到了太阳,所以,怎么能算那小子赢?”
“这个?”李老挠头:“这可真是不好整!”其余几个大拿也是不懂,毕竟他们是其余行业的精英,怎么能懂医学?
这回,李主任可逮着理了:“既然都说不好,那就不能算我李主任输!怎么也算个平局!”
说完继续撇着嘴,牛皮闪闪稍纵即逝后,便被一副、被委屈的样子取而代之。
那意思输了,他也是被冤屈的,不怪他技不如人。
正在叶檀又一轮喊:“还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
“有!”门口传来一阵清脆声!
见一个社员奶奶,被儿媳搀扶着,朝着这边走过来,几乎就是儿媳妇在架空着她的身子。
老杨树下。
儿媳近前说道:“我婆婆腿已经坏了好几年了。到了冬天,就会完全瘫痪;夏天了,好一点点,在家里能扶着炕檐子慢慢挪动,生活基本不能自理。”
她说完,扭头看向李主任,又看向叶知青,然后把婆婆扶着坐稳在了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