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黑着脸,又瞪一眼邢队。
“都怪你的手下,那么过分实在干啥?这个该死的小三子,还有该死的李志。”
“啊?”邢队一懵,“将罪犯绳之以法,那就是我们的天职,这?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啪啪”,老村长举起烟袋锅子,锅了他几下脑勺子,“不对不对,就是不对,要我打你多少锅子、你才能反省?!”
“可是?”邢队委屈,摸着迅速起来的大包,他还是不明白老村长的意思,“这?有什么不对?”
见老村长怒气不减,依然黑脸,
邢宝印着急辩解:“我,如果让老六老八跑了逃进十万大山隐匿,才是对社员的不负责任。所以老村长,您确定您没有故意欺负我?没占我便宜?”
“占你个屁,你个臭混球,你个猪脑子。”老村长咬牙切齿,“你看看你看看,”他举起手,颤抖着,“官方人家押走了老六老八,你就那么开心?”
邢队依然一脸懵。
“咱们村出现这等挠头事,你就光荣了?”老村长提点后,又举起烟袋,锅他脑袋。
邢队一把捂住,“老村长,君子动口不动手。您再打我,我就怀疑您,被老六老八那两个坏包给策反了!”
“你给我住嘴!”老村长气的,浑身颤抖。
邢宝印立刻扶稳他,一边的刘媒婆,也跟着焦虑不安着。
“坐板凳上歇会!”她扭身,给老村长舀来半瓢冷水:“来,喝着,降降火气!”
就见老村长喝了几口后,带着哭腔:“常言道,好事不出庄,坏事传千里。”
“是呀!”邢宝印接过空水瓢,“那又能怎样?”
老村长一咬牙:“怎样怎样?老六老八被局里抓走,阵仗这么大,人家问什么原因——下毒。”
“没错呀!”邢宝印点头,“您说的对!”
“有这等恶事传播,村风那么差,你让我们三百户的所有社员,未来怎么抬头做人?以后咱们村男的都打光棍,女的都要老烂臭在家,谁还会与你三百户的人有往来?”
邢队一听,
立刻开窍。
转而又满脸苦涩:“那别呀村长,我们部的除了连长,清一色可都是光棍呀,30个呢。所以,老村长您可不带这么咒我们的。”
见邢队求饶,老村长叹了口气,怨毒的眼神看向他,“要多少个烟袋锅子,你才能真的开窍?”
“我?我老开窍来着,主要是我实在不明白,您说的是开哪一窍?”邢宝印抓耳挠腮。
“你这个混小子!”老村长继续谩骂:“这回你就舒心了?这回你就好受了?”
见邢宝印依然一脸懵,老村长继续指点着整个杨家大院所有的社员。
继续诅咒:“你们,你们就等着打光棍吧,受全村的指责,受十里八乡所有社员的嘲笑。到时候看着吧,我就有擦不完的屎屁股。”
语罢,老村长又挥舞大烟袋锅子,“你们这一群惹事的祸头子。”
刘媒婆也跟着点头,拿起大手绢,擦了擦眼角的粉,也顺着老村长说着:“还别说,老村长言之有理,担心的这些不是没道理。”
只有邢队满脸凄苦,不知所措。
老村长忽然发现,自己无论说多少,邢宝印也是听不明白,真是对牛弹琴浪费唇舌。
最后老村长垂头丧气,尤其见到王队从五爷爷手里,拿走了大猪肘子,还有药,手下的两个制服,反剪手押解着老六老八,推搡着往外头去。
老村长从板凳上,一下出溜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刘媒婆一见,吓傻眼,“你们快瞧瞧,这?赶紧喊赤脚医生,快呀你们腿快。”
“李华佗?就那个屎货,还是快算了,我看还不如离开这里,家里头躺着去。”语罢,邢队一挥手。
小七还有别的弟兄们凑过来,“快,把老村长抬回家,他目前得了心病,都是被大家气的。”
老村长已经说不出话,舌头被拴住了一样。
小七埋怨:“刚才还好好地喝喜酒,这么会儿、就如此激动做什么?”
“是啊,碍着老村长什么事了?”
“我也不明白了,又不是捉他走了,而且老村长跟老六老八又不是亲戚关系,有必要急火攻心吗?”
老村长原本还想咬牙挺一挺,但是,一听小七说出来了更加混账的话,他老脸一苦,直接昏厥。
小七过来,一拉抻老村长的胳膊,只听“嘎”的一声,差点儿散架。
地上的小三子还在缓解身体,他一看小七如此干事,便急眼了,“你个笨蛋,他都昏厥了,是假死状态,你还那么背着?背到了家,还不真噶了?”
“那该怎样背?”
“你就不许公主抱?替他留半口气喘?”
“呃,这也太暧昧了吧?老村长又不是女的,公主抱,去抱一个同性的老烧鸡?”
“那有什么?他不是昏了吗?”
“那,反正你在部队时也是卫生员。小三子,干脆还是你来吧?”
“凭啥我来?”
“卫生员也算医,常言道医者仁心,谁让你学过你懂局?所以你来就对了。反正我可没那么变态,我至今还很纯洁,麻麻都是初次,可不能随意把这初次的公主抱,给了村长这只老烧鸡。”
小三子一听,一翻白眼。
他仰面朝天,重新昏倒。
缓了会儿,才费劲说道:“我追老六老八,一直追到了十万大山,就累死老子了,你还让我背老村长,你看我的胳膊!”
小三子举起胳膊,小七看过去,见小三子的胳膊不受控的颤抖,小七便叹了一口气。
“好吧,算是用力过度了。我去,我去,”小七扭头想走,小三子突然问,“我刚才,怎么还看到李刚?他不是被派人看守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七赶紧解释,“是的,宝来如来二人看守,估计李刚又用金蝉脱壳了。对,包括王大妈也是采用,对,说不定是什么调虎离山呢。所以,也跑出来了。”
“那李刚的金蝉脱壳计策,是什么?”
“还能是啥,装死呗!只要一装死,估计宝来如来就吓得半死,怕担责任就跑了吧。然后李刚,趁机也跑路。不过这次,刚才听如来宝来讲,李刚用了钻地道的招数,换策略了。”
“钻地道?”小三子难以置信,“呃,真狡猾!地道不是十几年前才实行挖的吗?现在,好端端的哪来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