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弟,你别跟我客气,这有什么不敢要的?等下月初我就从红旗饭庄走了,去市区的红旗饭庄工作,头走之前给你两个名额,这不也是为了给我安排点儿自己人嘛!”
叶檀一听,这才点头。
“好,那我就谢过刘哥了。”
“嗯,不客气。”
他们奔走在三百户通往下巴旗的乡村土路上,这个点,在红旗饭庄,可是开了锅。
原本杨香凝五点多就起床了。
她收拾着桌子,换上了水红色的蛋糕裙礼服,可是,在桌子上,箱子里,怎么也不见了她的镜子还有红鞋子,最要亲命的,叶檀给她买的表,也不见了。
她嘴上嘀嘀咕咕,
弯着身看床铺下,可下头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哎呀,香凝,你怎么这么早?”
边志兰说完,根本没有扒开眼,然后一翻身抱起枕头被子、蒙头继续睡。
月半夏也醒了,
只是睁不开眼。
杨香凝拿着笤帚,用力拨拉:“怎么什么都没有?”她起身想了想,“嗯,在没在小篮子的床下面?”她又弯身,在边志兰的床铺下面拨拉。
“嗯?依然没有?”
“你在找什么呀?”
听到问,杨香凝一皱眉,“我的小镜子还有红鞋,不见了!我定婚时的小手表,也不见了。”
杨香凝说完叹口气,失望丢下笤帚,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搓着手,焦急万分。
听她这么一说,边志兰立刻瞪起来了眼,一脚踢飞了被子,月半夏也同时踢飞,一跃坐起。
“你刚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俩愣愣看着窗户上面的红喜字,再慢慢扭头看一眼桌子……月半夏皱眉,“昨天,你不就是把箱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放在桌子上了吗?而且摆放整整齐齐的,我亲眼看到的呀?”
“没错,我也留意了,鞋子就在纱巾下头,小坤表也被纱巾遮住了。”边志兰说完,看了一眼纱巾。
“红纱巾也在?怎么就会没了那几样?洗澡前,我明明看到你,把表摘下来了呀?”
杨香凝咬住下唇,都要出血了,脸色煞白。
边志兰和月半夏,也赶紧穿好衣服。
“这怎么办呀?”边志兰抬头看表,小脸焦急。
“这都六点了,过一会儿,他们就接咱们来。你的照妖镜不见了,红鞋子不见,你路上怎么辟邪?到了家里你穿黑鞋,怎么跨越火盆?”
“是呀,我就不信了,莫非闹鬼了?”月半夏穿好布鞋,也是东张西望,看不出个所以然。
“咱们根本就没有出过屋子。”
“没错呀,没出过门,插上门不就是睡了吗?”
“再去检查检查门,是不是被人撬了?撬门趁着咱们熟睡,偷走了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砰砰砰,”有敲门声,她们三个吓一大跳,侧耳聆听,“三个小妮子,快连起来洗漱,一会儿人家接新媳妇的车就到了。”
原来是刘媒婆,边志兰把门索性打开,刘媒婆一见她们三个,面沉似水的,很纳闷。
“这?你们三个,这大早起大喜的日子,应该眉开眼笑才对呀?怎么愁眉不展、还哭丧个脸?”
刘媒婆说完,又凑近看了眼杨香凝,毕竟今日她才是主角。
“嗯?你怎么还不去换鞋?”
“刘姨婆,我,呜呜,”
“哎哟,这怎么了?说说话,这怎么还哭了?”刘媒婆赶紧闪身进来屋,拍着杨香凝的小肩膀哄劝着。
“哎哟我的闺女哟!今天是你结婚,你个傻闺女呀不许哭,找到了叶知青这个如意郎君了,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应该皆大欢喜才对。所以,大喜的日子,哪能掉金豆子?”
她拿起香喷的手绢,为杨香凝抹着滚落到腮边的泪水。
“刘姨婆,我的小镜子和红鞋都不见了,呜呜,刘姨婆,我没了照妖镜,我,没了踏火盆的红鞋子,全都被偷了,我,我没法嫁人了刘姨婆,呜呜。”
“她订婚时的小坤表也不见了!”
“刘姨婆,我们该怎么办?”
刘媒婆身体一僵,她深知这几样物件对一个新娘子的重要性。她缓了会儿,想明白了后,顿时一拍桌子,暴跳如雷,她不由分说扭头就走。
刘媒婆只身来到了三楼,
在楼道里,大声音质问。
“我家新娘子的东西丢了!你们这饭店,莫非还有小偷?黑店吗?专门偷了我们新娘子的东西?你们这群臭贼!”
不见有人应答,刘媒婆一插腰。
继续破口嚷嚷:“你们怎么这么让人着急?我就说嘛,麻麻都是免费的,这分明就是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天下哪有那么好心眼的商人?奸商奸商,无奸不商。”
这时,小李子跑出来,
“谁人敢大声喧哗?”
小李子之所以敢这么问鼎,他是想到了经理的睡房就在隔壁,他们不知刘时光早就开车出去了,寻思着经理还没有起,这么早就大吵大闹。
他小李子倒要是看看,谁这么大胆,敢这么不给经理面子?
定睛一看,“这?您不是昨天跟着叶哥来的刘姨婆?”
只见刘媒婆一甩脑袋,头上别着的喜花,差点儿掉在地上:“没错!就是我!难道你做贼心虚了?”
小李子一皱眉,纳闷:“您大早晨,不去跟着新娘子,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是昨晚我们免费的酒席,您老还吃的不够好?我们还没给招待好?”
“你个小兔崽子,你少给我装犊子。”
刘媒婆岁数大,啥也不怕,她懒得跟小兔崽子废话,上前就薅住了小李子洁白的小工作服领子,“你小子跟我走,到楼下咱们去评评理!”
小李子都被勒得喘不过来气,太弱小,便被动任由刘媒婆给拖下来了,一路拖来到了二楼、杨香凝的门口。
此刻,杨香凝身穿水红色蛋糕裙,虽然美艳无比,但是,却光着小脚丫,小肩膀一耸一耸,无尽哭泣。
一副我见犹怜的娇俏模样!
身旁的月半夏和边志兰,也是愁眉不展,一边一个陪着杨香凝,焦虑不安着。
她们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当伴娘,的确什么都不懂,遇到这不声不响的就被算计,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