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国也赶紧,一块一块的装车也要很久的,而且土坯太大,不能一次搬多。
这时,那老六和老八,头不晕了。
便爬起来身子,相互搀扶着,朝着临时棚子一瘸一拐而去,铁锨都丢了。
见他们走远,躲进去帐篷。
叶檀这才趴在杨爱国的耳畔汇报:“刚才你走了,我也离开这几百米远,他们哥两个,竟然,”
“怎样?”
“举着大铁锨,想砸碎咱们的土坯。”
杨爱国听闻一皱眉,“这个兔崽子,我,我拍死他去。”
叶檀一拉大舅哥衣袖。
“你别着急了,看他们哥俩针对咱们,也不是空穴来风,目前,我已经把他们制伏了,不过刚才他们还想一起打瘸我的腿。”
杨爱国一听,土坯掉地,撸胳膊挽袖子。
“我特么去打死这两个兔崽子!欺负我们老杨家没人吗?这俩臭小子,真特么是活腻了!”
“别,稍安勿躁。”
叶檀一把拉住了他。
“算了,目前他们老实了,而且这土坯,不也就三趟车就完事了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惹麻烦挑事端了。”
“什么我挑事端?拿着你打打杀杀,就是不给我们老杨家脸,你是我妹夫,我岂能饶他?”
“哎,要这么想就没完了。咱们还是就着本着和解的心态吧,毕竟,这也不都怪谁。只因为我和杨香凝领证,老六最为气愤,过不去内心的坎,所以挑唆老八,一起针对咱们。”
杨爱国又是一阵着急。
“獐头鼠目的傻玩意,居然什么漂亮妞都敢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重新进他妈肚子里、再回回炉、他都不合格,还当我妹夫?有什么资格?!”
喘口气,他又说着,“我看他哥俩,连村里最破落的李寡妇,都不会跟他们这一对二百五。”
“算了算了。”叶檀一笑,劝解着。
“反正暂时躲起来了,哥,我反正是丑话和他说了,22号我结婚,宴请全村,算是给所有人赔罪,尤其老六。所以今天,既然他们退了去,那咱们也好好的,下午把厨房炕洞清理出来,然后盘炕。”
见杨爱国还是没回过神。
“来吧,盘炕要紧,那十多年的老炕洞都不透气,以后,等你把媳妇接回来了,你怎么给做好吃的养着老婆孩子?”
杨爱国听了,眼睛泛起一抹柔色。
“来吧,干活,放过那两个兔崽子。而且,你还要和连队所有弟兄打招呼,我结婚那天,一定要严加戒备,不能打盹。免得一些人,无事生非!”
“放心吧妹夫,我一定喊来多个弟兄,不能让老六和老八在婚礼上闹事搅局!”
“好,我信你。毕竟你是连长,连邢宝印,都要听你号令!”
很快,一车土坯满车了,为了少惹是非,叶檀也决定多装土坯,三趟合并成两趟,试图躲开老六和老八的视线范围,毕竟眼不见心不乱。
哥俩为了不让骡子车太重,心疼牲口,杨爱国牵着骡子车,叶檀则是跟在了后头。
这老八和老六,刚才吃了哑巴亏。
他们哥俩,一屁股坐在木墩子上,大眼瞪小眼,等头不晕耳朵不鸣了,老六一把把茶缸子扔在了地上,发泄着刚才的窝囊。
老八见状,扒头往外看看,“哥,这两个家伙,已经走远了。”
老六气愤站起身。
“还婚宴就相当于请罪?放他妈的狗臭屁,我老六信他那一套?还亲戚关系生傻子?我信他个鬼?他才生傻子,他们全家一起生傻子,灭门了才好呢!”
老八在一旁,捡起来搪瓷缸。
也依然不服气,咬了一口道:
“亲戚结婚生傻子有啥根据?自古以来,表亲结婚的多了,三年五载,不也爬出来儿女吗?哪个傻?哪个傻?”
“是的,跟我抢杨香凝,还抢出来了名正言顺很占理了?当着婊子立着牌坊,拿着不是当理说,真特么气死人!”
老六吐了口唾沫:“好小子,他不是说22号婚礼吗?宴请大伙吗?好小子,我正愁没机会惩治你。”
老八一瞪眼:“大婚礼的,人来人往那么多人,你怎么制裁?你快别介了,万一,被老村长那块老货发现了,咱俩,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八忽然想起来了王大妈被制裁,也是跟他们家有直接关系,便胆怯。
“你看王大妈和小翠,还有小红、李寡妇,还不就是个准,他们都被白嫖工分,每天白干活,还是0工分,而且,每天中午被邢宝印那块货,叨逼叨一中午。”
见老六翻着眼珠在琢磨,老八低语:“咱们哥俩要是成了那样的结局,可就糟心了,咱们李老大就不饶咱们,肯定骂咱们给老李家丢人现眼。”
老六一听,不以为然。
“他那个怂货,你管他干啥?咱们二十几岁,血气方刚,他都五十好几了,耳聋眼花脑子跟不上趟,他能干啥牛皮敞亮事?不行咱们可以,这样去做,”
老八附耳过来……
听老六耳语之后,
老八一拍大腿。
“妙啊,还是老六你脑瓜子好使,而且,绝对是勇者!就这么定了,我老八跟定你了,等干完这一票,未来几十年吃香的喝辣的,大不了,往十万大山里头一猫,看他们往哪里找咱们去。”
……
红骡子车到了家,杨爱国一块块挪动着土坯,码放在了厨房那一侧的窗户下,担心到家了干的慢,便也是花茬透气码放。
叶檀把那两只大竹鼠拎着,扔进厨房。
这把杨爱国吓一跳。
“你,怎么还拿家里来了?兔子?不是?”他凑过去细看,“不过、我怎么看着像大老耗子呢?”
叶檀摇头,“它才不老。”
“不老怎么长那么大?而且那么肥?难道咱们生产队给人吃的粮食,都被这大老耗子,给偷吃了不成?”
“哈哈,”叶檀笑着大舅哥的不懂。
杨爱国撂下最后一块土坯,叉腰喘着气,回想着大老耗子,“不是偷吃了,它们怎么个头那么大?那么肥?而村里的社员,怎么都是面黄肌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