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飞?”杨香凝的眼眸闪动着期待的碎芒。
“没错……”
叶檀调皮展开双臂,来回舞动,转身做着翅膀飞翔的软绵绵动作。
杨香凝摇摇头,羞赧一笑,不知他想弄啥。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那小溪水……”
杨香凝被他的这歌曲唱词,还有他的浪漫情怀……瞬间打动。
他那声音——很亮很纯也很青春。
或许,在高中时代,她们这群十几岁的怀春女生,内心偷偷幻想的男人,当属来自京城师大的那位数学老师。
那老师,二十多岁,人家斯文又帅气,讲起课来一丝不苟,戴着眼镜,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宝石花手表,浑身散发着花季女孩难以抗拒的魅力……可是眼下,她竟然被叶檀,给,这叫什么?
叫蛊惑?
叫同化?
总之她移情别恋了……人家叶檀叶知青的才情,一个数学老师怎么能够比得上?
女子慕强,古今不变,杨香凝是村花,可又能如何?没错,她也难逃生而为女人的规律。
正在愣神的空隙,叶檀的怀抱,早就贴紧了香凝的面颊。
“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会不会有天黑。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着红尘,永相随。”
唱到了这里,叶檀还抱起来90斤重的杨香凝,抡了一圈后,才缓缓放她下来。
叶檀感觉怀里的她,身子只有几秒钟的抗拒,绷紧,其余便是放松。
哪怕被抡起来,也没有过多挣扎,只是“嘤咛”了一小下,便完全沉浸在美妙里……
最后再也忍不住,她竟然一把搂住了叶知青的窄腰,面颊主动贴紧,感受着叶檀的心跳如鼓。
叶檀有所察觉,他的香凝居然被打动。
他弯身,对着她的耳根,“啪”香一下。
得寸进尺!
杨香凝猛然清醒了过来,见彼此都如此失态,便一把将叶檀推开,“哎呀,你,你是个男狐狸精。”
叶檀摇摇头,哭笑不得,“我从来都是听说狐狸精是女的,哪有男狐狸精这一说?”
“那,那你唱的歌,还有歌词,怎么那么流氓?那么勾魂?”
“流氓?勾魂?”
叶檀无语,因为他即兴唱的这首蝴蝶飞,根本就是未来几十年唱烂大街的歌曲。
不过,可是。
在七十年代,只有野营拉练喊号子,还有民歌,战斗革命歌曲什么的,基本清一色都是这样。
杨香凝并非重生。
她不知未来趋势走向,因此也就不怪她排斥,但是又觉得好听,便浑身麻酥被蛊惑,无法抗拒乃至沦陷。
叶檀更知道,针对于七十年代改革的春风还没有吹起,这样的软绵歌曲,被定义为‘靡靡之音’,作为一个村里社员,是要坚决抵制这消极之音的。
想到这里,叶檀一笑,“好吧,狐狸精就狐狸精吧,可是,”叶檀无意里,瞄到了杨香凝的炕上,似乎散落着什么未做完的活计。
他的猎奇心很重,非要探头看一眼。
就见在炕上,一个白色的鞋底子,上面还别着一根针,“你,你在纳鞋底?”
杨香凝顿时捂住了脸。
纳鞋底,在那个年月,也是很普遍的。
做法也简单——便是用吃饭桌,在光溜面上刷满浆糊,然后将各种碎布片,往上均匀码放,压平了后又涂一层浆糊,接着码放下一层,等大概码放3到4层左右,便可收尾。
把糊满布片的桌子,拿到院落里窗台上放着,对着太阳,过两天干燥了,就能掀下来了一个碎布板子。
得到了带着太阳味道的碎布板子后,把现成的鞋底样子放上去,照着剪裁就可以了,无论是鞋底的样子,还是鞋面,都可以勾边照着剪裁。
如果是几只鞋底布片,那就单片上粘上白边,最后将粘上白边的四、五片摞在一起,鞋后跟处,还要多垫上一层布。
最后担心边对不齐,便用粗针大线绳纳几针、好歹给固定住,边沿齐整了后,就能纳鞋底了。
鞋面也是同样粘边。
不同的只是鞋面外表,也要粘一层新布,大家最喜欢的,应该算是厚实的条绒布,黑色的那种。
叶檀思索之下,内心一暖。
“你,这是给我做的吗?”
边说,还忍不住低下头,打量自己脚上很旧的鞋子,鞋子尖都快踢破了,的确是该穿新鞋了。
虽然供销社,也有卖现成的,但卖的都是球鞋。
球鞋太硬,穿久了会磨脚趾,底子是塑胶的太闷脚时刻出汗,几个小时下来,脚下都打滑,一点儿都不好穿。
杨香凝猛然一捂脸,粉红晕染到了耳根。
屋里,很静。
最后,尴尬的杨香凝隔着手指缝隙,脸扭到旁处,狡辩道,“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哥做的;哦不,是我随便纳着玩的,我妈在教我做活计;我,我,是我,”
她掩饰着,慌乱之余,各种版本的矢口否认。
叶檀一看那尺寸,便呵呵一笑。
“哼!还不承认?那鞋底的大小,可不那么像给你哥哥或者伯父的。杨家里,还不是只有我的脚是42?”
毕竟叶檀早就知道,他们家哥哥和伯父,都大概是40码多一丁点差不多,哪里会穿他那么大的鞋子?
看着杨香凝捂脸,无地自容的羞答答样子,他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这有什么,你都是我媳妇了,给我做双鞋子,哪怕做一辈子,还不也是天经地义?这还有什么抹不开面的?”
为了缓解她的害羞,叶檀撤身:“我赶紧去搞吃的,一会儿伯父伯母他们也该回家了。”
一扭脸,又发现她散落在枕头上,还未收拾起来的贴身小花裤,叶檀立刻血液喷张,脚步一踉跄。
最后赶紧,瘸腿逃了。
杨香凝似乎也一眼观察到了这一点,她的面颊瞬间成了红苹果,赶紧飞身扑过去,迅速抓起来,藏进了枕头下面,心“扑通扑通”,乱成一团。
“哎呀,晚了晚了,”
“哎呀,完了完了!”
最后,她一屁股坐在了炕檐子上,捂住了烫烫的脸,缓解着浑身发烫。
叶檀进了东厢房忙碌着。
好久,杨香凝才缓过劲儿来,她从院子把角,收拾了点儿枯树叶,跟着一起去了厨房。
叶檀担心她蹲下去帮助烧火,便提早拉她坐在凳子上:“来,姑奶奶,您就搁这坐着,安心看着就好!”
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余温,杨香凝从兜里,拿出来了叶檀写给她的知识点,在那认真看起来。
或许,她也想趁着叶檀在,有哪里搞不懂的,也好赶紧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