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干什么嘛!你讨厌的啦!我不嘛不嘛,痒痒,”
“怕什么的?这么晚了,在村里,天黑了社员就不出门了,又没有人看着。你快,让我摸摸,看个大了没有?”
“哎呀,你摸得人家,都麻酥的。”
“嘿嘿……麻酥才对劲儿啊!不行,咱们就在,”那个男的瞅了瞅,抬手一指,“那边有个大草垛,咱们去草垛里,岂不是更没人发现。”
叶檀一听这,内心一惊,‘我擦,别呀,知不知道老子就特么躲在后面呢!’
叶檀顿感一阵苦!
这真是应了后世的一个小品说词,“人家吃着我看着,人家坐着我站着。”后世说词用在此情此景处呢,那岂不成了“人家……着,我……着?”
额!真是苦逼哟!
此刻,顿感上万只群鸦掠过去,他抬手尴尬捂住半张脸。
“去,我才不跟你野战!”
“小乖乖,走嘛,钻进大草垛玩,没人发现。”男人拉紧了女人的手腕,连拖再拽,女人被动亦步亦趋。
我该怎么办?叶檀一阵紧张,如果一会儿被发现了,我特么可咋整?
不过听了那声音,咋有点儿熟悉?
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确切是谁,担心被发现,于是他又往里面躲了躲、缩了缩头……并且撕开了身后的一大块草,那里就弄出来了一个窝。
叶檀狠狠靠上去,藏身。
自己此刻,就像一颗镶嵌在水泥里的石头子,出不来进不去的……狼狈至极。
不过,男人的身影,叶檀一下还是认出来了:那不是一队队长崔广荣的大儿子小德子吗?他究竟在和谁谈恋爱?
不过那个女的,还真心看不出是谁。
莫非是外村的?
只见小德子上下其手,女的还打情骂俏挺配合。
虽然月亮皎洁,但都侧身,所以又不确定是他。
脚步声娇嗲声,越来越近了。
叶檀的额头冒出来了细密的汗,心脏跳出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的。
他扭头一瞧旁处,急中生智,便悄悄起身,猫腰撅腚,往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一侧躲去。
毕竟草垛,只有2间房那么大,叶檀便背着兜子,与这俩不长眼的家伙玩起来了躲猫猫。
“我就要跟你!”小德子说完,“滋啦”一扯。
“你弄疼我了,这里都是草味儿!”
“你看看,这里面还有一个窝,还热乎的呢,真是困了就有人给送枕头,呵呵。咱们正好从这,对,再往里头掏一个大洞,这夜玩通宵!”
“啊?!”
“你还不愿意?你看看人家这个热乎乎的大草窝,分明是刚才就有人玩过,既然大家都如此,凭什么你我就不行?”
叶檀听了,又是一脸的苦。
“哎呀,我才不这么快,我要跟你围着草垛转圈跑,我来跑,你来追,追累了再玩,好不好?”
叶檀刚猫步距离草垛一米远,一听他俩说要围着草垛跑,忍不住脚步一踉跄。
差点儿没原地去世。
趁着狗男女一边嬉闹,一边滚进大草垛里自顾不暇的空,叶檀才彻底转出来了身子,一溜儿小跑奔向知青点。
点上煤油灯,喝了口水。
随着桔红色煤油灯火苗的跳动,他才逐渐还了魂,咽下去几口水,才压下去差点儿被人发现所引起来的心慌气短。
革老子的——哪怕他重生,哪怕上辈子他是国家双院士,可他?他……他也从未经历过这草垛里还能打野的。
哪怕图书馆的典藏,
也没此桥段的记载!
不过嘛还别说,这村里人还真够粗犷豪放,真够玩滴开的。
可是想了想杨香凝,他又摇了摇头——他的香凝可不这样疯野,人家温文尔雅,大气淳朴,羞羞涩涩,如一块温润的璞玉。
煤油灯下。
叶檀帮助杨香凝整理着理科知识点。
他琢磨,如果把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的数学知识点,还有物理化学知识点,都给她简单捋一遍,对她的脑子结构板块的清晰度,应该是有帮助的。
他拿出来一张白纸,在上面根据书的目录写着画着,一个知识点一道题,细细密密排列。
但是他写下的这些题,他认为要比给他的教师用书简单,容易融会贯通好掌握,也有代表性。
总结这个,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帮香凝赶紧进入到知识点中……毕竟多捋顺一遍,就多熟悉一遍。
煤油灯跳动着光亮,
他将一本书的所有,都精炼成为一张纸,一共不到十本书。
“唰唰唰”,笔尖的声音窸窣。
叶檀奋战着整理着,半截钢笔没水了,又要吸水,可是皮囊太小了,一共吸了两次钢笔水,才勉强整理完。
最后他伸了个懒腰。
估计也十二点了吧。
他吹灭了煤油灯,躺在炕上,没来得及幻想着与杨香凝同眠共枕,就睡了。
清晨。
不知从哪里钻进来的麻雀,叽叽喳喳头顶乱飞。
有这几只老家贼,他想睡懒觉都难了……不与麻雀怄气了,他赶紧起来,漱了口,奔着生产队而去,吃了点儿稀粥泡窝头。
又回到知青点儿拿东西,他才来到大队部。
大哥果然在门口等他,依然是大红骡子。
“大哥好!”
打完招呼,叶檀笑嘻嘻抱着蓝印花大兜子,自然坐在了对面的车辕子上。
杨爱国一举鞭子。
“驾”!
大红骡子“踢嗒踢嗒”,往前头欢快走着。
“你猜,今天大块地那里的土井能不能挖出来水?”
“当然能。”叶檀点头,“如果昼夜都干活,也差不多呢,估计不出二十米,就能打上来水。”
杨爱国也点头,“村边那口老井,才十几米,不过,反正是干好久了。”
“哎,今年太旱了,有什么办法?”叶檀忽然想起来了昨晚,便顺嘴说道:“昨晚,我担水,你猜不着我看到了谁?”
叶檀故意说成‘担水’,因为他也不敢说自己去偷偷做什么了,所以只能扯一个小谎。
“看到谁了?”
“崔广荣的大儿子,那个小德子。”
“那有什么,看就看呗。”
“不知在和哪家的姑娘谈恋爱,没看清楚,玩得挺疯!”
“怎么疯?”
“呃具体嘛,不可描述!”
“这个?那还真不知道,不是说他一直在打光棍吗?”
“没有,应该是咱们村的姑娘,不然大夜里的,怎么还不回自己的村子?”
“他还有两个傻弟弟,村里能够有女孩勾搭他,着实不容易,我倒是挺佩服村里这位女孩子的孤勇。”
“架不住他爹精明厉害,人家是一队队长,会算计!”
叶檀听了瘪了瘪嘴,忍了忍,丝毫不敢告发昨夜一个草垛三人转的具体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