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
“喂，楚昀！？”
秦琳容正开车去法院的路上，接到赵楚昀的电话很兴奋。
“你来瑞丽，现在。”
“好。”
秦琳容什么都不问，方向盘一打前往机场，副驾驶的助手提醒道：“秦律师，我们不去法院了吗？”
“我有急事，这个案子· · · 等我电话。”
自从赢了安惜梦后，秦琳容还一直保持全胜记录，成了律所的金字招牌。
她在前面路口放下助手，然后一脚油门前往机场，买了最近飞往瑞丽的机票。
挎着包走出机场，姚静娴面无表情拉开车门，杨晨也夹着烟一言不发。
“姚秘书，楚昀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两人的表情，秦琳容很奇怪，是赵楚昀喊自己过来的啊。
“去了就知道了。”
停顿一下，姚静娴又面无表情说：“上车吧。”
来的路上，杨晨也问了这个问题，姚静娴知道赵楚昀是让秦琳容去监察部门，因为她自己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不近人情的女人。
从赵楚昀近一年的行为举动分析，姚静娴得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赵总预感自己时间不多了，他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协助”安小姐。
“可是· · · 这样真的行吗？”
“安律师和秦琳容水火不容啊。”
这个时候赵楚昀把秦琳容喊过来，姚静娴肯定不会骂“渣男”，谁还有心情谈感情？
“滴！”
半个小时后劳斯莱斯抵达庄园，一声鸣笛，高大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墙上到处都布满摄像头。
“秦律师，跟我来。”
姚静娴走在前面，秦琳容一眼就发现了玉簪花，然后左顾右盼，仔细瞧，发现几个保安都面色沉重。
还发现一个人，张颖，她只看了眼自己，没有任何表情。
秦琳容莫名心里一紧：“姚秘书，楚昀到底怎么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在这里买的房子？”
很明显赵楚昀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了，大概安惜梦都不知道，秦琳容其实想问姚静娴：“楚昀为什么躲在这里？”
以秦琳容对赵楚昀的了解，那个男生是喜欢热闹的。
姚静娴什么话都没说，沿着石阶来到小树林的一个露台。
“赵总，她来了。”
“嗯。”
赵楚昀躺在一张竹摇椅上昏昏欲睡，竹摇椅轻微摆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摆手让姚静娴退下。
秦琳容蹑手蹑脚走过去，看到竹椅上的人，捂住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楚昀，你怎么了？你的头发· · · · ”
自然发色和染色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认识这张摇椅吗？”
赵楚昀问道。
秦琳容摇头，她只去过一次赵楚昀小镇的房子，也不会关注一张不起眼的摇椅。
“小镇的，我和爷爷以前最喜欢躺上面休息。”
“唔——”
秦琳容捂嘴点头，她没有看摇椅，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个男生，除了头发白了很多，还给人一种错觉。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嚣张跋扈的男生，似乎变老了。
赵楚昀侧头看了眼秦琳容，秦琳容和安惜梦依然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他拿起桌上折起的一个纸飞机。
哈口气，然后朝外面扔出去。
纸飞机没飞多远就掉到了地上。
秦琳容突然想起赵楚昀高中第一次追自己，就是在教室的三楼朝自己扔纸飞机。
“喂，210班的秦琳容帮我捡一下，谢谢！”
那天那个女孩是去实验室上实验课，她捡起了地上的纸飞机，那个男孩又扒着窗户大喊：“打开！”
旁边还有几个男生，你推我，我推你起哄。
那个女孩子打开了纸飞机，上面只有四个字：我喜欢你。
“哈哈哈· · · ”
这下三楼的几个男生起哄声更大了，女孩抬头瞪了一眼那个男生，男生嘴角上扬，一脸桀骜不驯的帅。
其实女孩也认识男生，镇一中的刺儿头。
高中是不准谈恋爱的，老师发现就通知家长，不过男生天不怕地不怕，他也没有父母可以通知，父母早就离婚了。
女孩撕掉纸飞机，扔进垃圾桶。
“楚昀，我去捡回来，现在就去捡回来！”
想到这里，秦琳容带着哭腔抹着眼泪就要下去捡纸飞机。
“别捡了，上面什么都没有。”
赵楚昀突然说道：“小时候我在悬崖上飞一个纸飞机，越飞越高，飞了很久，慢慢就看不见了，都过去30年了”
“我却一直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楚昀· · · · ”
秦琳容说不出话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知道那个纸飞机就是他的青春。
“我都这样了，你不嫌弃我吗？”
赵楚昀扯起一个笑脸问道。
“不嫌弃。”
秦琳容摇头，伸出手摸了摸赵楚昀的头发，又摸了摸赵楚昀的腿，见赵楚昀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缓缓蹲下来，脸贴在他的腿上。
赵楚昀看了眼趴在膝盖上的秦琳容，然后看向下面的玉簪花。
这是两人第一次那么“平静”的相处。
夕阳西下，余晖中的晚霞炙热而深邃，宛如岁月磨砺的沉稳内敛。
过了许久赵楚昀轻声问道：“还没找男朋友吗？”
秦琳容趴在膝盖上微微摇头。
“没有比你更优秀的了，你就说我现实吧。”
赵楚昀抬手点了点桌上的一份文件：“回郡沙吧。”
“楚昀· · · · ”
秦琳容依依不舍抬起头，拿起桌上的合同认真看起来。
“监察部长？一年？”
“嗯。”
赵楚昀点头：“薪资你随便填。”
秦琳容的眉毛皱了起来，语气严厉逼问道：“一年！？”
两人都是聪明人，又相互了解，秦琳容没有关注薪资，只问期限。
“你让我去你公司，又担心安惜梦不开心，你为她做这些，她知道吗？”
“还有，她凭什么值得你为她做那么多？”
秦琳容亮出手腕，手腕系着一根红绳：“我割腕，我去YN找了你三个多月，她为你做了什么？”
“我错了一次，失去了你，就什么都比不上她了吗？”
赵楚昀没有回答这些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又需要你，你就又回来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