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门开了，刘欣拉着李慧进去。
“赵总。”
李慧也喊了一声赵总，然后就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和刘欣极少来60楼，其实安惜梦也只来过几次，不过安惜梦是可以来，没来。
两者性质完全不一样。
余光瞥见宽敞明亮大气的办公室，要说李慧心里不想那肯定是假的，在职场有几个不想往上爬拥有自己的办公室？
不是嫉妒安惜梦，这一刻李慧彻底了解了秦琳容当初的不甘心。
有人说有什么不甘心的？
那是因为你不曾拥有，不曾拥有就不会有不甘心，就怕曾经拥有。
或者差点拥有。
“赵总，这段时间公司风言风语，李慧在公司的日子不好过· · · · ”
刘欣笑嘻嘻暗示道。
办公桌后面，赵楚昀签好一份文件推给朱美婷，然后抬起头看向李慧。
察觉到赵楚昀的目光，李慧头埋的更低了。
刘欣碰了下李慧，一咬牙又说：“赵总，你也知道，你把李慧丢到西南去，回来又没一点动静，公司的人· · · · ”
“换部门的申请我看了。”
赵楚昀突然拿起拐杖起身，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指了指。
“我？”
刘欣指了指自己，这种工作日志是不能随便看的。
赵楚昀点了点头。
刘欣走过去点开李慧发来的文件，看了好一会，蓦然抬起头看着好闺蜜问道：“李慧，你去了半个月· · · · ”
“就，就这个！？”
刘欣也不会了，你这是去采集加盟商建议的啊？
也不是不可以，很认真很详细，只是方向都搞错了啊。
“赵总，我问了，他们什么都不说。”
李慧小声说道。
“难怪青橙科技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说大动静，连一个通报批评都没有。”
刘欣恍然大悟，看着闺蜜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慧，你去的时候我和惜梦就和你说了，别有压力，别怕，你就算不诬陷人，鸡蛋里面挑骨头不会吗？”
听到刘欣的话，赵楚昀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就准备离开。
“楚昀！”
李慧却突然喊了一声。
朱美婷：· · · · · ·
“工作时间有点放肆了啊。”
美婷姐知道刘欣和李慧不止和安惜梦关系好，和赵楚昀关系也不错，不过进了乐淘大厦还是要以职务称呼。
“· · · · em。”
刘欣也愣住了，什么情况？
“这一声楚昀有点不同寻常啊，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不应该啊，除非是我和惜梦去山区支教的那半年。”
赵楚昀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李慧。
“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慧知道赵楚昀这次离开了，自己就失去了升职的机会，大概这辈子都会“留”在法务部。
“求你。”
李慧低着头，低声下气恳求。
“什么机会？”
赵楚昀问道。
“不是监察部门。”
“你想去青橙科技的销售部？”
“什么部门都可以。”
赵楚昀摆摆手，然后拄着拐杖走到落地窗前。
等朱美婷和刘欣离开后，又招手让李慧过来，指着对面的河东说：“高吗？”
“高。”
“60楼太高了。”李慧又补充一句。
赵楚昀低头看她一眼，这句话的含义太深了。
果然，李慧又小声说道：“高到我触碰不到你，只能仰望你。”
赵楚昀：· · · · · ·
“不是，我没对你怎么样吧？”
“这里，还有这里，这里”
李慧声若细蚊：“你该摸的地方都摸了，还亲· · · · ”
说不下去了，实在是难以启齿。
“几年了，你记得那么清楚？”
赵楚昀试着问道。
李慧猛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渣男言论？
“就他妈说有些女人不能招惹，冲动是魔鬼。”
赵楚昀突然觉得还是莫希念这类女生最好，小孩子才玩纯情聊斋，真正的男人手牌一戴谁也不爱。
“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没有！”
李慧猛摇头：“我不会威胁你，永远都不会！”
说完，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她又想起了秦琳容说的话“你不是陈初夏，不是莫希念，你和安惜梦是室友，在楚昀那里，任何人都要给安惜梦让路，你的存在让安惜梦不开心了，楚昀就会把你赶走。”
“我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李慧舔了滴自己的眼泪，苦涩的，又说：“谁也不说，永远。”
赵楚昀低头看着李慧，沉默了一会问：“听说你这几年工作很努力？”
“工资那么高，应该的。”
李慧吸了吸鼻子：“监察部门很好，位高权重，只是我知道我自己的性格，干不来监察部门的活。”
赵楚昀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那就给自己放个假，回老家玩几天，好长时间没回家看望父母了吧？”
“楚昀· · · · ”
李慧抬起头，眼眶还蓄着泪水。
“不是开除，我想想。”
赵楚昀笑了笑，然后拄着拐杖离开。
“楚昀，谢谢你。”
注视着赵楚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离开，李慧莫名的一阵心酸，咬着唇在心里默默说道。
李慧只是农村出来的一个普通女生，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湖大，进入职场后工作很努力，只是工作能力不出众。
不是每个人都是叶文颖和秦琳容。
叶文颖家里是书香门第，舅舅是湖大校长，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环境就不一样。
不过李慧烧的一手好菜，什么农活都会干，这些她们又都不会。
只能说每个人的闪光点不一样，李慧是那种很“中庸”的性格，没有棱角，也可以说没什么个性。
“怎么还哭了？”
刘欣进来后，快步走向李慧。
姚静娴看了看李慧，犹豫了一会也走过来。
“姚秘书。”
想起姚静娴当初叫自己去西南看自己的眼神，李慧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看来自己真的不行。
“嗯。”
姚静娴点了点头，问道：“知道赵总为什么一直搁置吗？”
“什么？”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你走了趟西南地区，如果监察部长不是你，副部长也不是你。”
“公司的人会怎么想，她们会怎么看你？”
“所以赵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你才等了几天？没什么好委屈的，你打乱了赵总的部署。”
说完，姚静娴又看了眼李慧才做出请的手势，送人。
“李慧· · · · ”
刘欣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带着李慧来无理取闹。
“走吧。”
李慧什么都没说，两人低着头走出总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