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丰大概也是有还人情的意思在里面,但是突然跳出来一个“辉腾”,这还算什么人情?
其实对于赵楚昀来说,几百万根本不算什么。
林兆丰也知道,或者说几百万对于老林来说,也不算什么。
但是,这是面子问题啊。
那天,老林都当着赵建设和赵楚昀的面说了“你去拍一下”,意思就是你去走个流程。
结果,海口是夸下了。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林兆丰对赵建设的了解,这个“亲家”现在肯定在笑话自己,大概还会喝几杯。
退一万步来说,老林就不要面子的吗,明眼人都知道这块地是给谁准备的,那些开发商随便一问就知道是谁打的招呼。
如果这次不给辉腾点教训,以后队伍还怎么带?
于是,当天辉腾的一个在建工地就被叫停了。
有什么手续没补齐就快点去补齐,还有相关单位进场检查。
总之房地产行业,只要认真起来,没一个找不出一点问题。
这下,辉腾急了,齐总几个电话下来,才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齐总。”
这时,秘书又跑进来苦着脸说道:“下个礼拜开不起盘了,说好今天预售证下来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什么?”
这下,齐总不止急了,而是彻底慌了,辉腾还等着这个楼盘开盘回笼资金呢。
“我就抬了两次价,而且是正常报价”
“后面都是他自己加的啊,不怪我啊,这几百万我都赔给你们还不行吗。”
“我错了还不行吗?”
很明显,面对林兆丰,齐总一点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实在是经不起查啊。
如果真按照法律一条一条的来清算,就问有多少企业经得起查?
“这姓林的和姓赵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齐总当然知道这宗地林兆丰打过招呼,他也知道林兆丰比较欣赏姓赵的这个年轻人。
可是,这关系,这维护程度,不是“欣赏”两字可以解释的啊。
得知消息,郡沙地产界全体沉默了,然后搬起板凳看戏。
“这郡沙小赵总没什么根基啊,也没听说他和谁走的比较近,姓林的为什么这样护着他?”
现在,谁还不知道赵楚昀是白手起家,别说家庭背景,背影都没一个。
他们现在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出价,更加庆幸赵楚昀对房地产没有兴趣。
不然郡沙小赵总这种性格再加上一个林兆丰,林兆丰还那么“护短”,大家还怎么玩?
白红瑶也没想到林兆丰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直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可惜了”
不过越是这样,白红瑶就越觉得可惜,有钱又有势,做地产真的和捡钱没什么两样。
哪怕只是拿地,不搞建筑公司,也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 · · · · ·
林家,小院子。
赵楚昀躺在睡椅上,身上趴着林牧维,林溪语立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俩父子。
十一月,秋风乍起,丹桂飘香,枯荷向晚,露似珍珠。
金色阳光洒满院子。
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林母欣慰的笑了笑,她不是很懂赵楚昀和林溪语的感情。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肯定希望女儿能够幸福,而不是一个单亲妈妈。
蔡姨在一旁小声说道:“他可算是来了。”
“嗯。”
林母点点头:“今晚多准备点菜。”
突然出来一个儿子,这段时间赵楚昀先“哄好”安惜梦,又“安顿”好陈初夏,这才来林家。
当然,不是说谁比谁更重要。
看着睡椅上的男生,林溪语猜到点什么,她蹲下来小声问道:“楚昀,你这样很累吧?”
赵楚昀不是很明白:“累什么?”
“楚昀,如果我只比你大6,7岁· · · · · ”
林溪语握住赵楚昀的手,轻声说道:“我这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和孩子只要你一点爱就行了。”
“你看,你眉头都皱起来了。”
说着,林溪语又伸出手抚着赵楚昀的眉头:“你以前从不这样的,你还年轻,皱起眉头老头似的”
“你你有时间多陪陪她,我这里没事”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安惜梦,不是潘茹,林溪语知道赵楚昀是一个重情的人,重情的人最怕多情。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别人怎么样,我和孩子都不会离开你。”
“溪语姐”
林溪语摇摇头:“如果以后她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最好。”
溪语姐大概不知道“修罗场”三个字,但是意思表达到位了。
这里的这个“她”自然指的不一定是安惜梦,也许是别的女人,或许用“妻子”这个词来形容更加合适。
“安惜梦这个小吃货能接受林溪语,能接受自己有一个孩子的现实吗?”
“怕是一个陈初夏”
以赵楚昀对安惜梦的了解,她宁可选择放手,也不会和别人“分享”一个男朋友。
无论这个“男朋友”有多优秀,无论她有多喜欢他,也不会的。
“妈的,还是喜欢钱的女人好啊。”
这就是一个“伪命题”,如果一个女人是因为钱才和你在一起,你又不可能会对她有多深的感情。
想到这里,赵楚昀想到了莫希念,陈美菊都住院那么些天了,自己也没有抽出时间去看望一次。
还有范斯苇那个小女生,总是想着法的约见面。
“算了,反正安惜梦这个小吃货是跑不掉的。”
赵楚昀也不再多想,他捏了捏林牧维的屁股:“这小家伙一天到晚怎么就知道睡,快点起来给老子嗨。”
林溪语:· · · · · ·
“完蛋,有个这样的父亲,这孩子以后估计好不了了。”
再联想到赵建设这个“公公”,从遗传学角度来分析,孩子成为彬彬有礼的绅士的几率几乎为零。
“看什么看?”
没想到赵楚昀还不开心了:“老子每次来他都在睡觉,眼都不睁一下,你看看,我捏他屁股,他还好像很舒服”
“嗬嗬,这小家伙会享受,就是也太懒了吧。”
两世,第一次当父亲,赵楚昀就像得到一个很好玩的玩具,捏捏屁股,捏捏小手,又捏捏脸蛋,下手没轻没重的。
“你是又想把他弄哭吧。”
林溪语算是看明白了,但是又有些想笑,这真是俩个都没有长大。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林溪语伸手要抱起孩子,不过赵楚昀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他掏出手机瞅一眼:“喂,哪位?”
“赵总,我是辉腾的齐辉。”
齐总在郡沙混了那么多年,肯定也认识一些人,不过那些人都表示爱莫能助。
一圈电话打下来,别说帮忙解决问题,给林兆丰求求情,那些人都支支吾吾不情不愿。
这些人又不“瞎”,林兆丰这般“雷霆手段”,谁的政治觉悟会那么低,会为了一个“商人”去冒得罪大领导的风险?
“有什么事吗?”
赵楚昀明知故问。
其实他也觉得林兆丰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老林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