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间房子,停在一间几十丈见方的卧室中。
每间房间都有各自的用途。越往下越大,这间卧室,高如髯祖,也能在里面蹦蹦跳跳。
髯祖只有理发室、会客厅和学堂在上面。
“弟子拜见髯祖!此次来,是有一些修行上的疑问解不开,想请您指导。”
髯祖躺在一片深黑色的泥潭中,根须全插在里面。表情十分惬意。这应就是他的床了。
他闭着眼说:“不错,你比第一次来有礼貌多了。说说吧,遇到什么问题了?”
褚葛明上前去帮髯祖梳理头发:“这次要待几天才回去,我先帮您梳理梳理头发,捶捶背什么的!”
髯祖说:“老朽了,可不敢捶背。你要有心的话,帮我弄点太阳寒水来。天气转凉,我泡脚用。”
褚葛明说:“在哪找?”
髯祖说:“林照会带你去。”
褚葛明说:“他现在怎么样?”
髯祖说:“比你强两三倍吧。”
褚葛明略有不服,亮出手上戒指。表演腾空、潜行之术。
演示新研究的几种符。髯祖表示不屑。
褚葛明无奈亮出避雨珠和净尸魔。
髯祖猛然张开眼,须手将褚葛明缠住,举在空中:“说,在哪学的炼尸邪术?我教你道术,不是让你为恶,求知心切固然可贵,若将活人如此,我不饶你!”
褚葛明费力地说了前因后果。
髯祖缓缓将他放下,打量着他这些物件,笑道:“虽都不入流的,也算有精进。”
褚葛明笑说:“应了那句没有枪没有炮,全靠敌人造。”
髯祖说:“早日休息吧。明早学堂再见。”
他须手一挥,褚葛明落在一座黑土坑中。
土质十分柔软,如同棉花包裹褚葛明全身。
床底湿润、温热,躺在里面有一股暖流。
髯祖说:“别露出头,试着用皮肤呼吸。好好感受,把自己当成一棵树,对你大有裨益。”
土坑表面上下起伏,褚葛明在里面点头。
褚葛明当自己潜入地下时。虽然也用皮肤呼吸,却与此土不同。
此黑土看似松软,实有乾坤。
随褚葛明呼吸一同起伏。
不多时,褚葛明憋得满脸通红。
“不要硬憋,尝试运气,调转气海,行经去脉,气通周天!”
髯祖似也知道他的问题。
他调运气海中精气,灵气流转。毛孔的呼吸似乎减少。身体的憋闷感逐渐变轻。
不知觉竟然睡着。不自觉口鼻呼吸,呼噜声惊动髯祖。
髯祖不禁笑起来。
一早,褚葛明睡醒。口中和鼻孔内全是土。担心被髯祖发现,开始运气,以肌肤呼吸。
髯祖说:“别装了,你起来吧。”
褚葛明直起身,刨去岩壁口耳中的土说:“嘿嘿,不好意思,髯祖,睡着了,就不自觉用嘴和鼻子呼吸了。”
髯祖一挥手,褚葛明来到上面。他笑着说:“不必急于求成。修行贵在持之以恒。”
褚葛明说:“弟子受教了。”
髯祖说:“不必如此。你我没有师徒之缘。权当个忘年交罢了。你去室外,继续修炼运气诀。”
褚葛明来到外面一片半挑石台。
远远眺望,云海翻滚,如霭如烟。红霞东来,灵气蓬勃。
再看脚底,若踏云阶,空灵无咎,寂静无音。
褚葛明调动气海,木火土金水,依次循环,五脏化清,六腑去浊,顿感轻盈。
再以脏为灶,发动五脏之精气,导入六腑,依次循环往复。
褚葛明发现原来他所找的木之气就在自己肝脏中。
他对五脏六腑与经脉的感受越发清晰。他发现精气流转多次后,会生成几滴津液。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气为阳,阳生火,津液为阴,阴生水。阴阳平衡之道在此。
每次每个脏腑运气过快后,都会感觉灼热躁狂。
生发出津液,滋润之后,又会平静下来。
原来并不是身怀木之道蕴就只练木之气。
虽说短时间能有一定进步,长远看来,相生相克,循环往复。
没有相克之气,必不能催其产生津液,进而只能生出某种单一的气。难修五行之气。
合即是分,分即是合也。
褚葛明猛然顿悟,原来如此。
之前那段整日逃窜,难安其心。总想快速修习加强木之气,让木之道蕴展现出与众不同。
结果却适得其反。练来练去,反而走偏。
此时,里面出现一个声音:“呦,练习得不错嘛。”
褚葛明转过身去,身着橘色跑腿制服的林照正笑呵呵走过来。
“哎,来练练!看看你这段时间进步多少!”
林照回头看一眼髯祖。
髯祖点点头。林照说:“好!”
两人进到学堂里。
褚葛明率先发招,潜入地下,来抓林照腿。
林照见他入地,立即悬停空中。
他双掌合并,向地面喷火。先围起一个火圈。然后开始从边缘一点一点向中间扫荡。
褚葛明本想从地底穿过火圈。没想到他的火圈其居然燃到地下。
将他困在圈内。他使出遁地符,身子被火墙挡住。
眼见林照逐渐蚕食他的活动范围。
他使出避雨珠,里面汲取的是普通雨水,浇不灭林照的火。
他紧急召出净尸魔,并将手中玲珑玉指环套在净尸魔手上。
林照先是一惊,立马镇定。
净尸魔不惧其火,从林照身后攻击他。
玲珑玉指环丢出后,林照不曾防备,骤然变大又缩小,正好套住林照左脚。
褚葛明立马用意往下拽,同时丢出接引符。
林照被打个措手不及,拽到地上,落在褚葛明的定身符和插秧符上。
身体迅速不能动。
褚葛明从地下出来,双手叉腰说:“认输吧,我这里还有很多符,能让你站到明天下午。”
林照目光盯着脚下一处,猛然起个旋风风将全身包裹。风快速移动,将他移开,卷入风中。
林照站在风里,符解,笑了笑:“是吗?”然后手一挥,那风并不停息,向褚葛明吹来。
同时他双手合并,再度喷火。火遇风骤然陡升,一个带火的旋风向褚葛明卷去。
褚葛明只得使出腾空术,躲开火旋风追击。
林照抽出仙笋,迅速将褚葛明捆住。
褚葛明再用腾空术,却逃脱不开仙笋的缠绕。
髯祖手一挥,风与火全部消失,仙笋也解开束缚,回到林照手中。
林照落在地上,向髯祖鞠躬。
髯祖说:“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