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看了一眼斗笠男人:“净,你干什么?”
净耷拉着眼皮道:“废物,就应该去死。”
数柄水剑并未停止,继续在净的手指挥舞中起落。一柄迎头下穿。褚葛明翻滚躲避,同时向后抛出一张接引符。
这水剑竟不吃符。
一剑未躲过,翻滚时,扎到褚葛明后脚跟。
“看,中了。再看我这一剑!”
净昂起头,举剑向天,周边三丈以上之雨横飞而落,从剑尖直引而下,吸入避雨珠。
水逐渐汲满,以剑为身,剑柄粗如圆木,形成五丈高的巨大水剑。
净双手握住剑,向地面劈下。同时,在地下扫动,如入无人之境。
褚葛明小腿受伤,连用三张遁地符,才躲过扫砍。
净追上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遁地符是留着保命的,所剩不多了。被动躲避,迟早中招。
褚葛明再用一张遁地符,突然使出腾空术,逼近觉。连用两张定身符和插秧符。
觉没戴眼镜,不知褚葛明动向,被他控住。
净举剑砍下,剑刃停在他脑上。
褚葛明趁其愣神速发一颗钢珠,击中剑柄,剑脱手落地。
他躲在觉身后,用仙笋缠住腿伤处,迅速调息恢复。
脚上伤口肉眼可见速度恢复。
净看见之后,仰天大笑:“这就是仙笋!这就是传说中的仙笋……哈哈哈哈……”
面容逐渐变得阴鸷。向前跳跃几步,再度引出水剑。这次他不管不顾地劈来。
褚葛明向左闪躲,同时再弹出一颗钢珠。
净早有预料,跳步躲过。
褚葛明再潜入地下,绕着觉转圈,不断射出钢珠。
你来我往。净几次险些命中觉。逐渐恼怒,眼中泛起红光,挥剑乱砍。
觉被砍成七八块。
净眼中红光越发浓郁,居然大笑:“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他将左手手指在剑刃上划破,血不落地,直顺着剑身凹槽,吸入避雨珠中。
避雨珠逐渐变成血红色。
他身体不断抽搐,血流速越来越快。整个人逐渐失去血色,面如干尸惨白。
他向前丢出飞剑:“去吧!血泉剑!”
此时,血泉剑通体血红,直向褚葛明刺去。褚葛明躲到树后面,那剑直穿树身。
褚葛明遁入地下,脚上伤口已快痊愈,但还有微小伤口。
那剑失去控制,被激发出嗜血之性,直扑褚葛明伤口。
即便他钻入地下,那剑本属金性,克其木性。
褚葛明丢出接引符。血泉剑不受符引。它穷追不舍,速度越发快。
千钧一发之际,褚葛明使出腾空之术。
他注意到净双膝跪地,指尖流着血,奄奄一息。
既然它嗜血,只能试一试。
血泉剑飞出地面,再度追来。
褚葛明连续使出腾空术。
靠近净,他丢出定身符和插秧符。
净被控住。
血泉剑飞来,改变目标向净。一直将其血吸干。
净成一具干尸,嘴角透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微笑。
褚葛明,看了一眼腰间符纸,暗自庆幸,还好没挨到自己。不然,真不知如何摆脱。
此剑本可引入地下,以火球煅烧,破其金性。因嵌避雨珠,其性水,克火。且天有雨,火球不生。
恐怕只有手中玲珑玉指环能有一拼。可贸然使出,硬碰硬,万一碎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褚葛明正准备上前查看。只觉得腿部伤口崩裂,雨滴落在伤口,血汇入其中。
仔细看来,那血水竟往同一方向汇聚。
不好,褚葛明正要上前阻挡。血雨横飞,已入血泉剑。
血泉剑向他飞来。此时的血泉剑通体散发出血光。同时,雨水横向,与其同向。
仙笋帮助他伤口愈合速度赶不上血被吸取速度。
他慌忙使用腾空之术。
因雨中夹血,腾空之后,血泉剑顺雨而来。
避无可避,只能用它了。
他将食指上的玲珑玉指环往前一抛。急速变成一个大环,让血泉剑穿入。
用意控制迅速缩小,卡在剑柄处。向后拉,力道实在太大。拽它不动。
剑带着环一起飞来。他将控制向右,方才躲过一剑。
意引之太弱。他丢出接引符,向一棵树引去。
果然有效果。血泉剑刺入树干。
他这才松一口气,查看腿上伤口。擦去血迹,用仙笋将伤口缠裹严实。
忽然,血泉剑从树上倒飞。净身子猛然从地上立起,背对着褚葛明。
右臂伸出,虎口张开,剑柄飞入手中。
褚葛明慌忙收回玲珑玉指环。
弹射两颗钢珠打在其身,净毫无反应。他回身时双目空洞,毫无生气。剑指天空,雨水搅出一个旋涡,向前一斩。
那个漩涡向前时,如龙卷风一般,越卷越大。天上的雨水全被吸入其中。
褚葛明潜入地下,往树林中逃。
净随手一挥,旋涡拐弯而来。
褚葛明被包裹在巨大旋涡中。尽管在地下,藏在树根下。
那棵树被连根拔起。他使用遁地符,无奈突破不了旋涡边缘,再次被卷回中央。
使用腾空术,有股巨大吸力,将他拽回。他被困在其中,摆脱不得。
净纵身跃起,向其藏身之处刺来。
褚葛明完全看不到外面。
净却看得清楚,精准刺中他腰部。
身上的血不断被抽入避雨珠。同时,另一端一股血流源源不断涌入净手指伤口,进入其体内。
血液卷在漩涡中。那雨中夹杂着血腥味。
手上玲珑玉指环吸收了他的血迹,逐渐变成暗红色。
他已疼痛麻木,抬不起手,没法使用玲珑玉指环,更主要他并未修习觉的那种功法。
觉今晚的羸弱状态,也正说明其反噬效果。
此时,净的身体逐渐出现血色。煞白面部泛着红晕,空洞眼神中冒出红光。
他仰天大笑:“成功了,第一次使用,居然成功了!不然,我怎么可能中你的符!”
与之相反褚葛明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到身体渐渐不受控制。
就像被抽干的干尸一般。他心里自然不服。他还未用尽全力,绝不能倒下。
净的笑声逐渐由大变小。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周围环境仿佛静止。
流动的血液和旋转的雨,似乎都停止了。
这难道就是人死之前的感觉吗?
褚葛明心中十分遗憾。
杀死秦景的凶手还没找到!
高中学校到底是什么样的。
小周天还没有打通。
能防火的弹弓还没做出来。
父母的养育之恩还没有报答……
难道一切就要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