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冲刺，快速冲出玉米地。”队长大声喊道。众人离开玉米田。
褚葛明和赵国茂坐队长车。贾明被安排到另外一辆车。
队长说：“现在还没上主路，不过你们放心，我的车是防弹车。”
赵国茂说：“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蒙面。”
队长说：“你看我肩章上的数字，可以叫我02。揭开我们面罩的不是敌人，就是队友。”
褚葛明说：“你们是雇佣兵？”
02说：“不是。私人安保公司，只接小活儿。”
赵国茂问：“你说的大活儿是？”
02哽咽说：“现在这个就是。回头和你爸说，这是大活儿，得加钱。当然，不是加给我，而是死去的队员……”
手机铃声响起，02道：“接到了。好……”将手机交给赵国茂，“你爸和你通话。”
“宝贝儿子，哎呀，爸爸担心死了。没受伤吧？”电话那头传来赵胜元的声音。
赵国茂说：“没，没有，有人死了。”
“回来再说！”
车开上主路，02说：“他们说，你想吃烧烤？哪一家？”
赵国茂撇着嘴说：“不想吃了。”褚葛明搂住他肩膀。
沉默一会儿，赵国茂说：“等会儿，陪我一块回家吧。”
褚葛明说：“我想回家一趟，好几天没回家了。不知道我的自行车丢了没！我的东西还藏在东山村，得去取。”
赵国茂说：“没事，自行车我可以送你。我的夜视望远镜也被他们抢走了，不要了。你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褚葛明摸摸赵国茂的头，玩笑道：“放心，要不是你拖累我，他们根本抓不到我。”
赵国茂说：“下次，你记得自己跑，别管我。”
褚葛明说：“你说什么傻话。我已经失去秦景这个好朋友了，不能再失去你。”
赵国茂眼泛泪花说：“好兄弟！”
“到地方了，你确定要下车，这里可是土匪窝！”02说。
“我们在这等他去取东西吧。万一自行车丢了呢。”赵国茂说。
02将车停在路边，并未熄火。褚葛明下车晃悠悠绕过村子，进到橘树林。东西还在，回到车上。
车前行一段，他入林去寻，自行车还在。
和车队分别，褚葛明骑车往家走。正午的阳光从未如此绚烂。他脸上带着泥土，衣服也破了口。
心情却无比轻松。以往放学回家，没有作业时，也有一份轻松。
与这不同的是，那种轻松明天还会有。
今天这种轻松似乎只在今天存在。他心底有了一份思念。那种迫切回到家里。
看看母亲做了什么好吃的？父亲去衙门了没有？会不会有什么麻烦？玻璃有没有再安？
秦叔叔现在怎么样了？金奎还有没有再来捣乱。
村里的房子映入眼帘。一些熟悉又不熟悉的人打量着经过的褚葛明。褚葛明将自行车停在家门前。
“猪娃子！”褚葛明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黄雨桐，除了父母，也只有她这么叫。
黄雨桐跑到他背后，拍了一下肩膀说：“嘿！猪娃子！”褚葛明说：“别叫人听见。”
黄雨桐歪着头抬高嗓门叫：“猪娃子！猪娃子！猪娃子……”
褚葛明赶忙捂住她嘴说：“别叫了。一会儿都晓得了。”
黄雨桐笑着，用手指戳褚葛明右边上衣的破洞：“哈哈，说，你这几天干啥去了。不说，我还要喊呢。”
褚葛明说：“行行行。进家去说。”两人进门去，收银台没人。
“妈！，妈！妈……”褚葛明边喊，边上楼。
刚走上台阶，传来急促脚步声。
连翠捧着褚葛明的脸流泪道：“猪娃子……你这几天到哪去了……电话也关机……妈以为你……”
褚葛明帮她擦泪说：“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手机丢了。对不起，儿让你担心了。我爸呢？”
连翠见黄雨桐在后面，赶忙用衣袖擦擦泪痕道：“没事，没事，丢了，妈妈再给你买。你爸……你爸……你爸人还在衙门。”
褚葛明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连翠说：“就第二天，让你爸过堂，以为只是问问当晚情况，讲明就能回来了。我等到傍晚，还不见人。我就打电话，衙门的人接的电话，说他犯了事情，不能透露详情。”
褚葛明巡视屋内，自己卧室只是玻璃碎片处理了，并未重新安装，说道：“金奎有没有再来捣乱？”
连翠说：“最近一直提心吊胆，我晚上睡觉就把门反锁，安上门闩。他倒是没再来。我第二天去衙门，人家不让我进。这可怎么办啊！你爸平时脾气好，真遇到事，读书人的那股倔劲就上来了。让他给人服软，恐怕他还要骂人。”
黄雨桐说：“阿姨，您放心，应该没事，我回去和我妈说一下，让她问问认识的人，看看有没有叔叔的消息。猪娃子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相信叔叔一定逢凶化吉。”
连翠点头道：“你这娃娃真会宽慰人。但愿如此吧。猪娃子，这一身狼狈，这几天吃苦了吧，我这去给你做饭。桐桐也留下来，一起吃饭。”
黄雨桐腼腆点头。
褚葛明说：“妈，我不饿，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上县上去，看看我爸的消息。”
连翠道：“我们大人都进不去，你一个小孩儿，怎么能有办法。”
褚葛明说：“赵国茂，您记得吧，我和您提过。今天我们刚回来，我不放心家里，所以先回来一趟。他爸认识人多，没准能打听到。”
连翠说：“你可不要骗妈妈，千万别做傻事。民不与官斗，别硬闯。”
褚葛明说：“放心吧。”
黄雨桐说：“我也去。”
褚葛明说：“你妈回头该担心你了，就在我家吃饭。我很快回来。”
褚葛明到楼下泡了一包方便面，三两下吃完。出门之前，他想先到金奎家看一眼。
潜行进入金奎家，金奎正在打电脑游戏。金彪又在喝酒，还听着小曲。
一个人喝酒无趣，金彪到金奎房间说：“先别打了，下楼来，陪我喝会儿酒。”
金奎说：“我不陪你喝，愿意陪你喝的人，现在正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