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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疑心

    老槐晃悠悠来到苟菅家。苟菅在屋里已经喝得五分醉,作陪几人也是推杯换盏。

    苟菅见到老槐:“哎呀,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快来,还有一位兄弟呢?”

    老槐坐到他身边,叹了一口气说:“遇到蟒蛇,被吞了。”

    苟菅搂住他叹气说:“真不容易。常贵,你去把我的好烟和好酒各取两个给弟兄。对,还有茶叶。”

    老槐说:“多谢,苟村长仗义!”

    苟菅拍着老槐的腿说:“明天还得麻烦你个事。”

    老槐说:“你说。”

    苟菅说:“前两天你们藏的那套皮,明天帮我取回来一下,买家要来取。前几天有上官到家来,才麻烦两位兄弟。”

    老槐连连点头,举杯共饮。茶也喝得多,不一会儿,他去卫生间小解。

    吹着口哨,关上门,解开皮带。掀开马桶盖,上一个人未冲厕所。

    老槐捏住鼻子,正准备冲。好像水里有什么东西亮晶晶。黄金!他才饮两杯,肯定没喝多。

    眨眨眼,忍着臭味,杵到跟前,真是黄金。外面在敲门。

    老槐顾不上多想,手从伸进去掏出来,匆匆小解后。另一只手赶忙冲水。

    他到洗脸池上把手和金条洗干净,用苟菅洗脸的毛巾擦干,放入裤子口袋里。

    “摧什么摧!马上就好。”

    “快点,快憋不住了。”外面人说道。

    老槐左右环顾,甩甩手,打开门。心里暗自高兴,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许是那女人情急之下所为。

    明日帮他去取熊皮,顺道再找个地方藏了,回头让儿子过来,一并让他带回家。

    回到座上,他兴致高昂,频频举杯。一桌正高兴,突然外面传来呼喊声。

    “村长……不好了,不好了……”一人匆忙跑进屋。

    苟菅放下筷子说:“什么不好了?整天咋咋呼呼。”

    那人气喘吁吁说:“他们打起来了!”

    苟菅说:“谁们?”那人说:“守山的人!”

    苟菅一巴掌拍在桌上:“还反了,人没逮着,一天鬼扯蛋。带我去看看!”

    众人停下看着他。他露出笑脸说:“没事,兄弟们继续吃,继续喝。有什么事招呼三娃。”

    众人点头坐下,继续吃喝。

    苟菅随那人出门去。三娃端上一条清蒸大黄鱼,“我再去烧个汤。”

    回到厨房,三娃准备刷锅洗碗。只见灶台小凳旁明晃晃什么东西?金条!

    他扭头瞄一眼,赶忙关上门。对着灯光略微一看,放哪里呢。

    只有裤子有口袋,端盆容易磕响。对,塞进灶台。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刚好试试。

    三娃切菜烧汤,从未如此畅快过。等姐姐下山以后,和她远走他乡。

    听说苟菅藏着许多金条,这应是姐姐千辛万苦得来,藏在此处。

    她知道苟菅从不进厨房,时间紧迫,来不及亲手交付。

    可听挖掘机师傅贾明说,姐姐此去,面对山上恶徒,凶险万分。

    这么多年,千难万险,两姐弟都挺过来了。三娃咬着牙,绝不能退缩,辜负姐姐一番苦心。

    “三娃!三娃!……”听见喊叫,三娃慌忙出门去招呼“怎么了?”

    贾明说“哎,酒没了,苟村长的酒放在哪里?”

    三娃说:“在酒窖。我去拿。”

    贾明凑近道:“把他那三十年陈酿拿出来!”

    三娃摇头说:“不敢,他都舍不得喝。我拿出来给你们偷喝了,他回头不打死我。”

    贾明说:“说什么偷喝,你小子,就说喝多了,拿错了呗。”

    见三娃犹豫不决,贾明用肘子蒯他说:“去呀……难道你不想喝?”

    三娃说:“那行吧,你可别把我供出来。”贾明说:“放心,放心。我去撒个尿。快点拿来。”

    三娃擦了擦手上油去找酒窖钥匙。酒窖在院东,由一个地下菜窖改造成的。

    取出酒,锁上门,他瞥见厨房门开了一扇。明明记得走的时候关上了。不好,难道……

    放下酒坛,三娃五步并作三步,来到厨房里。往火坑里看了一眼,金条不在。

    三娃出门抱上酒坛,送上桌。贾明还未回来。在座之人大笑:“咦呦,好酒终于舍得拿出来了。”

    三娃杵近看一眼酒坛,拍拍额头:“哎呀,我都拿错了。瞧我这,都喝迷糊了,看不清字了。”

    旁边蔡冰说:“拿都拿来了,何必放回去。放心,我们给你换个酒瓶,把那个酒倒进这个瓶子里。灌上水,村长回来,也不会看出问题。”

    张义说:“我看他也喝差不多了。”

    蔡冰说:“哎,不能让人难做,村长明个酒醒看见不得问责,还是我的办法好。”

    三娃问:“贾明呢?”众人摇头。三娃顾不上酒的事,往厕所找贾明。

    厕所门锁着,贾明开开门出来说:“三娃,酒拿了没!”

    三娃哪管他说什么,只在他口袋腰间胸口乱摸。贾明一把将他推开:“三娃,你娃儿喝多了?”

    三娃说:“你才喝多了。东西还我。”

    贾明双手摊开说:“啥子东西?你刚才不是摸过了,我可没拿你什么东西。不信你看……”

    接着,贾明挨个口袋翻开给他看。三娃在厕所东看西看,包括水箱里。

    三娃说:“你进厨房没有?”

    贾明说:“没有呀,我刚才和你一起出的门。你到底丢了什么?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找?”

    “就在厨房里!你确定,你没有进厨房?”

    三娃焦急地问。贾明说:“到底丢了什么?我帮你找。说了我没拿。”

    “哎呀,快来喝酒呀。贾明,你们俩在那干嘛呢!”张义扶着门,探出半个身子说道。

    “来了来了,方便一下。”贾明摇摆着身子回屋。张义说:“你这酒量不行啊,已经开始打飘了。”

    贾明说:“哪有你们酒量好。我平时要干活,老板都不让我喝酒。”

    三娃回到厨房,坐在灶台前发愣。难道冤枉贾明了,身上都搜查了,连他内裤那块都摸了,没有呀。

    正望着火苗发呆,咦,那是什么。火中不正是金条吗?他赶忙用火钳夹出来,端详一番。

    真金的确是真金。也许是喝多了,看花眼了。得尽快拿回家去。

    不然苟菅会以为是自己偷的,这毕竟在他家里。

    事不宜迟,等会儿苟菅回来,更没有机会和时间离开,贾明应该不会起疑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