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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屈家没亲戚

    回到宿舍,今晚上宿舍没有断电,屈江躺在有电热毯的被窝里,想着刚才的事情,心里还是兴奋和激动中。那种感觉太美妙了,妙不可言这个词就是为此发明的吧?在兴奋中他入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屈江一看,我去走丹了!

    连忙换衣服把内裤洗了洗,拧干水用塑料袋子装了起来放在包的最下面,然后开始收拾东西。他不知道的是昨晚上回到宿舍,宋晓楠做了很多同样的事情。

    收拾完东西他去宋晓楠宿舍找她一起吃早饭,宿管老师说她一大早就走了。昨晚上女生宿舍留宿的同学都要登记,晚上几点回来,今天几点离开都有登记。

    屈江一个人出了校门,就在校门外面的地摊上吃了一碗豆腐脑还一个肉夹馍。就见若溪一个人过来了,她说在慕雪家吃过早饭了,两人就回到宿舍各自去宿舍拿出来行李和背包,屈江拜托门卫老师,他们的行李和背包在门卫室放一会儿,他们要先和爷爷去上集买东西,买完东西再回来取行李。

    门卫老师认识他们,也就同意了。爷爷在十点钟到了学校门口,两人就陪着爷爷一起买了些过年用的蔬菜,还给爷爷买了一身新衣服。然后就去一起看电视机,最后选了一个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机和外架的天线,老板说加十块钱他可以免费送到家,屈江说他们家是山里头的,如果可以送就送到老子庙就行了,剩下的路他们自己背上去,老板爽快的答应了。

    屈江看到他家里还有电冰箱,就干脆又买了一个立式的冰箱。这下老板说直接免费送,不收那十块钱了,屈江笑着问:“如果我再给你加十块钱,你能不能给我们背上山去,路不长也就是下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老板笑着说:“你说的简单,山路看着近走着远,我又没去过你家,谁知道路有多长呢?”最后商量好到了后看路线,如果路不长就二十块钱不加钱了,如果路超过两里路,那就得再加十块钱。

    等其他东西都买好了后,他们再去电器老板的门店,老板把货都装上他的小皮卡货车上了。老板很热情把爷爷手里和屈江手里的年货,全部装上他的车,在屈江的指路下有开到三中门口,把屈江兄妹的行李也一起装上车,爷爷坐在副驾驶位置,屈江和若溪则是坐在后面的货箱里,冬天的露天车厢里,那是更冷的不行,风太大,刀子一样的冷风呼呼的朝他们脸上刮过来,冻的两人都把头能低到腰上。

    很快车子进了老子庙,爷爷和值班的人打了招呼就开了进去,开到老子庙广场上,就开始卸货。然后屈江他们带着行李从广场旁边的一个台阶下去,出了有人看守的侧门,绕过一面竹林就是问仙沟了,跨过问仙沟有一个小路,电器店老板看了看路线,就答应不加钱了。

    当行李和电器全部搬上去了后,看到房檐下挂满了锦旗,老板才知道卖他家电器的是陆先生,非要退十块钱,爷爷坚决不收:“你也不用客气,这个事辛苦钱,我老头子,孙子是小孩子。你这是给我们帮忙了,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就安心收下吧!”

    回到家里若溪开始想办法拆电视机,而屈江则是拿出自己的衣服,在屋内晾晒起来,他为了掩人耳目还故意洗了一个衬衣和袜子,一起晾晒挂了起来。

    若溪喊他一起装电视机,电视机摆在爷爷炕头的卧柜上,拉开天线,还这能搜到央视和省台两个频道。他家这个电视机是最新遥控款式的,这就吊打目前农村市场上大部分的电视机了。屈江想把室外天线装起来,爷爷担心房子上面积雪太滑,危险。就说等天晴了再装户外天线,两个台也够看了。

    若溪又好奇电冰箱,用剪刀剪开后,喊着让屈江接一条电线到厨房跟前,回到家里总是有忙碌不完的活。爷爷还说第二天带屈江进山打猎呢,他们家过年从来不卖肉,而是由爷爷进山打野猪和麂子。运气好还能打几只野鸡,他们家有枪的,几把长枪爷爷说是汉阳造,短枪,爷爷叫匣子炮,还有一把双管猎枪。

    前面两个枪用的都是家里收藏的正宗子弹,猎枪则是没有子弹头的霰弹。爷爷曾经告诉过他,这些枪支弹药都是过去家里买来的防土匪的,这几把枪都是在现在的家,原来的仓库里藏着。后面的霰弹枪是他早些年托人买来的,这几年政策变了,不允许私人持枪,但他们家是在山里头住着,还是有野兽的。派出所的人登记了以后也没在找过他们,因此每年过年的时候屈江就和爷爷进山狩猎,他从小也就学会了打枪。

    两人出发的时间是晚上一点,带着棉帽子和耳套穿着羽绒服,屈江背上除了一个霰弹枪,还背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锅盔和炒面做成的干粮,以及两个搪瓷碗。而爷爷背着一把长枪,腰上揣着短枪,各自腰上都插着一把匕首。

    山里面的雪,让寂静的夜里也是能看见周围二十米左右东西,屈江和爷爷头上待的头灯也没有打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屈江跟在爷爷后面问道:“爷,你说我们都是修行人,这个打猎算不算是杀生啊?”

    “狗屁,我们这是狩猎觅食,而且是一年一次,用来过年祭天祭祖祭祀?什么是牺牲?牺牲就是用来供奉祭祀的牲口。为啥现在把为国奉献生命的行为叫做牺牲呢?那是一种高尚的行为。杀牲的本意应该是不乱夺命,比如我们狩猎就是为了吃,但我们不过多囤积。

    一般平庸的人理解的佛家说不杀生,都是些虚伪的浅显理解,那么素食吃的米啊,面啊算不算是杀生呢?他们做了一个选择性区别叫有情众生。

    其实啊,佛陀当年根本没有不吃肉之说,你想啊他是提倡信众随者乞食的,那人家布施啥他就吃啥,难道还要挑三拣四起区分心了。而佛陀之所以提倡随从乞食,目的也是不想修行之人把过多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世俗的谋生上面,而是用心修持广度众生。忌口也是在我国南梁时候才兴起的,那个皇帝信佛,他觉得吃肉明显违背了忌杀生的初衷,我个人觉得还是我们国家地方好,食材选择的面广,人可以不吃肉还能有很多其他的吃。你想啊,大西北那些地方不产粮食只能放牧,那人只能吃肉。对吧?你还不让人家信佛了?

    在这一点上我们道家的祖师爷就英明多了,自然而然顺其自然,教了弟子山医命相卜足以用来谋生。后来我们道家全真派的重阳祖师创立全真派,他是因为借鉴了佛家和儒家的理念和功法,定下教规忌口荤腥。食荤而使人身体生发过多的欲望,食腥则口臭。所以啊,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否则就会轮入人云亦云。这一点上你要学会抓住事物的本质,其他都是添油加醋的调味行为了。”

    爷爷刚说到这里就举起拳头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他是当过兵的,也教会屈江一些部队上的手语。两人马上就不吭声了,站在原地不动四周打量着。就听见前面随着风刮过来哼哧哼哧的猪声音,时有时无。如果不是爷孙俩都练功,听觉胜过常人,这一点还真发现不了。

    两人都快速的枪上膛打开保险,开始猫着腰慢慢的错开身子往前走,尽可能的躲在树的背后,走了大概有二十米左右,就见有一头野猪在拱雪寻找着吃的。爷爷给屈江打了一个手势,屈江秒懂,爷爷的意思是让他上。他瞄准野猪的眼睛快速的扳机,就见野猪直接倒地,然后才传来巨大的枪响声音。

    爷孙俩快速的走过去,爷爷对着猪头又补了一枪,野猪彻底死翘翘了。过去屈江还有些小的时候,爷爷会带着他和大黄一起打猎,这时候大黄就会冲过去,如果野猪也没死它就会一口咬在脖子上,直接让野兽断气才松口。

    屈江拔出自己的匕首,找了一个胳膊粗细的树木直接砍断,然后把野猪的前腿用树皮绑在木棍上,直接卡在自己背包带上,背在自己的后背。爷孙俩也没休息就开始往回返了,平时野猪一般都在深山里,像今天这样来到离人住的这么近位置,大概是因为大雪的原因,山里面找不到吃的,这才大半夜就出来觅食了。

    爷爷掏出旱烟袋子装了一锅烟,点着抽着。在后面看着屈江的身高,嗯~~~孙子已经长大了。两人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了。

    他感慨的说道:“这个过年献祭,是我们华夏民族自古传下来的习俗,远古的时候人类要生存下来很难,很难。过去老话这叫献血食,感念为国奉献生命的英雄。就是因为我们这个民族信仰祖先,把死了后的祖先奉为神仙。把那些有功勋有德行的人追封为各种神仙,或者管理一个城镇的阴间神仙城隍。

    因为死后有可能在千百年都能受人供奉,尊敬。所以我们这个民族几千年来为国捐躯的英雄辈出,也正因此我们这个民族一直树立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之林,而未断续过。不信你看看西方世界,现在存活的人,大多数都不是那片土地上之前的人种,原来的人种都快灭绝了。他们说的四大文明,也只有我们这个民族几千年来一直延续着。”

    回到家里已经是四点多了,若溪迷迷糊糊的起来帮他们开门,然后就开始烧水,要趁热乎早点烫猪拔毛,这个她是有经验的。几个人一直忙活到中午,才大体处理完,午饭吃的是杀猪菜,爷爷和屈江都午睡了会儿,若溪继续烧热水。下午爷爷起来后开始洗肠子,这个若溪嫌臭就去厨房剁肉,准备一会儿做腊肠时用,屈江凑过去帮爷爷一起洗肠子。

    这一天家里的热炕一直很烫,以至于下午的时候爷爷都把炕席用板凳支了起来,不然会烫焦的。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以后,一起开始做腊肠,午饭过后开始蒸包子,这次若溪抢着做了,她让爷爷烧火休息,以她为主让哥哥旁边帮着她。一家人其乐融融。

    雪停了两天又开始下了,外面很冷,屋内很暖和。原本关在外面的大黄,也硬是挤开门钻了进来,从昨天开始它就很傲娇,有吃不完的骨头。而主人们就整天忙碌着,煮肉,做冻肉,卤猪肉,卤猪蹄。

    以至于屈江在腊月二十八不得不去劈柴,他借了若溪的随身听一边干活一边听着音乐,倒也干的有劲儿,因为是小月,第二天二十九就是大年三十了。下午的时候爷爷带着屈江去上坟,看着屈江妈妈的坟墓,“你大呢,我起过卦,他应该在南方,以后你们会相见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暖和的炕上,看着春节晚会,这是他们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房间里传出来的,不仅有电视机的声音,还有全家人的欢声笑语,在空旷而宁静的大山里,这么一个孤单的农家院房里,随风飘动分享给这个大山。

    第二天大年初一自然是去给师父拜年了,然后他就在师父那里住下,每天侍奉师父,跟他一起做功打坐,一起接待师兄,师叔们的拜访。

    屈家没有亲戚可走,因此在别人忙碌的走亲戚时,若溪整天嗑瓜子看电视,而爷爷屈正业在天气晴朗时,整理石条石块等。初三屈江回家后,两人就开始一起砌通往问仙沟的台阶下山路。

    屈江趁爷爷休息的时候问道:“咱们家到现在都没有其他亲戚了吗?”

    爷爷坐在自己鞋上抽着烟吧嗒吧嗒的,过了会儿说:“原来呀,亲戚很多。后来一些老人也都去世了,我们家也开始多灾多难,人家都怕受连累,也就不和我们来往了。至于你和细妹子的舅家么~~~呵呵,情况你们知道。所以啊,咱们家到了你们这一代没有亲戚了,以后就你和细妹子是最亲的亲戚了。”

    说到这里爷爷不吭声了,继续眯着眼抽着旱烟,过了会儿继续说:“其实你还有个姑姑~~~”

    屈江一听到这个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坐在爷爷对面听他继续讲。“你这个姑姑呢~~~不是你婆生的,是一个丫鬟给我生的。那时候发现怀孕后,怕被你婆给祸害了,我就把她送回老家生了一个女娃娃。

    我还没来得及把她们母女接回家,家里就遭灾了。到我处理完家里的事情,报仇回来后,那时候因为被通缉也就一直没有去找她们。等解放了我再去找,母女俩被逃跑的国军抢走了~~~”

    这个也太狗血了吧~~不过屈江听爷爷讲过,解放前败退的国军确实做过很多缺德事情,从老百姓家里抢钱,抢粮,抢猪羊,抢大姑娘小媳妇。以至于很多人家听说又有国军路过,都把大姑娘小媳妇的藏了起来,草楼上地窖里。整天吃喝拉撒都不出来,也不吭声。晚上时候家里人趁黑,偷着用绳子吊瓦罐送进去吃的,提出来屎尿马桶。

    以至于后来解放军过来,老百姓也这样做。后来发现解放军确实是用钱买物资,而且不轻易进老百姓家里,天晴着就在晒麦的场打地铺睡觉,下雨了就在老百姓家里房檐下睡。反正就不打扰老百姓,也让老百姓真心的觉得他们是好的部队,也给原国统区的百姓心里,建立了信任和好感,夯实了他们的群众基础,爷爷屈正业也就是那时候开始转变对解放军的认识。

    “所以啊,你姑是四八年出生的,二月三号那天,龙抬头第二天。到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也就不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屈道嘉,嘉奖的嘉,小名佳佳!行了,我叫你鬼门十三针吧!”屈正业说到这里后,叹了一口气,把旱烟锅在地上石头上磕了磕,把烟袋卷在烟杆上别在后腰处,朝隔壁的医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