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八点继不与凡方莉莉俩人来到四楼,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继不凡准备的很充分,硬通货那是足足的。
为什么这里的人对吃的有着强烈的欲望?
那就得提起这种环境下的人需要是什么,经过这段时间继不凡了解到精神病院里的人,他们或许没有相比外面那些人存在着那么强大的欲望,但他们对于吃的可是有着很强烈的欲望,继不凡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俩人大包小包的硬通货提在手里,在打开病房门的一瞬间继不凡和男人相视而笑。或许是因为上次继不凡的到来,给他带来一些好吃饭菜的缘故,男人对继不凡的印象保有好感。
以前继不凡认为精神病都是些可怕的疯子,但当他来到这里面后才知道:有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也并不是网上所描述那般。
网上看见有很多人认为精神病的语言逻辑一般都很混乱,但往往有的精神病逻辑都清晰的可怕。
有的人理所应当的觉得精神病患者是应该有监护人,认为他们这些精神病患者应该有监护人出行陪同。
可是来到这里才了解到这些人的情况,让继不凡明白,他们能住院就已经很不错了,有的甚至没人管,把他们扔到医院里面就走。如果出了事,有的被关起来,有的被人利用,有的生死不明 ,这些都是常有现象。
监护人这个词,并不代表所有的精神病人都能拥有监护人。
在回去过后继不凡就和方莉莉聊过关于精神病发病症状的问题,了解到并不是每个精神病都会无缘无故发疯,至少发疯的对象、时间都有着一定的规律,可能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有什么原因。
身为舔狗的这个男人在继不凡看来,他肯定有着不一样的故事,继不凡能肯定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之下发疯。
有过上次的接触,继不凡也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对自己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你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继不凡把带来的硬通货(三只松鼠大礼包)递了过去。“这是我带给你的零食,你平时无聊可以拿来解解馋。”
要想了解他,再了解他的故事之前,那就得先从他的经历开始。
男人并没有马上接过递来的硬通货,而是开口提醒:“我的故事?你在好奇些什么?你应该听过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男人说完之后看向继不凡。
见继不凡真的想了解自己,男人既补充道“你若想知道我的故事,那就从我的路途开始吧!”
说着继不凡和方莉莉便搬来凳子坐下,俩人开始认真听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情绪开始变得难以控制,好像有什么东西住进了我的意识里一样。因为那段时间我的情绪特别的失控,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自杀,在我多次尝试自杀失败后,导致学校让我暂时不要去上课,后来在我爸妈得知后非常生气。不过我爸妈他们并不理解我。”
“再后来我打算吞药跳楼的那天被同学死死控制住,带到老师办公室,老师一直在开导,并且通知了我的家人,虽然对于一心想死的我来说并不起作用,那时候的我……不现应该说是在的我也是一样,我非常恨救我的那个同学,对于别人和他自己来说是做了一件好事,但对我来说他干涉了我的选择。后面连年级组组长和副校长都来开导我,没想到从此以后我在学校里名声远扬。”
一旁的方莉莉听见他居然说恨自己的救命恩人,愤愤不平问道:“别人可是救了你哎!你还恨别人。”
继不凡听到方莉莉打岔连忙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你光是认为他应该感激,可却忘了他接下来在这个环境继续下去有多难,嘲笑,指责和谩骂都是家常便饭,别老是用帮助别人的规定就应该让别人获得感激来绑架他。
而方莉莉也没再说下去。
男人也没理会方莉莉刚才说的话,继续说着自己的经历:“后面我家里通过走关系,带我来到这里的精神卫生中心做精神鉴定。帮我评估的是我爸的朋友也是个主任医生。随便问了问几个问题,大概就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自残,或是吃什么药、情绪怎样、有什么想法……然后告诉我爸,要不住院,要不待家里,要住院的话尽快。最好明天就来,待家里的话要24小时监控着,不然危险很大。”
“或许是因为我爸信任她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担心我,最后家里选择住院。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里的医生说的每一句话! ! !”
“没有一句真话!!!”说着男人开始变得暴躁、愤怒,他大力拍打着桌子…继不凡和方莉莉见这情况心里紧张了起来。
这时继不凡想起师父说的一句话“情绪属于自然环境的一部分”控制情绪就能控制周围环境即将发生那些不好的事,正当继不凡要对男人进行安抚,男人却冷静下来,看来他的控制情绪能力还是有的。
男人接着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他的经历:我问医院的医生“住多久啊?”
“一个星期左右。”
“能带手机吗?”
“能,这些都没问题。”
“吃的能带吗?”
“想吃什么都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这都是在放他妈的狗屁!!!!!我爸还告诉我“他们之前单位来考察,这里面环境很好的!”
可是等第二天我爸办完登记手续过后,我就被带到了第九三病区。进病区前要过一扇大铁门,超厚那种,绝对是砸不开的,有一扇玻璃门,防弹玻璃好像。这两扇门还都要刷卡认证,进出都得随手关门。
这地方让我想起了电视里面的监狱,原来他们都把我当犯人来对待!
在这里我认识了另一个十六岁小女孩,她住了三次院,被她妈妈从上海带过来的,我看见她站在走廊的灰暗灯光里,就像永远照不亮一般,所有人都死气沉沉,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穿着病号服,脚上厚重的拖鞋就像是踏进无尽的深渊。
当时我的直觉是待在里面根本不会好……反而会加重,但我知道想回去是不可能的。
整理和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我妈来看过我一次,我妈临走前还哭的稀里哗啦,我还安慰她,现在想起来,我真是死到临头不自知
爸妈走了以后,我病床的医生来找我谈话,她是个漂亮小姐姐。谈话的内容每天都是差不多,就是说一些“你要记住,在这里要听从护士的安排,不要闹,每天得按时吃药,按时检查身体。你要答应我,如果你乖乖的话我就不绑你。”
“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在这个月底之前放你出去。”原本我以为只要我照做了就能出去,你知道装成一个正常人有多难吗?
我还是努力去装,可后来我才发现是我想多了,看见其他的病人被绑起来,我为了不像他们被绑起来,我为了能早点出去,我努力表现的非常冷静,可是我的内心已经充满了各种词汇:这哪里是医院,这根本就是监狱!
在这里面有时候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但规矩是我只能待在座位上,不能随意走动,去窗台想看看风景,发现窗上竟然是马赛克,画质如同AV根本看不清,那些铁丝网如同马赛克一般把我困在了这里。
原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可谁知还有更惨的,我在这里发现了对面的那几个老爷爷,他们特别的吓人,口中念念有词,要不就是被绑着试图“越狱”,被护工发现以后臭骂一顿,有一个老人一直吵着要喝水,被护工骂“刚刚喝过怎么又要喝了?”。还有一个阿姨,吵着要上厕所“你最好了,你很好心的,我要憋死了,求求你让我去吧。”
只不过护士并没有那么好心,而是说道:“刚刚你也是这样的!去了坐半个小时,别人都上不了了!”
一想到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到后面都发生在我身上,坐在位子上的我瑟瑟发抖,可想而知他们的现在将会成为我的未来。越想越委屈,我差点哭了出来,但是怕被医生看见认为自己情绪不稳定,我就把头埋在枕头里悄悄的哭。
因为我幻想有一天自己能够出去。
我在那段时间基本上天天都在哭,我不知道为什么而哭。
后来到探视时间。
我以为只要我求我的爸妈,他们就能带我出去了,谁知道我在我妈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我都跪地上了,求她放我出去。可我妈比我哭的更惨,说着为你好啊!家里不想看到你死啊!早点治好早点回家!
那时候我在想“治好?什么样才算治好?他们认为我有病,我有什么病?我没病,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清醒,为什么我就得按照他们规定的活着,那还能叫人?”
不一会探视时间到了,家属就得走。我已经开始绝望了…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回来的我知道没希望,过后我只要见一个护士就打一个,直到他们把我送到这里绑了起来。”男人说完就笑了起来。
继不凡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李院长会说他有狂暴症了,他这是在报复。
“后面每天吃完晚饭护士给我就发药,护士拆了药放到小杯子里要看着我吃下去,还要检查,防止藏药。我不知道吃了个啥药,我只知道吃完很快就困。后面我遇见一些喜欢玩屎的人,我很好奇,于是我也跟着玩,没想到的是屎是真的好玩,你想不想玩儿?我那瓶子里装有一罐。给你说屎本来味道不大,切开后味道会散发出去,硬的屎有时候还会粘勺……屎……”
“我不需要,别说了”继不凡听到这里马上制止了他,真是越说越恶心。
“你在这里呆多久了?”继不凡连忙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