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武众目睽睽之下被雷劈死,一同被劈死的还有三十多个乙字营精兵,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被吓傻了。
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如何扛得住这天雷之威?
远处尘烟滚滚,马小忠带着南荒大军赶了过来,从其他方向开始猛攻陶县城门。
胡武已死,乙字营群龙无首,士气全无,尤其是看到城墙上沐浴着雷光的李长风后,他们更加没有抵抗之心了。
李长风接连出手斩杀了乙字营中的一些高手,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八品吕钟一直没有出现,忠义门的那些高手也都不见了踪影。
山魁和小九已经带着玄甲黑骑攻入城中,一路上很少有士兵反抗,敢反抗的都被小九一巴掌拍死了。
陶县东城门大开,大量乙字营士兵从城东逃走,来不及逃走的要么被小九追上拍死,要么丢下武器跪在路边瑟瑟发抖。
眼看胡武已死,乙字营大败,唐老没有犹豫立即朝着城东逃去,可没跑多远就被李长风拦了下来。
李长风看了眼唐老,问:“忠义门那个八品武者呢?”
唐老一言不发,警惕的盯着李长风,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看来你也不知道。”李长风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那就上路吧。”
话音刚落,李长风已经一枪刺了过来,唐老面色大变,拼命聚集起灵力对抗,可根本不是对手,直接被这一枪震的口喷鲜血,双臂断裂,不等他喘口气,李长风第二枪又砸了下来。
这一枪唐老已经没有力气抵挡了,只能在绝望中眼睁睁看着赤血霸王枪落下。
一声闷响过后,唐老倒在了血泊中,一代七品高手就此殒命。
战斗还在继续,还有一些乙字营士兵在负隅顽抗,城中街道上血流成河,遍地尸体,有乙字营的,也有玄甲黑骑和南荒士兵的。
县城中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胆子大的透过门缝往外观望,胆子小的早在李长风他们攻城的时候就逃走了。
这场战斗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打斗声、喊杀声越来越小,县城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天快亮时,李长风带着玄甲黑骑来到了县衙,县令早就带着人跑了,此时偌大的县衙中只剩下一个三十来岁年轻男人。
男人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衫,垂手站在县衙门口,面对刀甲明亮鲜血淋淋的玄甲黑骑依旧面色平静,甚至在小九面前都能面不改色,脸上丝毫看不出慌乱与紧张。
等李长风靠近后,男人撩起衣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行礼,大声说道:“草民陶县书吏贾无道,拜见王爷。”
李长风坐在小九背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贾无道,随即问道:“你不怕我?”
贾无道笑了笑,说:“草民虽然没有见过王爷,但也知道王爷不是滥杀无辜之人,王爷的仁慈之名草民在陶县也有耳闻,故而不怕。”
李长风又问:“这县衙其他人都跑了,你为何不跑?”
贾无道说:“王爷需要人替您管理陶县,而这也是草民留下来的原因。”
“你想当县令?”李长风问:“跟我造反,你不怕吗?”
“富贵险中求。”贾无道说:“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若是这点风险都不敢承担,草民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李长风忽然问了句:“陶县一共有多少户人家?”
贾无道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县城中共有八千六百七十一户人家,男女老少共计四万两千八百六十九人,县城下共有十六个村落,合计人口一万一千二百人。”
李长风从小九背上跳了下来,朝着县衙中走去,经过贾无道身边时叫了一声:“贾无道。”
贾无道赶紧应了一声:“草民在。”
“起来吧。”李长风说:“以后你就是陶县县令了。”
贾无道并没有表现的太惊喜,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语气平静说道:“谢王爷提拔。”
陶县县衙和其他地方的县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里面空空如也,李长风看了几眼就没什么兴致了。
贾无道带着李长风来到了县衙府库,偌大的府库中只有三箱白银和一堆铜钱,其他箱子全都空的。
李长风敲了敲空箱子,皱了皱眉头:“陶县府库就剩下这么点东西?”
“王爷别急。”贾无道说道:“陶县最大的宝库其实不是县城府库,而是前县令苏秉和的私人密室。”
李长风好奇问道:“既然是密室,为何你会知道?”
贾无道说:“下官之前是陶县书吏,经常为苏秉和起草一些文书,所以时常出入苏府,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苏秉和的秘密。”
李长风看了眼贾无道,问:“看来这个苏秉和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贪官了。”
贾无道点了点头,说:“称得上是巨贪,粮库中的官粮他都敢往外倒卖。”
李长风震惊问道:“他就不怕朝廷派人来查吗?”
“怎么查?”贾无道一脸讥讽说道:“每年巡察御史来查之前,苏秉和就派人一把火烧了粮库,等巡察御史到的时候粮库就只剩一堆灰了,谁说得清里面到底有没有粮食?”
李长风问:“粮库失火那也是大罪,苏秉和为什么没有受到处罚?”
“王爷有所不知。”贾无道解释道:“像陶县这种小地方,每年来的巡查的巡察御史都是从州城派来的,那苏秉和早已买通了泊州的大小官员,巡察御史也不过是来做做样子罢了。”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粮库烧了,苏秉和被不轻不重的呵斥几句这事就算过去了,至于府库中到底有没有粮食,粮食去了哪里,那些人心知肚明,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贾无道淡淡说道:“到头来,苏秉和还是陶县县令,他只需要张张嘴下道命令,陶县的百姓就又得勒紧裤腰带,从已经见了底的米缸中倒出他们视若珍宝的大米填充粮库。”
“粮库重新填满,那些巡察御史们会再来检查一遍,夸苏秉和一句‘真能干’就揣着厚厚的银票笑眯眯的走了,没人会问一句这些粮食是怎么来的,也没人在乎这些粮食是怎么来的。”贾无道不知何时双眼已经通红,抬头冲着李长风凄惨一笑:“王爷,您不会以为苏秉和贪的那些钱都进了自己口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