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历十四年,六月初。
朝廷军以右将军辛蟒为帅,兵分三路从封州、康州、泊州同时向许州逼近,每路各有七万大军,合计二十余万人马。
三路大军一同进发,来势汹汹,乙字营将军胡武率军从泊州而来,凉州营将军刘飞武率军从康州而来,辛蟒亲率云州营从封州而来。
李长风赶到许州城的时候双方已经交战了,朱雀营北上迎战辛蟒,无双营迎战乙字营,敢死营迎战凉州营,白声远坐镇许州城指挥,风字营驻守城中,按兵不动。
白声远、王选、风无踪等人亲自出城迎接李长风,每个人脸色都有些凝重,就连风无踪都收起了嬉皮笑脸。
打过招呼后,众人拥簇着李长风往城主府走,路上李长风问:“情况如何?”
白声远答道:“现在朝廷军还在试探,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到了城主府,几人直奔议事厅,议事厅中间挂着一张很大的地图。
白声远指着地图,说:“辛蟒号称二十万大军,但实际上精锐战兵只有四五万人,其余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辅兵,不足为虑,且四周有利地形都被我军控制,这一仗并不算难打。”
“而且辛蟒这个人我知道,人如其名,勇武有余,智谋不足。”白声远说:“看来刘永昌是真的没人可用了,竟然让他来领兵。”
见白声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李长风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风无踪这时说道:“听闻云州营是精锐中的精锐,朱雀营怕是顶不住,不如让我带着风字营去支援吧。”
“不行,风字营得留在许州城。”白声远拒绝了风无踪,解释道:“风字营中骑兵最多,坐镇许州城能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各地。”
风无踪有些坐不住,说:“让副将黄康带着风字营留在许州城,我只带两千人走。”
白声远看了风无踪一眼,淡淡说道:“执行命令。”
风无踪还想争取一下,李长风拍了拍他肩膀说:“精锐都是最后登场一战定胜负的,急什么,以后有的是仗让你打。”
风无踪想了想,说:“你要这么说,那确实没毛病。”
第二天,方必应派人传来捷报,朱雀营在风林口设伏,重创朝廷军先锋营,斩敌千余人。
朱雀营首战大捷极大鼓舞了各军士气,许州城中也是一片欢欣鼓舞。
“这个方必应,倒是给了我惊喜。”李长风笑了笑,说:“首战大捷,狠狠挫了朝廷军锐气。”
风无踪语气酸酸说道:“要不是你们不让我去,风字营打的肯定更好。”
山魁翻了个白眼,扭头对铁甲蛮牛说:“老牛,以后离那变态远点,他老想吹你。”
铁甲蛮牛看了眼风无踪,竟然真的往山魁身后躲了躲。
让人意外的是,风无踪并没有生气,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这反而让山魁十分不适应。
刚得到朱雀营首战大捷的消息没多久,城外又有急报送来,这次的消息让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无双营遇袭,主将王双身负重伤,差点身死。
白声远皱了皱眉头:“刚一开战,一营主将就差点被杀,这会极大动摇军心。”
“让我带着风字营去吧!”风无踪说:“无双营中多为降兵,未必肯为我们卖命。”
“王双身边有八品高手保护,这样还受了重伤,那说明乙字营中极有可能也有八品高手出手。”李长风说:“还是我带着玄甲黑骑亲自走一趟吧。”
风无踪说:“既然对方可能有八品高手,那你把潘虎前辈也带去吧,我这边有杨叔足够了。”
“不用。”李长风摇头拒绝:“八品武者,我能解决。”
“能不能稳妥点?你才七品修为,纵然天赋异禀也就相当于普通的八品高手,万一对面是个八品武者中的高手呢?”风无踪皱了皱眉头,说:“而且你现在是王爷了,这种危险的事情交给手下去做就好了,你能不动手就别动手了。”
李长风没有搭理风无踪,和白声远交代了两句后就朝着城主府外走去。
山魁追了上去,小声说道:“大哥,俺觉得风无踪那小子说的有道理啊,你都是王爷了,打打杀杀的事就交给别人吧,干嘛自己动手啊?”
李长风说:“那你去把那个八品武者干掉。”
山魁语气一变,正色道:“大哥,俺突然觉得,王爷就要起到带头作用,那句话咋说的来着,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八品武者还是留给你和小九吧,俺清清杂兵就行了。”
“少贫嘴!”李长风说:“去,通知玄甲黑骑集结!”
许州城以东,山城县外。
无双营依山势扎营,营地绵延六七里,在无双营营地外不到三十里就是乙字营营地。
和无双营中的压抑气氛不同,乙字营中士气高涨,因为他们刚刚打了一场胜仗。
“王双那个叛将八成已经死了,那群叛军没了主心骨,不足为虑!”大帐中,乙字营将军胡武看向一旁的白发老者,说道:“这次大胜,吕掌门当居首功!”
“胡将军客气了,我等奉旨协助将军讨贼,自当竭尽全力。”白发老者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只是没想到贼军中竟然八品高手坐镇,不然老夫早已取下叛将首级!”
白发老者名为吕钟,是鲁州忠义门掌门。
忠义门是赵国十大宗门之一,门中高手众多,吕钟更是八品武者中的佼佼者。
刘永昌下旨各门各派必须派出弟子参战,并许以“圣教”封号后,不少宗门都心动了,吕钟更是从门中挑选出一百精英弟子,并且亲自带队前来,势必要杀死李长风。
“本将军也没想到,叛军中竟然隐藏有八品高手,不过好在有吕掌门在。”胡武笑着说道:“昨日不过是试探罢了,贼军实力不过如此,今日本将军便可率军踏平贼军营寨!还请吕掌门出手,解决贼军中那个八品高手!”
吕钟点了点头,说:“将军放心,那人交给老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