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闲此言一出,营帐中的将领都是一脸惊讶之色,等着独孤闲继续往下说。
孤独闲也没有卖关子,开口继续说道:“本将军已经得到消息,陛下已经派出紫袍锦鲤使来杀李长风了。”
“紫袍锦鲤使?”朱勇惊呼一声,说:“那可是八品高手,这下李长风死定了!”
“就是!”另一个将军接着说道:“紫袍锦鲤使出手,李长风岂有活路!”
齐州营将军石良财跟着说道:“贼首李长风一死,余者皆不足为虑,我等可轻易剿灭!”
营帐中将军们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有庚字营主将郑洪和副将马银两人没有笑。
独孤闲目光落在了郑洪身上,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听闻这个消息,郑将军为何不笑?”
“老子刚死了九千弟兄,你让老子怎么高兴得起来?”郑洪红着眼睛瞪着独孤闲低声吼道:“整整九千人啊!”
“郑将军!注意你的态度!”齐州营将军石良财出声呵斥道:“又不是只有你庚字营有伤亡,我齐州营和壬字营伤亡同样不小!”
壬字营将军朱勇也说道:“战争难免有伤亡,郑将军也别太难过了,等紫袍锦鲤使杀了李长风,咱们就屠尽贼军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你们未免太乐观 些。”郑洪哼了一声,说道:“且不说李长风是不是那么好杀,就算真的杀了李长风,其他贼军难道就好对付吗?”
郑洪接着高声质问道:“就说这许州城,都打多久了,打下来了吗?”
一句话说的众将领哑口无言,营帐中又安静了下来。
独孤闲看着郑洪,缓缓开口:“郑将军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郑洪哼了一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有件事本将军本是不信的。”独孤闲手指敲了敲桌子,冷冷说道:“可郑将军的态度却让本将军不得不考虑这件事的真假了。”
郑洪皱了皱眉头,问:“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闲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说:“昨晚本将军收到一封密信,信中称庚字营主将郑洪勾结李长风,故意让壬字营数千将士去送死,以消耗我军实力。”
“什么?!有这等事?”营帐中将领都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这怎么可能啊。”
郑洪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怒视着独孤闲:“简直一派胡言!到底是谁编出这等可笑的谎言?”
副将马银也跟着站了起来,连忙说道:“这是有人在陷害我家将军!郑将军绝不可能和李长风勾结!”
壬字营中一名将领也起身为郑洪说话:“郑将军的为人末将还是了解一些的,他绝对不会与贼军有勾结的,而且要说伤亡我壬字营的伤亡比庚字营还要大一些,难道我等也和李长风勾结了吗?”
独孤闲叹了口气,说:“本将军自然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证据就摆在面前,诸位还是自己看看吧。”
独孤闲身后一名亲兵拿着书信递给了一位将领,那将领看完后皱着眉头将书信递给了旁边的人,很快营帐将领都看完了,这封信最后才到郑洪手里。
郑洪看完信后,气的浑身发抖,三两下将书信撕的粉碎:“气煞我也!究竟是何人要害我!”
独孤闲淡淡说道:“你撕的只是誊抄的,你要是想撕,本将军可以让人多誊抄几份。”
郑洪说道:“信中不过是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将军凭什么认定信中所言是真的?”
“证据吗?”独孤闲看着郑洪,问:“本将军且问你,一开始庚字营负责攻打许州城,城中并无精兵把守,你为何久攻不下?”
郑洪怒道:“许州城城高墙固,城中有两万守军把守!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将军下令屠城的消息一出,满城百姓自发上城助阵,庚字营再强也不是满城百姓的对手!”
“说到底,许州城久攻不下,将军你该负责!”郑洪冷冷说道:“现在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满口胡言!”独孤闲冷哼一声,说:“这件事暂且不说,本将军再问你,你到了山城县时,为何屡屡派手下将士去送死?”
郑洪压制着怒气,问:“独孤将军这话要说明白了,我什么时候派手下将士去送死了?”
“此事我可作证!”齐州营将军石良财出口说道:“庚字营抵达山城县的时候,偏将军陈郎曾劝过郑将军要小心应对,但郑将军并不听劝,一意孤行,以至于惨败而归!”
孤独闲冷冷说道:“之后几次作战,郑洪仍然不听手下将士劝阻,以至于屡战屡败,次次中了埋伏,本将军说的可对?”
郑洪沉默了,自责、愧疚、悔恨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庚字营伤亡这么大,我有责任。”良久,郑洪开口说道:“但你说我勾结李长风,老子不服!”
马银也愤怒说道:“郑将军每战都身先士卒,好几次差点战死,他怎么可能勾结李长风?”
“差点战死?也就是没死。”独孤闲看着郑洪,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三大战兵营主将,两位都被李长风杀了,为什么你毫发无损?李长风为什么单独放过了你?郑将军,请你给出一个解释。”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郑洪暴怒:“老子活着也有错是吧?”
“放肆!”石良财呵斥道:“郑洪,你敢以下犯上?”
郑洪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独孤闲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独孤闲,因为我向陛下弹劾你下令屠城,你故意报复我?”
独孤闲说道:“郑将军,你不听本将军号令,不尊重本将军,这些本将军都可以忍,但你涉嫌勾结李长风,此事干系甚大,容不得本将军不谨慎处理,还请郑将军委屈几日,等查明真相,若将军果然冤枉,本将军愿意给将军赔罪!”
郑洪冷哼一声,握紧了腰间战刀:“我是庚字营主将,即便有罪也该由陛下定夺,你有何权力处置我?”
“圣旨到!”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