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一手一根铁链杀入人群中,左右挥舞,铁链所到之处,刀枪尽折,人马俱碎,根本无人敢挡。
另一边,小九开启火海领域后专门朝着人多的地方冲,火焰之下人惊马走,齐州营阵型大乱。
“不要乱!都不要乱!”那个将军在外围大声喊着:“稳住阵型!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齐州营原本已经快要崩溃的阵型慢慢竟然稳定了下来,齐州营士兵不敢靠近李长风和小九,只敢远远的用羽箭袭扰。
“嗖!”
耳边传来刺耳的破空声,一根一丈多长手臂粗细的弩箭朝着李长风射来,携带着一股磅礴的能量,李长风侧身闪过,那弩箭射入齐州营人群中,瞬间射倒一大片人。
这一根弩箭的威力,相当于五品武者的全力一击,虽然伤不到李长风,但对他多少也会带来一些麻烦。
齐州营外围,一架架巨大的弩车已经对准了李长风和小九,几个士兵正在输入灵力催动弩车。
“嗖!嗖!嗖!”
接连几声破空声响起,弩箭如同流星一般破空而来,李长风躲过其中一根,挥动铁链又击落两根,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羽箭像雨点般朝他射来,顶着厚厚铁盾的齐州营士兵也列着阵型一步步逼近。
李长风心中有些惊讶,齐州营主将都死了,独孤闲生死不知,小九带着一片火海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成片成片的士兵惨死在火海之中,哀嚎声不绝于耳。
可即便如此,齐州营阵型依旧没有崩溃,无数齐州营士兵依旧前赴后继的悍不畏死冲上来。
李长风心中不禁感叹,战兵营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继续放!”阵外那个将军纵马往返各处,大声喊道:“齐州营,死战!”
“死战!”
齐州营士兵齐齐发出一声怒吼,声势之大,响天动地,连李长风都忍不住心中一颤。
看了眼不断下令鼓舞士气的将军,李长风这才明白齐州营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溃败,于是李长风抬手一指,一道惊雷落下,瞬间劈死了那个将军。
没人指挥后,齐州营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士气很快就跌到了谷底,士兵皆无心迎战。
“吼!”
小九杀穿齐州营阵型后又折返了回来,发出一声怒吼,声音中带着几分痛苦,李长风瞬间明白过来,小九这是受伤了。
李长风立即朝着小九的方向杀了过去,铁链横扫飞舞,根本没人能挡得住他,很快就到了小九身边。
只见小九左腿上鲜血淋淋,背上也有几道伤口在流血,火海范围也小了一些。
虽然那种巨弩对李长风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但对小九来说威胁还是极大的。
李长风一路杀到弩车前,一铁链砸下去,弩车瞬间四分五裂,没一会儿一排弩车就被李长风尽数毁去。
李长风两根铁链横扫打砸,杀的齐州营士兵胆战心惊,但李长风丹田中的灵气也在迅速消耗。
手舞铁链在人群中杀敌速度虽然比用赤血霸王枪快许多,但灵力的消耗速度同样快得多,小九因为受了伤气息也在变弱,而齐州营士兵依旧还在苦苦坚持,不断的用人命来消耗李长风和小九。
“哞!”
就在这时,一声牛叫声从远处传来,山魁带着玄甲黑骑剩下的一百多人冲了过来。
“大哥,俺来了!”山魁扯着嗓子喊道:“玄甲黑骑!都跟着俺冲啊!”
“杀!”
玄甲黑骑人是疲兵,马是累马,但气势十足,喊声震耳欲聋。
城墙上,方必应见李长风和小九都被困在齐州营阵中,也顾不上许多了,带着朱雀营还能动的三千人从城中杀了出来。
齐州营将领接连被杀,大军群龙无首,本来就被小九和李长风杀破了胆子,现在又见山城县中有大批贼军杀来,彻底没了斗志,纷纷朝着许州城方向逃窜。
李长风带人一路追杀十余里方才折返,朱雀营士兵打扫战场,收拢战马以及兵器甲胄无数,大胜而归。
齐州营败兵远远看着李长风他们进城,个个脸色煞白不敢靠前。
大胜之后,山城县中一片欢欣鼓舞,士气大涨。
小九威风凛凛的走进城中,道路两旁的士兵全都对它投来了崇敬的目光,刚刚小九在齐州营中大杀四方的样子他们可都看在眼中。
忽然,小九四肢一软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虎背上李长风也摔倒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方必应脸色大变,一直跟在李长风身后的马小忠也吓了一跳,提着刀就冲过去想看看李长风怎么了,刚靠近一把斧子就朝着脚边劈了下来。
马小忠及时停下,吓了一跳,瞪着山魁质问道:“你疯了?”
山魁一手提盾一手执斧护在李长风身边,恶狠狠说道:“都不准靠近俺大哥!”
马小忠怒道:“我难不成还会害王爷?”
方必应早就摸清了山魁的脾气,急忙拉住了马小忠,对山魁说:“行行行,我们不靠近,你快看看你大哥死没死啊!”
山魁瞪了方必应一眼,一手提盾,一手扶起了李长风:“大哥,你没事吧?”
“把铁盾收起来,我没事。”李长风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瞪了眼山魁,说:“都是自己人,你这是干什么?”
见李长风没事,山魁才松了口气,收起铁盾小声嘀咕道:“是山子交代俺的,说是你万一受伤了,俺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不让别人靠近。”
李长风看着方必应,有些歉意解释道“二当家这个人,就是太谨慎了些。”
方必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可以理解,你没事就好。”
李长风说:“灵力透支罢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见李长风没事,方必应说道:“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
方必应走后,山魁从怀里摸出两瓶丹药,仔细看了看,把其中一瓶递给了李长风:“大哥,把这个吃了。”
李长风看了眼,问:“这药是二当家给你的?这什么丹药?”
山魁点了点头:“说是唐大宝新炼制的,能够快速恢复灵力的。”
李长风打开一看,瓶子里有十多枚绿色药丸,李长风倒出一颗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瞬间化作一股灵力汇聚于丹田之中。
李长风脸色瞬间红润许多,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想要恢复如初,还需要一些时间。
山魁从另一个瓶子里倒出两颗丹药递到小九嘴边:“小九,快吃了,疗伤的,吃了就不疼了。”
小九舌头一卷,把两枚丹药吞了进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山魁担忧问道:“大哥,小九这是咋了?”
“没事,强行使用火海领域的后遗症,休养两天就没事了。”李长风问山魁“你那疗伤丹还有几枚?”
山魁数了数,说:“还有六枚。”
李长风说:“你去看看玄甲黑骑和朱雀营的伤员中有没有重伤快不行的,把丹药分给他们。”
“那不行!”山魁捂紧了丹药瓶,说:“这是给你准备的!”
李长风说:“几颗丹药而已,你舍不得了?”
“俺才没有舍不得!俺自己的丹药早就分给他们了,但这些不行!”山魁说:“这些是给你准备的,万一你受伤了,这可是救命的!”
李长风耐心说道:“我的实力你还不放心吗?只有我伤人的份,谁能伤你大哥我啊?”
山魁点了点头:“大哥这牛吹的没毛病!”
李长风继续说道:“那些都是跟着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就忍心看着他们丧命吗?”
山魁有些为难说道:“可是……可是山子说,这些是给大哥留着救命的啊。”
李长风说:“我身上有银龙流云甲,一般人伤不到我,能伤到我的,这丹药对我来说也没多大用处,但这要对玄机黑骑和朱雀营那些重伤员来说,就是救命的丹药,他们更需要。”
见山魁犹豫不决,李长风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山魁,你想想看,你要是用这丹药救了他们的命,那你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了,以后他们是不是得天天请你吃饭?”
“对啊!俺咋没想到?”山魁眼睛一亮,随即说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俺就去救人了!”
说着山魁就匆匆跑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马小忠。
“王爷,刚刚山魁明明还死活不愿意把丹药给别人,为什么一听说请吃饭就同意了?”马小忠一脸疑惑:“这是为什么啊?”
“你以为他真是图那一顿饭?”李长风笑了笑,说:“等你跟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山魁啊,其实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的人,他其实已经愿意把丹药分给别人了,请吃饭不过是他说服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单纯善良?”马小忠撇了撇嘴,“善良不善良我不知道,反正那货不可能单纯!”
一想到刚才差点被山魁劈成两半,马小忠心里就一肚子火。
齐州营溃败之后,残兵败将一路往许州城逃窜五十多里才停下。
齐州营主将、副将都被杀了,独孤闲现在又身受重伤,根本顾不上齐州营,山城县暂时无忧。
方必应统计好伤亡结果后来找李长风,满脸兴奋:“知道这一仗我们斩敌多少吗?二千三百多人!”
李长风问:“二千三百人……很多吗?”
“当然多啊!”方必应说:“我在山城县守了九天,朱雀营战死五千多人才拼掉齐州营三千多人,你和小九不到一个时辰就干掉了齐州营两千多人,这还不多吗?”
李长风皱了皱眉头:“朱雀营据城而守,伤亡怎么比齐州营还大?你怎么当的将军?”
“不懂别瞎说行吗?那可是齐州营啊!”方必应翻了个白眼,“在二十四卫战兵营中能排进前三的啊!你跟小九差点都被人弄死了,我带着朱雀营能守九天已经很厉害了好吧!”
方必应懒得搭理李长风,翻着白眼离开了。
李长风若有所思,战兵营中排名前三吗?好像也就那样啊。
马小忠等方必应离开后,小声问李长风:“王爷,方将军用这种态度跟你说话,你就不生气吗?”
李长风奇怪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马小忠说:“他以下犯上,态度恶劣,按律当斩!”
“他都肯为我卖命了,态度恶劣点怎么了?”李长风说:“还有你按的哪国的律?拿赵国的律来斩我的人,不合适吧?”
马小忠说:“可您毕竟是王爷,总该拿出点王爷的威严来啊,尊卑之分还是要有的吧?”
“天下还没打下来的,就想着分尊卑了?”李长风看着马小忠,意味深长说道:“大雁还没射下来呢,就想着怎么分肉吃了?”
马小忠脸色顿时大变,连忙说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李长风说:“他们把我当兄弟才推举我为楚王,我也不能因为做了楚王就不把他们当兄弟了吧?”
马小忠叹了口气,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王爷,你们跟赵国那些官员一点都不一样。”
“废话,一样的话我们就不反了!”李长风恢复了些力气,起身拍了拍马小忠肩膀,说:“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马小忠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恳求道:“王爷,属下想加入玄甲黑骑,请您恩准!”
“加入玄甲黑骑?”李长风说:“这事以后再说吧。”
不等马小忠再开口,李长风已经走远了,城中将士看到李长风后一一起身行礼,眼中带着崇敬之色,李长风也一一回礼。
胡叔带着独孤闲一路逃回许州城外的营地时,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独孤闲也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有士兵发现二人后,立即将人救回了中军大帐,急忙找来了医官为二人治伤。
郑洪得知消息后匆匆赶了过来,见到浑身焦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独孤闲后,脱口而出道:“这是咋了?缺德事做多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