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李长风有些无奈,自己不就是看了他们一眼吗?至于哭的跟上了断头台一样。
被吼了一嗓子后,那些下人果然不敢闭了嘴,瑟瑟发抖的小声抽泣着,看着李长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李长风走到一堆金银珠宝面前,打开一个装满银锭的箱子,拿出两锭银子朝着一个年轻仆人招了招手。
“过来。”
年轻仆人战战兢兢的朝着李长风挪动脚步,面如死灰,李长风手刚抬起来,那年轻仆人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求饶:“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哭什么!”李长风没好气的吼了句,“过来!”
年轻仆人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走了过去,李长风把两锭银子塞他手里,说:“拿着银子,回家去吧!”
年轻仆人一脸难以置信,看了看手中银子,又看了看李长风,用颤抖的声音问:“这……这是给我的?”
“拿着银子赶紧回家吧。”李长风朝着其他人招手,说:“都过来吧。”
李长风一边发银子,一边说:“原本你们在这府上好好的,因为我们的到来,城主跑了,你们也没了依靠,这些银子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了,拿着快回家吧。”
城主府的仆人拿着银子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没人敢先离开。
李长风见他们都站着不动,于是说道:“你们的家若是在城外,可直接出城,我的人不会为难你们的。”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一个二十出头的婢女跪谢李长风后转身匆匆离开,有了第一个后,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只剩下六个仆人站在原地没动,其中就包括李长风最先叫过来领银子的年轻仆人。
李长风奇怪问道:“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回家?”
“王爷,我们几个都是城主府的人从外地买回来的孤儿,我们没有家。”年轻仆人噗通一声跪在李长风身边,哀求道:“王爷你留下我们吧,我们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了。”
其他五人也纷纷跪了下来,求李长风收留。
六人中四男两女,年纪最大的看着四十多岁,最小的就是那个年轻仆人,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跟着我?”李长风说:“我们可是朝廷叛军啊,跟着我,随时可能会掉脑袋的。”
年轻仆人说:“王爷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跟着王爷不会错的。”
风无踪这时也说道:“这城主府这么大,总得需要几个人打扫,不然就留下他们吧。”
李长风点了点头,说:“那你们就暂时留在这里吧。”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几人连连拜谢,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
“快起来吧。”李长风摆了摆手,说:“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了,我不喜欢。”
简单询问了几句后,李长风对这六人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
年轻仆人名叫陈川,十七岁,平时主要负责打扫庭院,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名叫唐四,是城主府中的一名厨子,另外两个男人是府上的护卫,一个叫孙不同,一个叫王闻,都是普通人,会一些拳脚功夫。
剩下的那两个婢女,一个叫花红,一个叫柳绿,都是端茶倒水的丫鬟。
山魁听说唐四是厨子后,对他的态度立马就变了,勾肩搭背一口一个老唐,熟络的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风无踪则是盯上了孙不同和王闻,说:“两位兄弟身后不凡,何不来我风字营投军?以二位的本事,何愁不能在这乱世中干出一番事业?”
孙不同和王闻面面相觑,心想我们都还没展示呢,你咋就知道我们身手不凡?
最后两人几乎是被风无踪拖着去了风字营,山魁拉着唐四去了厨房,说是要检查检查唐四的手艺,陈川和花红柳绿开始忙碌着打扫城主府。
城主府刚刚被翻了个底朝天,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没个天根本清理不过来。
门前院子里只剩下李长风一人,正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大门口飘过一道人影。
“河徒!”
人影闻声飘了回来,河徒从外面走了进来,问:“王爷,你找我?”
河徒和郑小云一样,都曾是金蛊门的蛊奴,后来被李长风所救。
当初郑小云在雍州城创建第一楼的时候,班底就是河徒他们这些曾经的金蛊门蛊奴。
这一次郑小云因为伤重留在了岭南城,河徒带着第一楼的几个人跟着李长风来了许州城。
河徒进来后,李长风说:“你去查一查余金亮、王选还有江水流的底细,再查查许州城有什么人神共愤的贪官污吏。”
河徒说:“已经派兄弟们去查了。”
李长风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们了。”
“这是第一楼职责所在。”河徒说:“王爷,若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忙去了。”
李长风点了点头,说:“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河徒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第一楼办事速度很快,天没黑的时候河徒就来了。
“许州城城主余金亮,京都人士,十年前来许州任城主,贪婪无度,在任十年许州税收一涨再涨,百姓苦不堪言。”河徒说:“许州城下有个大义县,前县令张科为人刚正,不满余金亮一而再的私自涨税,两年前一纸密信送到京都状告余金亮,信到京都不久,张科一家老幼遭贼人屠戮,而余金亮什么事都没有。”
李长风接过河徒递过来的纸,扫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看到城主府中那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时,李长风就大概猜到余金亮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余金亮比他想的还要贪婪。
李长风最担心的就是余金亮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这样他想得到许州百姓的支持就很难了。
好在余金亮没让他失望。
“王爷你多虑了。”河徒似乎是看出了李长风在想什么,嗤笑一声说:“这年头,哪还有好官啊。”
李长风收起关于余金亮的情报,又问:“那王选呢?”
河徒有些纠结说道:“王选这个人……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