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啊颠,陆鸿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往车窗外看去,入眼不再是熟悉的黄沙尘土,杂草丛生的大地告知他自己,这里已经不是北域的地界,他们终于踏入了西域的范围。
“怎么了小陆子?第一次离开北域不习惯?”
朱老懒懒散散的扇着扇子,潮海境巅峰强者一般来说几天不睡也没太大问题,但朱老就喜欢在自己的竹椅上小睡,这不,和男孩拼车都不忘把竹椅带上。
陆鸿还在想会长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才请来了朱老当他们的随队保模,朱老则是想怎么好好在路上多多操练一下男孩。
听到话的陆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回答道:“只是很久没看到过大片的绿色了,有些回不神来,而且一比较就知道我们北域到底有多么荒凉了。”
除去那神秘莫测的中央域,四域里就算北域最为荒凉,
甚至不依靠地下存在的隐藏水脉就连日常生活都是个问题,南域虽外称“死寂冻土”,但南域人依仗大量冰湖资源鱼鲜怎么样也能吃个饱,哪里用一块仙人掌都会争得打起来?
“这就是小子你看得片面了。”朱老边晃着摇椅边说,“你别看北域一片沙土,但这也证明北域许多地方都伴有珍贵的矿石矿脉,而且越是艰难的环境越能找到稀有的灵草,更别提还有几乎取之不尽的荒兽资源。所以其余几域的讨伐队每年都会来北域寻宝杀怪,假若少了北域,不说别的光是你们炼药师的妖晶来源就得断掉一大半。”
“再者危机四伏的北域更是对修者最为天然的试炼场,对于人类生存近乎苛刻的环境往往能激发出个人最大的潜能。你从小便在北域成长,恰恰在上就高出了大部分娇生惯养的世家弟子,你应该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话说的很有道理,陆鸿也没再多想,而是准备开始修炼,朱老见这孩子如此勤奋,满意得不行,也越发的想要锻练他。
“小陆子,如果老夫猜的没错你应该有修炼一门非常强大的防御功法对吧?”朱老沟问道。
老人的提问让他心漏半拍,还以为是蛮神之躯暴露了,可仔细一想自己很久之前就多次展现过非同一般的防御力,有点眼力的早就该察觉到不对了,也不打马虎眼:“是的,我偶然中学会了一门锻身之法,只不过因为条件有点差现在也只堪堪练了个入门。”
蛮神之躯每一次锻体都需要稍耗精血,还得是神兽那一层次的才行,这让他是有苦说不出。即便是四圣那儿他也没能收集到一种,到不是师父们不愿给,主要是到了它们那一层次生命形态都已经质变为了法则,压根没了精血这一说法,想拿也拿不出来。
至于老爷子那儿得到的未知荒兽的精血,不知为何对他的炼化极度的排斥,他也没法只能等未来银芒醒来再说了。
朱老也是了然的领首,没再多过问,只是淡淡的来了句:“光会防御不会进攻可不行,你试着用自己会的荒技攻击老夫我,我且感受一下你的战力如何。”
“这……”
见陆鸿露出为难的表情,老人不由的哈哈一笑,说:“不用担心老夫我!要是我连你个小娃娃的拳脚都扛不住的话,还是自己找个棺材躺进去算了!”
“朱老您可是潮海巅峰强者我担心你干嘛?我是想这可是在车上,要是把车不小心拆了怎么办?”,陆鸿一阵无语。
朱老脸一抽,哼了一声,说:“你只管放心的进攻,其他的都别管!”
都说到这份上了男孩也没折,抱拳说了声“得罪了”,碎山拳拳劲爆发一拳轰向朱老,空气中的爆鸣声代表这进攻并无保留的意思。
蒲扇轻描淡写的一挡,能把迷途境一击击毙的拳头便寸步难进,朱老赞叹道:“拳劲凝练,不错,到这一程度碎山拳已经被你练透了,再来!”
“叠焰掌!”
三重火印叠于右掌,灼热的火浪冲刷着车厢。朱老稍稍睁开了些许眼缝,紫色的火印近在咫尺,充满美感的破坏力几乎贴上了他的额头。
“呼——!”
轻轻吹了一口气,层层叠叠的火焰转眼间消失殆尽,陆鸿本人更是像被汽车创了倒飞而出,眼贝要撞门天形的力量却让他在半空“强制刹车”,以一个古怪的姿式掉到地上。
“领域!这特么绝对是领域!
被一记“口炮”轰全身像要散架了,陆鸿挣扎着爬起身,牙疼的看向一脸笑意盯着自己的朱老,难怪这位敢放心自己动粗,
堂堂潮海巅峰外加领悟了自身领域的人,就算一百个他加起来怕都伤不了人家的一根胡子,和仅仅参悟了领域雏型的鬼屠相比,朱老显然早已迈出那一步了!
本以为杀了血屠他自己就足以匹美潮海境强者了,但还是见识短浅了,鬼屠只配叫“伪潮海”,算哪门子的强者?
虽说还有四圣战技和浮屠之轮没用,但已经清楚到自己和朱老的差距后也没心情继续再打下去了,陆鸿干脆道:“认输了,朱老你太强我打不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
朱老站起身来,蒲扇披到男孩头上,问道:“老夫有意收你为徒,愿意不?顺便一提不愿意的话在到西域之前老夫一天收拾你一次。”
“呃……”
这完全是在赶鸭子上架嘛!而他还没有反抗的权力!
不过朱老能坐上分阁阁主的位置,会的东西肯定不少,拜师学艺自然是利大于弊,况且他也自知自身最大的短板便是缺乏足够的进攻手段,碎山拳早已不足以支持他参与更高层次的战斗,所以即使朱老不提他也早有想请对方指导自己的念头。
“师父,拜师礼有哇?先来个十几本洪级荒技呗!”
果断的抱大腿,那股不要脸的气质确实让朱老回忆起年轻时的自己,俗话说得好“水至清则天鱼,人至贱则无敌”,这龟娃娃真有“无敌”的潜质!
因此对付这种人的方法就是,从口袋里掏出几套秘技,想学是吧?嘿!给我边扎马步边背,背不完不准停!
只可惜人老了记性不好,朱老忘记了某个“厚颜天耻”的小鬼是炼药师,记忆力可不是一般好,不等午饭便硬记下了一本。老人也是怕这小鬼用脑过度猝死,借着“边看边练”带上男孩跑到车队前头清理拦路荒兽,并展示了自己独创的洪级高阶荒技——
生死无念剑!
明明只是简单的挑、擘、刺、削,一只黑阶的噬血猛虎在朱老的手下连一回合都没能坚持住,用的还是现场现削的粗糙木剑,某人表示看不懂但大受震憾。
朱老随意的将沾了黑血的木剑扔掉,朝眼睛变成千瓦灯泡的陆鸿淡然道:“生死无念,重点便是在‘无念’二字,虽然我才仅仅出了四剑,但每一剑都落在这虎的命门之上,在战斗之时看淡生死,用尽你全部的感知去寻找对手的弱点,作到出招毙命,敌生我死,敌死我生。”
“嘛,不过这些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先从最基本的开始练起吧,对了,小陆子你之前练过什么兵器吗?”
“学过刀和剑,基本招式都会一点。”,陆鸿督了眼手腕上那个据说是把剑的丑丑镯子,拾起地上的剑将青龙大人教授的基础剑招比划了一下,又以剑代刀使出了陆家的基本武技断山刀。
“剑术很精妙,至于刀法只能说还算凑合。”
朱老点头,从裤兜、啊不,储物袋里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不长,也就一米不到,宽比两指稍多一些,递到他跟前说:“即然你有基础,老夫便直接教你生死无念剑的技巧,至于你能不能掌握这门荒技就看你的悟性怎么样了。”
“啊,好——卧槽!”
短剑一落到手中异常沉重的质感便令他弯下了腰,不禁呲牙咧嘴问道:“朱老,这剑该不会是天山玄铁打的吧?”
“天山玄铁?老夫没听说过。”,朱老摇头,说出让某人脸色变绿的事理,“这剑是老夫当年偶得的一块天星陨铁,你师、一位大师把它整个打造成剑,百来斤不算什么……等会儿,鞘放在了哪里了来着?算了,先用这个凑合一下,从今天起你就……”
“抱着它吃饭睡觉打豆豆我知道了,哎——”
“呵呵,儒子可教也……”
等某人“龟爬”回车队,坎烟早升得老高老高了。饥饿在此时也是战胜了疲惫,也不管是谁递来的食物他都几口下肚,就连大师姐呵斥他去洗手的声音都充耳不闻。
“你干嘛弄得一手血啊?脏死了!”
“取妖晶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哇!晓晓!”
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弄得女孩一脸不明所以,不由的伸手擦了擦小脸:“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吆?你怎么一副话见鬼了的样子?”
“不、不是,你怎么会在这儿?”,陆鸿没法不吃惊,可又想到女孩那无厘头的性格,惊讶也是渐渐变成了生气说:“你该不会是偷偷混上了车吧?!胡闹!这可不是去郊游!西域离夜朗城可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路上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是你老爸也没法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