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弟你飞这么快干什么?”
珠儿拍打着火翼落下,一眼就瞥见一个姑娘像袋熊一样挂在自己的徒弟弟身上,歪歪头:“这么快就勾搭了小姑娘啦?”
“哪有?”,陆鸿伸手拍拍身后的女孩,“喂,小姐,差不多的话可以松松手不?打架呢。”
“哎?”
从自己脑补的画面中清醒过,洛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抱着个大活人,脸“唰”的一下变得跟番茄一样红,连忙松手后退几步,吱吱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从兜里拿出个玉瓶,把手一伸头也不回的说:“吃一颗就够,我先把这些人先处理一下。”
结果伸了半天手,连刚刚被他弹飞的鹰眼都再站起来了,也没感觉到有手来接瓶子。回头一看那长得还可以的妹子眼睛都变成蚊香,男孩也无可奈何的扶额:“糟心啊,老铁……”
“你、你这家伙是谁?!”
指刀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抓破那女娃娃的头颅,可眼前的这个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小鬼就硬生生的挡在了两人之间,然后自己就像抓到一块钢板上,被弹飞也就算了,每一根手指都仿佛骨折了一般痛苦无比。
“你小爷我叫什么名字要你管?!”
把失神的明眸少女架到马车上坐好,一边喂药一边冲因为赶不上剧情发展脑子正在宕机中的陆灵喊:“四叔!把洪老板扛过来一下!珠儿你去把那边的小姐姐也接过来!”
正指挥着,一个粉团似的小丫头从门里跳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挂到了陆鸿身上,边把鼻涕眼泪抹到他衣服上边开心的喊:“陆鸿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人家想死你了!”
“小花猫,多大了还爱哭鼻子。”说着把小丫头举起来,感觉了一下,“不错!白白胖胖的很健康!
“你才胖呢!”小丫头不满的吐了吐小粉舌,抱着许久未再抱过的脖子就这么把脑袋枕在那不算宽的肩膀上面。
陆鸿也是天奈的托住她的小屁股,同时向走下车的四娘弯腰:“四娘,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四娘眼眶泛红,抚摸着男孩的紫发和脑袋:“受了不少苦吧?个子都长这么大了!很好!”
把人架过来的陆灵又惊又疑,开口问:“你真的是鸿儿?”
“这才几年没见,四叔你就不认识我了?”
那标志性的紫发和不怀好意的贼笑最有说服力,还没等陆灵开口,一声怒呵传到众人耳中:“混蛋!竟然敢无视我!”
把陆霜递给四娘,疗伤药什么的一并给了四叔,陆鸿一步一步的走向脸色铁青的鹰眼,抱着手:“你们野狗帮是被打但不长记性是吧?”
“呵呵,我懂了,你就是伤了我们兄弟的小子!”,鹰眼冷笑几声,“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有什么——噗!”
一直拳狠狠的直击小腹,男孩漫不经心的打个哈欠:“要打就打,废个什么话?”
根本看不清人是怎么来到他身前的,鹰眼忍住胃部的翻腾,暴发出自己初晓境的实力,双手握爪猛击,打算将男孩一击抹杀。
可让鹰眼惊惧的是,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抓了个空,原本还在自己面前陆鸿眨眼间就没了影,紧接着后背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传来,一下将他整个踹翻在地。
踩在鹰眼的脊梁骨上,男孩冷笑道:“我给你们机会,结果你们却三番五次的来挑衅小爷我,当我是泥作的好捏吗?!”
扎挣着想起来,但那踩在他背上的脚仿佛有千斤重,在旁人眼里就像只王八一样除了四肢能扑腾外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更丢人的还在后面,鹰眼想要开口叫人,可一抬头就被踩回地上,一张老脸跟地面“亲密”接触,差点没咬断舌头,但不管怎么样这张脸肯定是丢尽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小鬼会强成这样?
几招便将凶名在外的鹰眼收拾得服服贴贴的,不光惊掉了众人的下巴,更把苦战中野狼吓的够呛,影狼步的步伐顿时一乱,被看中机会的陆老爷子一击击退,吐出一口老血。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陆鸿揪着鹰眼的衣领像拖麻袋一样拖到陆衡身前,眨巴眨巴双眼,狠辣的表情如潮水般退去,眉开眼笑道:“爷,我回来了!”
老爷子虽脸上没有变化,但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抚摸着男孩的发顶,用欣慰的语气说:“长大了,可还是个孩子。”
一个半大的孩子拖着个半死不活的大人怎么看怎么违和,“迟来”的大荒城护卫军见一地惨状,不禁打了个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大喊:“所有人都不许走!在城中动武可是重罪!通通跟我去见城主!”
见士兵围近,陆鸿冷哼一声,冷言:“谁再敢靠近一步试试!”
将鹰眼丢在地上用力一踏,杀猪般的嚎叫把一票士兵吓在原地不敢动。连初晓境三阶的鹰眼都随意按在地上揉,他们这帮不过迷途境的小喽罗只怕上去还不够对方捏的,大荒城里什么时候有这么猛的孩子出现?
正当这边进退两难时,一阵鼓掌声传来。士兵分开,陆鸿一瞅来者,居然还看到了个“熟人”,可不就之前在商会调戏大姐姐的柳白嘛!
柳白面色阴沉的跟着中年人走近,中年人称赞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在下大荒城城主柳沫颜,不知少侠可否告知姓名?定没宴相邀!”
“不用这么麻烦!”,陆小爷皮笑肉不笑,“我从西域回来探亲,结果半分钟不到便被人先后挑衅,您手下的人还在这里堵着我们的去路,城主的好客之道真令小子我耳目一新啊!”
柳沫颜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站不住的柳白直接破口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鬼!?给你点面子就蹬鼻子上脸!?我……”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柳白那张小白脸上,快得竟然连柳沫颜都没能看清,原本心中的轻视竟变成了淡淡的恐惧,不是顾及面子这位城主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只个小城主,实力虽在大荒城可以傲视众人,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谁又知道自己有一天胡作非为时会不会踢上铁板,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呢?特别是男孩自西域而来,自身实力更是证明着其可能是某个大宗的弟子,所以他宁可无视野狼和鹰眼也绝不愿给自惹上一身骚。
“你,你竟然敢打我的脸?!死!”
受到奇耻大辱的柳白当即运起荒气拍出一掌,陆鸿咧咧嘴,拳头顿时缠绕上紫红色火焰,一拳轰出。
“不可!?”
柳沫白以为男孩要对柳白下死手,但那记拳头却绕过了柳白与一把匕首撞在了一起,至于柳白的那一掌被运用身高差轻松的躲过,整个人都被男孩用脚绊倒摔了个狗啃土。
本想暗中击杀陆鸿的野狼惊悚的发现自己玄铁打造的匕首竟在男孩的拳头下被寸寸融化,恍惚间听到什么破裂的声音。
“想偷袭?先食我一记火星大力拳!”
野狼像破布风筝一样被送上了天,离得近的人都听到了荒田破碎的声音,男孩的一拳竟直接给野狼这个晓初八阶的强给废了!连护体罡气都没能阻止!
“从今天起,野狼帮从大荒城除名!”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陆鸿便扶着老爷子朝马车走去,当然,他刚才那一脚早就把鹰眼也给废了,省得心烦!
谁都没胆子拦那一家子远去的路,那可是个一言不合就把人给废了的主,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罢了,罢了,回去吧。”
柳沫颜苦笑着带着柳白离开,那些守城士兵也一哄而散,谁也没有去管地上的野狼和鹰眼,野狼帮的散伙也成为了注定的事。
……
洪厨子不愿跟陆家人一起离开,在出城门前便和女儿再三拜谢后留在了城里。陆鸿到不担心,有了他的这一顿下马威,相信没有谁会脑子缺根筋的想再去找洪记酒楼的麻烦,而且之后去往西域,也不知何时能再见。最后帮其清理了危胁他也算还清了人情,而未来的事谁又能说一定呢?
“鸿儿,你的实力……”
陆灵完全冷静不下来,毕竟刚才的那场战斗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脚踩初晓三阶的鹰眼,拳击初晓六阶的野狼,这惊人的战力你告诉我是一个三年前都还连炼骨都做不到的孩子发挥出来的?可事实摆在眼由不得他不信。
结果陆鸿还没开口,四娘就先狠狠的瞪了不开的陆灵一眼,随即使男孩抱在怀里,说:“不管实力如何鸿儿还好好在着就行!也让家里那些不开眼的家伙看看咱们的鸿儿有多棒!你说对不对?鸿儿。”
“啊?这……”
被问到的陆鸿下意识的想抓头发,但奈何被抱得太紧,只得无奈就保持着姿势说:“四娘,我还是别回家了。”
“为啥?”,四娘顿时急了,连忙把男孩扶正说:“之前怪四叔四娘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被赶了出来。但现在大家都在,你爷爷也回来了,你干嘛不肯回家呢?”
要回去了自己还走得了?
“不怪四叔和四娘,原本我这次回北域也是跟随师父来历炼修行的,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就早应该启程回去了。”不闭眼的说谎中。
“受伤了?!”四娘担忧的问道。
“不用担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心中一暖,男孩继续说:“不过耽搁了时日,近期就走了。实话实说,这次我也是想来问声好,报个平安而已,却没想给你们惹了麻烦,不得已只能出手了。”
“至于四叔,我的实力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方才我只是动用了秘法才压制了那两个家伙,实际上我才刚刚迷途三阶而已。”
疑惑尽消,四娘又将陆鸿拥进怀里,泪眼婆娑的抚摸着他的脑袋:“这些年苦了你了。”
见糊弄了过去,他也是气一松,嬉皮笑脸道:“我只是去外面旅行了一阵,不要弄得这么伤感嘛!看!我也带礼物回来了噢!”
从口袋里掏出各式各样的东西,从小饰品到丹药五花八门的令人目不暇接,而且越拿越珍贵,最后连老子都不禁动容,出声询问“鸿儿,这些东西都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饰品是我在来的路上在其他城镇买的,丹药有些是自己炼的,有些是给师父那拿的,还有武器什么的车里不方便拿出来……”
马车驶过大漠,带着一车被雷得外焦里嫩的人在风中凌乱。